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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路》

~1986 尼日利亚~

I hope you like road flat. Let one of those days hunger pressure your flat belly, let your hands in the hands of the dead.

希望你们像路一样平展。让不顺心的一天的饥饿压瘪你的肚皮,让你的双手掌握着死之谜。

【获奖理由】

他以广阔的文化视野创作了富有诗意的关于人生的戏剧。

【名人小记】

沃莱·索因卡(1934—)

1986年瑞典学院第一次将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一位非洲作家。而这位作家则是当时名闻千里的尼日利亚作家沃莱·索因卡。索因卡被誉为当代非州最有才华的剧作家,早在六十年代就被人们推崇,名传千里。

他善于用英语写作,因此被人们称为“英语非洲现代剧之父”。索因卡的作品语言精湛,有人评价他是“卓越的英语散文大师”。他的剧中人物风趣幽默,常常令观众融入剧中,为之倾倒。西方评论家甚至说他可以与莎士比亚媲美。

索因卡本人十分优秀,才思敏捷,是位颇具智慧的大者。相传他创作的名剧往往只用四十分钟或者一个礼拜的时间完成。他的作品种类繁多,以剧本最为主要。

他不仅是一位艺术家,一位学者,还是一位关注政治的活动家。不管是国内国外,只要认识索因卡的人,都会发自内心地崇拜他。

这位尼日利亚著名的剧作家、诗人、小说家出生于尼日利亚西部一个教会学校督学的家庭。与其他非洲的儿童不一样,他有许多有利于学习的条件。索因卡本人也热爱学习,四岁的时候就能流利地用英语对话。

在伊巴丹大学就读时,索因卡开始写诗,两年后转入英国利兹大学英文系。索因卡在利兹大学经常参加学生剧团,排演欧洲古典和现代戏剧。毕业后就来到伦敦皇家剧院担任剧本撰稿人。这些事情让索因卡大开眼界,从此爱上了文学创作。

1959年,他在皇家剧院举办了首次演出,上演了第一部独幕戏剧《新发明》。没过多久,剧本《沼泽地居民》、《狮子和宝石》相继在伦敦和伊巴丹上演。索因卡的创作风格在后期逐渐发生了变化,所创作的剧本形式也趋于多样化、荒诞化。

1967年,索因卡因为反对暴力和内战而被军政府逮捕,在监狱中关了两年。在狱中,他创作了不少作品,来反映人民在内战期间的悲惨生活。他说:“力图正视恶梦般的人生,表现经历内战的人民的悲惨生活。”军政府首脑戈翁下台后,索因卡才回国定居。

如今,他依然在为着文学事业和政治事业做贡献,不管年龄怎样成长,他始终如赤子一般面对这个社会。

【内容梗概】

作为索因卡最著名的荒诞剧,《路》这部作品可能会给初读者带来迷惑。根据剧情的发展,故事的空间、时间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主要人物的对话也漏洞百出,故事本身是虚构的,可情节却不假。

索因卡精心制作的“破绽”正是他用心良苦之处,他要以这样新鲜的手段去吸引观众,让观众走入他所创造的世界。

【精彩赏析】

初晨的太阳,照耀着屋后的篱笆和教堂的一角。路边有一个破旧的棚屋,它的一角向台前方伸出一辆破卡车的后身,车身上还挂着“车祸(货)商店——各种零件,一应俱全。”

这是一位教授老人专门为司机、售票员们开设的歇脚的地方。他白天的时候就在这里摆摊伪造假执照,晚上就去教堂的墓地寻找所谓的“启示”。他认为“启示”就在接近死亡的地方,要是哪里发生车祸,他就急忙赶过去试图寻找“启示”。

这个怪老人还在家门口救活了一个奄奄一息的车祸幸存者穆拉诺。教授老人现在让他在这里打杂,顺便招待司机们。穆拉诺是个腿瘸、又聋又哑,失去记忆的人。教授认为他就是能给自己“启示”的那个人。因为穆拉诺是“脚踩两个世界的人”,“幽谷里的一个幽灵。”所以教授一直照顾着他。教授希望能有一天,他能通过这位“神明”找到“启示”。

此时,司机柯托努正在卡车后挡板边的席子上酣睡,乘客招揽员萨姆森伸开四肢睡在离他几尺的地方。而在另外一个角落里的长凳和地板上,睡着几个流浪汉。见习司机沙鲁比睡在一张自己拼在一起的凳子上。

