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喝死你!于冲锋小的时候,在父亲喝醉酒乱发酒疯,自己只好手里端着个作业本子,跑到门口,坐在台阶上写作业的时候,常常在心里这样子诅咒自己的父亲。
他在四川人,高考的时候,却恨不得能考到东北去!在中国的两个极端最远的距离中,远离父亲!当然了,如果有可能,考到地球的另一端美国去,那最好不过了,再也不必见他了!
自从考进大学,他再也没有回去过:放假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在学校里住,然后,找地方打工。他从来也没有写过信回去,他甚至不知道父亲是生是死——只有当每月的生活费按时汇过来的时候,他才恍惚记起,自己原来还是有一个父亲活在这个世上的。
毕业之后,他也会像从前的父亲一样,每月给父亲寄一笔生活费——不论怎样,他到底还是自己的父亲。从始终没有退回的钱的迹象上表明:父亲尚还活着,而且,还在活着使用他的钱,也许,他现在工作也不必做了,只是每日酒醉吧?想到此处,于冲锋不禁泪流满面,他把头埋进浴缸中,痛不能自已。
“死猪头,好了没有?”外面,胖妹又在大呼小叫的。
于冲锋抬起头来,用手捧着水,擦了一把脸,不由的想到陈含韵:含韵般的嘤咛,含韵般的清纯,含韵般的痴情。
赵文清这小子,不论是生是死,都******好命!于冲锋暗生闷气:自己这二十几年来,真个没什么女生喜欢自己,这也罢了,如今,却沦落在这个又胖又难看,还刁钻刻薄死婆娘手里,真是倒霉至极!
“干什么?”于冲锋不由的大声叫道,心里却想:你可别企望我会把你怎么样。就那样的,一堆胖肉,苍蝇一般的窝在身上,一动就颤啊颤的,活像一堆臭肉,看一眼都恶心的要命!就更别指望着我碰一碰了!
“我快饿死了!快点出来做饭!”胖妹居然站在了门外,把门拉开了半截,冲着他大叫。
于冲锋慌忙找东西把自己下半身盖住:“知道了!你走开!”
胖妹想了想,忽然说:“走就走!”然后,听到门砰的一声响,那死胖婆居然把门敞在那里了!
于冲锋愤愤的从浴缸中站起身来,匆匆的把身上冲洗了一下,穿上短裤衩走了出去。
“你干什么?”胖妹大呼小叫起来,“你快把衣服穿起来!”
“哦,你不是喜欢看吗?就让你看个够好了!”于冲锋毫不在乎的说,甚至还故意在她面前秀了一把。
“神经病!”胖妹抓起他的衣服,狠狠的摔在他头上,凶神恶煞的说,“快点给我穿上,要不然,要不然的话……”
她眼睛四处打量,终于发现了一把剪刀,迅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双手握住,一面不住的“咔嚓咔嚓”来回响着:“不然的话,我就把你咔嚓掉!”
“我好怕哦!”于冲锋不情愿的走向厨房,手却不由自主的往下身掏了一把,仿佛在验证那东西是否还在?
我一个堂堂的童男子,女人的味道还没尝过,你先把它咔嚓了,我岂不是死不瞑目?于冲锋暗想。
陈含韵不明白孟国东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当她再次醒转过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她走出自己的房间,留意到对面的房间里,似乎并没有人:这是一个套房,大概是为了一家人住的,进门有一间客厅,客厅的两侧,是分别独立的单间。
抬头望着外面的星空,月色下的灯光昏暗,却也折射了月光的清纯,于这朦胧之中,月色似乎不及从前的那般美丽了。
陈含韵暗暗叹了口气,心想:也许,月光依旧,只是自己的心境已不再是从前了!不知道赵文清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赵文清,陈含韵心里顿生伤感:我在这舒适的房间里大睡特睡,不知道赵文清现在有没有受苦呢?想到这里,陈含韵冲进房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要走。
“队长,你喝醉了!”外面传来小赵的声音。
“没,没喝醉!”孟国东的声音好像的确含糊不清。
陈含韵四周打量,立刻跑进卫生间,躲了起来。
“咦,她还挺能睡的。”孟国东的脚下有些不稳了: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他又把手里拿着酒喝光了,都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看来的确是有这个道理的:从前的孟国东,也不是没喝过酒,更不是没少喝过酒,不过,那时候的他,无论看起来有多么的醉,头脑一直清醒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