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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赫索格》

~1976 美国~

If I really crazy, also nothing important, I don't care, moshe HeSuoGe thought. Some people do think that he was mad, he has his own for a while also doubted his spirit is normal. He is writing a letter to each of the sun all day, already addicted.

要是我真的疯了,也没什么,我不在乎,摩西·赫索格心里想。有些人确实认为他疯了,他自己有一阵子也怀疑过他的精神是否正常。他整天给天底下的每个人写信,已经入了迷。

【获奖理由】

他在作品中所表现的对于人类的理解,以及对当代文化的精湛的分析。

【名人小记】

索尔·贝娄(1915—2005)

人们常常把他称为“继福克纳和海明威之后最杰出的美国小说家。”他的作品让“美国的叙事艺术发生了倾向性和换代性的变化。”而他作为一个犹太作家,也为抒写犹太人的思想、生活、社会状况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索尔·贝娄出生于1915年,是俄国犹太移民的后代。九岁之前在加拿大居住,而后跟随父母来到美国芝加哥定居。1933年贝娄考入芝加哥大学,两年之后转入伊利诺斯州的西北大学,获得了社会学与人类学学士学位,同年赴威斯康星大学攻读硕士学位。

毕业后,贝娄曾在商船上服役,还担任过一段时间的编辑、记者,但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芝加哥大学、明尼苏达大学、纽约大学、普林斯顿大学任教。

1941年,对于贝娄来说至关重要,因为他发表了自己的处女作《两个早晨的独白》,使其正式踏足文学界。1944年,贝娄发表了自己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晃来晃去的人》,此文已经出版,引起了文学界的广泛关注,甚至针对其作品中所提出的问题进行了激烈的讨论。

1953年,贝娄的文学水平达到了成熟期,而他本人在执教的同时也更热爱文学创作。当年问世的《奥吉·玛琪历险记》轰动了整个美国。当时美国颇具影响力的批评家菲德勒宣称:“索尔·贝娄不仅是人们可能承认的作家,而且是一位必须承认的作家。在我们所有的小说家中,他或许是我们最需要理解的一个。”

六十年代后,贝娄的创作不断的升华,进入更高的创作领域,挖掘更深层次的品味。长篇小说《赫索格》的出版,成为轰动一时的畅销书。《赫索格》作为“高级趣味”的作品挤入了以“通俗文学”为主流的畅销书行列。

贝娄是个谦虚的创作者,一直在寻找属于自己的路。他曾在一次记者的采访中谈到创作,他这样说道:“我有时喜欢说:任何人的生活都可以归结为十来个妙趣横生的笑话。其中我最欣赏的是关于一位美国歌唱家在拉斯卡拉首次演出的事。他唱的第一支咏叹调获得了热烈的掌声。听众喊道:‘再来一遍!再来一遍!’他又唱了一遍。可是听众还是要求他再唱一遍。接着他唱了第三遍,第四遍……最后,他累得精疲力竭,气喘吁吁地问听众:‘这支咏叹调我还得唱几遍呀?’听众回答道:‘到你唱准了为止’我就是这么个情况——我总觉得我还没有唱准,所以我要继续唱下去。”

欣赏他的读者也都希望他能够一直“唱”下去,不是因为他还没找准音调,而是他深邃的思想已经独自成曲,吸引着那么多“听众”。

【内容梗概】

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学教授,他为人正直,善良端正。他叫赫索格。然而,生活却无情地带给他无限打击。家庭的背叛、好友的出卖,社会的摒弃都将要把他摧毁。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精神失常,心知肚明的却是这个世界太过荒诞。三段感情让他越来越痛苦,感受过痛楚失落之后,他终于放下一切,独自一人回到乡间,投入了大自然的怀抱。

【精彩赏析】

赫索格心里想:要是我真的疯了,也没什么,我不在乎。可他并非真得疯了。他只是喜欢写信,或许在他看来写信是最神圣,最严肃的沟通方式了。

有些人觉得他是真的疯了,他自己甚至还怀疑过一阵呢!他整天给别人写信,不论是谁,都快着迷了。写给杂志、知名人士、亲朋好友,最后居然连已经去世的人也有份。先是给和自己有关的无名之辈,再后来就给那些大名鼎鼎的人物写信。

他独自生活在一幢又大又旧的房子里,靠啃面包和罐头充饥。他睡着那张结婚时的床,上面是一张没有铺被单的床垫,有时候他就裹着大衣睡觉。

他的朋友、前妻都曾对人散布谣言说他神经已经失常了。可是,这件事情没人说得清楚。春深时分,赫索格觉得应该向大家解释清楚,阐明自己的观点,为自己辩护。

当时,他正在纽约一所夜校给成年人讲课。由于他整天若有所思,讲课的时候常常会发呆而导致不能正常上课。有时候干脆喃喃地说着“对不起”,掏出钢笔在碎纸片上写起来,弄得讲台也嘎吱嘎吱响。他看上去全神贯注,眼圈发黑,苍白的脸上表情不定。他似乎很痛苦,全班的同学就那么一直等着,等着教授平静下来。

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太像个教授了。尽管他的博士论文《18、19世纪英法政治哲学的自然状况》是个出色的文章,发表的《浪漫主义和基督教》一书也赢得了大家的认可,但如今的他却再也风光不起来了。

赫索格有过两次婚姻,他也承认自己是个坏丈夫,对待第一任妻子很糟糕,而第二任妻子则差点把他搞垮。对于儿女,他虽表现得慈爱,可他仍然是个坏父亲。对于父母,他同样是个忘恩负义的儿子。对亲戚来说,虽然关系不错,但缺乏走动,平时很少有往来。对朋友,则高傲自大。对爱情,疏懒。往大了说,他对国家也不关心,是个冷漠的公民。