教授身边的佣人穆拉诺醒来了,他拿起绳索,装酒的葫芦等东西就离开了。萨姆森折腾了好久,才抑制住自己好奇的心没有跟踪穆拉诺。随后,见习司机沙鲁比也醒来了。

别看沙鲁比只是个见习司机,却穿着一身来历不明的司机制服,神气得不得了。沙鲁比一直说他是给有钱人开车的私人司机,只是因为没有执照,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不知不觉,两个人聊起了发财的美梦。聊到兴起之处,萨姆森还假扮财主,对沙鲁比说:“有时我想,如果我是百万富翁,我就把全国的运输卡车统统买下来,然后委托柯托努当司机头儿。至于教授,我要专门给他一间带空调的办公室,好让他给我的司机们制造假执照。”

教授走到了门口,他穿着一身维多利亚时代的服装,燕尾服、大礼帽,手里还拿着四捆报纸,一个木头插座。他刚从公路上的车祸肇事地点寻找“启示”回来,神情极度兴奋。他说了很多关于《圣经》的话语,大家好不容易才从教授的话语中明白不远处发生了车祸。

这时,司机柯托努已经醒来,他听闻不远处出车祸了,赶紧同教授一起去了现场。沙鲁比对正在生气的萨姆森说:“你干嘛死不放手?难道他生下来就是司机?”

萨姆森说:“没有他开车,我这个招揽员干什么?他怎么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别的司机都是拐着弯儿地去压死一只狗,可柯托努却几乎让客车翻个儿,只是为了给一只长满跳蚤的赖皮狗让道儿。”

正在他发牢骚的时候,柯托努怀里抱着好多汽车零件、一只旧鞋、一顶帽子回来了。他直径走到后方,在那个“车祸(货)商店”里忙活了起来。出来之后又和萨姆森吵了一架。萨姆森认为柯托努最近太过于关注车祸这种事情而忘记运送客人,看上去更像是打算做起了贩卖死人遗物的生意。柯托努也终于承认自己确实不愿意再开车了,他打算专心经营那家贩卖死人遗物的店了。

萨姆森伤心极了,因为这意味着他将失去工作。他苦苦地劝告柯托努,却毫无效果。萨姆森觉得教授博学多才,于是去请教教授。教授收取了他一笔“咨询费”却告诉他柯托努不会再回来了,还让萨姆森把柯托努的执照交给他。

萨姆森什么都没有了,只好跟着柯托努去参加死于车祸的人的葬礼。回来之后,两个人把自己所知的车祸情况如实地告诉了教授,教授则为警察局写了关于这次事件的文章。

这时,“司机节”狂欢开始了。萨姆森和柯托努为了救一个被围攻的戴着面具的人,而与人搏斗起来,柯托努为此晕倒过去。一会儿,这里的搏斗又恢复了安静。

警察来询问一个撞死山羊的犯罪人员,教授自告奋勇地承认那个人就是自己,要求警察把他带到监狱中去。一个叫“东京油子”的流氓是镇长的打手,他也来凑热闹。穆拉诺背着满满一葫芦酒回来了。

众人在音乐中开怀畅饮,大家都醉了。教授对大家说:“我希望你们不要以为我对上帝的感谢太过分,只不过是因为你们使我感觉到回到学校的孩子中间去了。抛弃自己的职业是一桩痛苦的事情。问问你的那位朋友,他至今还舍不得离开公路呢。”

“东京油子”低声说道:“我可不希望别人诅咒我。”

教授说:“我们毕竟还需要在好多事情上做决定。比如,由谁来经营我们的商店。那个专门跑公路的司机有些厌倦了。”……教授不知疲倦地对大伙儿宣传教义,而“东京油子”对此不屑一顾。

“东京油子”突然大声地说:“停止,停止,究竟谁才是你们的主人?我叫你们停止这种亵渎上帝的奏乐!”教授被惊住了!他认为“东京油子”这是在亵渎《圣经》,勃然大怒,说道:“奏乐!”

“东京油子”生气地扑向教授,一把夺过他的酒葫芦,扔到对面的墙上,摔成粉碎。他抓起小刀捅进了教授的背部。教授猛地挺直了身体,一瞬间仿佛死一般的寂静。他的呼吸越来越弱,在弥留之际,他喃喃低语:“希望你们像路一样平展。让不顺心的一天的饥饿压瘪你的肚皮,让你的双手掌握着死之谜。”

周围漆黑一片,却响起了挽歌。

【名家点评】

索因卡最突出、最重大的成就在于剧本方面。它们当然是为演出而创作的,它们是丰富的、生气勃勃的、给人以艺术灵感的综合性文化传统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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