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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泪城》

~1984 捷克斯洛伐克~

A couple walking in the orchard in springtime, satisfy the sorption hawthorn flowers and the fragrance of sweet.

一对恋人走过春天的果园,饱吸着山楂花的馨香清甜。

【获奖理由】

他的诗富于独创性、新颖、栩栩如生,表现了人的不屈不挠精神和多才多艺的渴求解放的形象。

【名人小记】

雅罗斯拉夫·塞弗尔特(1901—1986)

1984年对于捷克斯洛伐克来说,是值得纪念的。因为捷克最著名的诗人塞弗尔特为捷克文学界带来了曙光。他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捷克作家。

大多数读者对捷克文学所知甚少,对诗人塞弗尔特更是闻所未闻。但是,且不要因此而看轻他的文学水平。

诗人塞弗尔特出生在布拉格郊外一个工人家庭。他少年期间就经历了奥匈帝国的统一、第一次世界大战和俄国十月革命。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诗人中学还没毕业便出来打工。刚开始的时候,他从事新闻与文学事业,为各大报刊撰稿。由于自己的努力,很快便成了《红色权利报》的编辑。当时,捷克人民正处于为国家争取独立和民族解放的斗争中,诗人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他积极投身于革命事业,还参加了共产党。

1920年,诗人塞弗尔特与当时的“先锋派”青年文艺工作者泰格、内兹瓦尔等人共同创立了“旋覆花社”。第二年,塞弗尔特发表了自己第一部诗集《泪城》。这部诗集以穷苦的劳动者的目光去审视布拉格,采用写实的散文风格描绘了因为社会动荡、剥削、压迫所迫害的儿童、士兵、流浪汉等。不同于以往捷克诗人的作品,它一字一句地记下了诗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对人民的同情,而不是表现出对社会的厌恶和对人们的不满。

1936年,捷克被纳粹德国所威胁,签订了《慕尼黑协定》,诗人的祖国陷入了纳粹党徒的铁蹄黑暗之下。诗人以一颗炽热的爱国心,抛弃了原来的创作风格,写出了几部洋溢爱国主义感情的诗集。

战争结束后,诗人发表了《妈妈》、《紫罗兰》、《少年与星星》、《岛上音乐会》等著名的诗篇和最后一部诗集《身为诗人》。这些诗作大都是诗人饱经沧桑后的思考,发自内心地对人生进行感受。他的诗风也渐渐平稳,往往给人一种朴实无华、简介清晰的感受。

1986年初,诗人逝世于布拉格。捷克斯洛伐克总统与国家文化部在悼词中指出:“他在自己一生浩繁的诗歌著作中表现了对祖国的热烈的爱和与人民的亲密关系。作为一位艺术家,他以自己的创作站在劳动者为争取和平、进步与社会正义一边。他所创造的财富将成为我国与世界文学中永恒的组成部分。”

【内容梗概】

说起来,塞弗尔特是一个直接的诗人。他的诗作往往让读者品上一遍就懂了,不像艾略特的诗作,颇显深奥。他的诗作往往融入民歌,在平凡的对话、日常的场景中寻找素材。他拒绝那种严肃、精巧的诗风。但,其诗作的风格与后来的作品不大相同,但是却可以体会到诗人对社会剧烈变动的情感。体会他那颗蠢蠢欲动的青春的心。诗人写过母亲,写过爱情,写过自己,歌颂过祖国,他展开了捷克文学的画轴,奉献了鲜花、请来了春天的布拉格。

【精彩赏析】

二十岁的塞弗尔特刚好意气风发,面对社会的不安稳,他感到十分的苦恼。因为在这个年纪,本应该去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应该受到良好的教育,应该谈场永不忘记的恋爱。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不是真的厌恶这座城市,在他的内心中其实还是希望自己生活的城市好过起来的。只是每次遇到暴行、贪婪、专横的人们,他便打心眼儿开始讨厌生活在这座城市,恨不得毁了它。