过去,和戴西结婚,他过着平凡但极其体面的助理教授生活。与戴西离婚后,他遇上了迷人的马德琳,她不但风姿迷人,而且相貌出众,才智超群。为了讨这位新婚妻子的欢心,他辞去了那份极为体面的工作,并且动用了父亲的两万元遗产在马萨诸塞州的路德村买了这幢很大的房子。

赫索格原本打算在这里写一部如实反映二十世纪革命运动和群众动乱的历史巨作。可是,马德琳不希望自己的丈夫一辈子做个平平凡凡的教书人,她自信自己的聪明美貌,而且善于交际,不该在这穷乡僻壤埋没掉。于是,赫索格跟随着马德琳来到芝加哥居住,一年后,马德琳始终觉得与赫索格合不来,决定提出离婚。直到这时,赫索格才发现,马德琳为了摆脱他,做了很多周全的计划。

他失落地瘫坐在沙发上,双臂随意摆动。他也知道自己类似涂鸦式的笔记是怎样的荒谬绝伦,可这是他的怪癖在操纵他。

他在信中写道:“亲爱的妈妈,说到我为什么这么久没去你的坟上看你……亲爱的旺达,亲爱的津卡,亲爱的莉比,亲爱的雷蒙娜,亲爱的园子,我现在山穷水尽,极需援助。我怕我真的垮了。亲爱的埃德维医生,事实是我想疯都疯不起来。我根本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要给你写信。亲爱的总统先生,税务局的规章条例很快要把我们美国人全都训练成会计师了。”

赫索格去埃默里克医生那里作身体检查。当得知自己身体非常健康时,他表现得既满意又不快。因为他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得一场大病,住院一段时间。那样的话,他那两位对他几乎绝望的哥哥就会来看望他。他的姐姐海伦说不定也会来。不光如此,家里人还会帮他付医药费以及儿女们的生活费。不过这一切都泡汤了。

赫索格还有一个情人雷蒙娜,她是个女店主,在列克星敦街开了一家花店。三十多岁的女人却实在迷人,受过良好的教育,还有些外国情调。她来听过赫索格教授的课,赫索格不主张师生恋,几番考虑,赫索格决定离开她。

他决定去葡萄园港休假。于是他坐上疾驰的火车,赫索格又开始写信了。给老朋友,给动物学家,给教授,给印度宗教领袖巴夫博士,给总统先生。在给史蒂文森州长的信中说道:“1952年您竞选总统时,我支持过您。像许多别的美国人一样,我认为我们这个国家的伟大时代也许已经到来,聪明才智将在公众事务中取得应有的地位,知识分子得其所矣。但美国人的天性是排斥智力的,是更相信看得见的好处。因此,一切还是老样子:好学深思的人轮不到事情做,而那些不学无术的人却掌管一切。我相信你这个配角的角色是不容易演的,要到处去拍选举人的马屁,尤其是还得到像新罕布什尔那样冷的州去拉票。也许是由于您在这次选举中表现了人文主义者的传统的激情,表现了一个因献身社会失去私生活而悲痛的才智之士的形象,你总算做出了一些有益的贡献。呸!那位将军老爷所以能当选,还不是靠的他那套小恩小惠和低级的博爱之类。”

来到葡萄园港,却发现这里也不是他能呆的地方。回到纽约后,他决心抛弃一切日常事务,专心回到原先的研究工作中去。可是,经历过太过痛苦折磨,他对自己的使命再也没有信心了。

电话铃声响了,他本来不想去接,可是一想到万一是自己的孩子打来的呢,所以他伸手拿起了听筒。耳边传来雷蒙娜热情洋溢的声音,仿佛会唤他去享受欢乐。雷蒙娜要请赫索格去吃饭,赫索格又写了几封信,还写道:“每一个人都有权改变自己的生活。改变!”与雷蒙娜的一夜情给他带来了新的力量,然而当他回到住处,那股力量又消失了。

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向马德琳要回对女儿的监护权,并且鼓起勇气去看望自己的女儿。然后他心血来潮的找出父亲留下来的手枪,决定要报复马德琳。正当他准备行凶之时,发现自己的情敌正在给女儿洗澡,他猛然惊醒,放弃了复仇计划。

他重新调整了心态,孤身一人回到了乡间一所古屋隐居。“他心里想,除了拒绝进医院之外,他还能为自己的神志正常提供些什么证据呢?也许他得停止写信。是的,事实上也会那样。他知道,他不会再去写那种信了。不管过去几个月来他发生了什么事,这种写信的冲动似乎真的在过去,真的在消失。现在,他对任何人都不发任何信息。没有,一个字都没有。”

赫索格在倾诉,以书信的方式向世界,向社会倾诉自己的感情。可他的感情在人们看来是那么不值一提,没人愿意了解他。于是他对生活惶恐不安,不安得就像“疯子”。当“疯子”愿意与世界交流时,世界不予他回应。如今,他越来越冷淡,所以,他再也不对别人发消息,一个字也没有。

【名家点评】

至于赫索格,这位坐立不安的真理追求者,他曾再三试图阐明所谓“值得为之奔波的命运”。有一次,他满怀信心地说:“事实王国和价值标准王国不是永远隔绝的。”这句话是随口说出的,却值得我们深思。这话要是我们把它看作是贝娄本人的心声,那是很有实质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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