在这个“罪恶的城市”,诗人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厂主、富翁、野蛮拳击家的城市,发明家、工程师的城市,将军、商人和爱国诗人的城市,它的累累罪恶使上帝的愤怒超过了极限。”原本挺好的城市,充满了罪恶就不可爱了。你看那贪婪的厂主和富翁,充满暴力的野蛮拳击手,那改变大自然的发明家和工程师,还有被金钱、名利所束缚的人们。这座城市在犯罪,在犯一项上帝不能原谅的罪。上帝想要摧毁这座城市,“他大发雷霆,下了一百次决心要对它进行报复,他降下夹着炸雷的暴雨和烈火,但又一百次地饶恕了它。”然而,上帝发不了这个狠心,他不能滥杀无辜。就算整个城市坏透了,也还是有那么几个正直的人在奋斗着。他不能毁灭这座城市,因为他答应过世人,绝不滥杀一个好人。“为了两个正直的人,他绝不毁灭这城市。不履行诺言将会使上帝感到痛苦。”这就是他至今还没毁灭它的原因,就因为他看见“一对恋人走过春天的果园,饱吸着山楂花的馨香清甜。”

诗人在替上帝纠结,对于到底毁不毁灭这座城市。他说:“假如世界上存在着奇迹,假如穷人滚滚流下的眼泪,汇集成了洪水、无边无际,这些咸的眼泪就将淹没街道、广场、工厂、工人、银行和宫殿,而不停地飘落在城中的哭声和叹息,就将冲塌这座城市,使它成为废墟和荒地。”是啊,穷人的日子太不好过了,没有话语权和决定权,不能去上学也不能满足温饱。在同一片天空下,人们的生活差距让人揪心。穷人们只能比别人多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才能换来对等的价值。他们被压迫,被伤害,有苦不敢言,有话不能说。他们的痛苦只能化成泪水默默地流下。假如他们的眼泪真的可以汇聚起来,想必真的可以淹没这座城市所有的街道了。他们的叹息和哭声假如也能当作武器,一定可以把这里炸成平地!

“人本该是有良心的,就连最残酷的心,也会有宽恕他人的短暂、美好的记忆;我的痛苦是巨大的,而别人的痛苦尤为悲戚。”人们的良心本来都是不坏的,就算是一颗残酷的心灵,也有宽恕他人的短暂的美好记忆。诗人说他的痛苦是巨大的,谁的痛苦又是渺小的呢?别人的痛苦甚至还要悲戚一些。

因此,诗人的城市——这座承载着“生命、快乐和痛苦的城市”,“我只好原谅和宽恕你的一切,这样做不管我是否愿意。”塞弗尔特的心肠是柔软的,他是憎恨过,厌恶过,可最后他选择了原谅。当他替上帝下决定要毁灭这座城市的时候,他是不忍心的。他忽然想到了许多美好,许多短暂的快乐。

他还发现“人们早已炼就了钢铁般的肢体,而且他们的信念坚定不移:他们沉冤昭雪的光辉日子,和把极度的痛苦化作欢乐的时刻必定会到来!”原来不止他一个人注意到了,原来所有的人们全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每个人都准备着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为了这个美好的未来,“今天我将原谅你的一切,我的城市、街道和房子!”诗人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悲愤,拿出一份理智来面对这座城市。只是,人们的精神可以再次振奋起来,可那曾经被破坏掉的大自然几时才能恢复?如今连一只飞鸟都不能生存,尘土飞扬在路上,飞到路边小鸟的身上,“这一点我是无法宽恕你的,尽管我将千百倍地爱你。”

【名家点评】

塞弗尔特不断发挥创造性和奇异的风格的多面性及灵活性,在情感、洞察力和想象力上,有一种同样丰富的人类范围与之相匹配。尽管他用一种在别国鲜为人知的语言写作是不利的。他的作品被翻译了,虽然他年事已高,但他仍被认为是当代一位重要的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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