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津当然知道她这是在装镇定,她不好从宁馨副驾的位置探头看后车位,她就对着林雅丽指指后车门。
让她把车门锁打开,林雅丽看看宁馨,又看看利津,开了锁。
利津开了后车门,后面没有坐一个人,但她仍是弯身进去。
在后车位看了几眼,在她昨天塞手机的地方拿出了手机。
“不好意思啊,林小姐,昨天查看你车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机丢在你车上了。”利津拿着手机给林雅丽和宁馨看。
车窗的材质是单面玻璃,看不到里面的,而在粗鲁从副驾往后看的时候,利津已经有预感后面没人,但还是确认了一遍。
“白警官确实要小心了,把东西落在雅丽的车上,要是一时说不清楚,雅丽还得被你们误会偷了东西,反正你们警察说什么就是什么,丢东西诬赖给谁都可以。”
宁馨抓住利津的不是,一再暗讽,装出一副小市民就是容易被当官的欺负的模样,她们最无辜,利津却心性险恶。
“宁小姐多虑了,别想太多,我们还没闲到那个程度。”
“你们不闲,那么现在堵着我们的路算什么意思?”宁馨看利津气势被她压了一截,口气就更加不善。
“办案啊,我们对令爱失踪,有了新线索,本来是想跟宁小姐也说一声,可宁小姐既然准备要出国了,跟未婚夫建立新的家庭,想必没那个时间留下来听听女儿的消息,我就准备着还是去跟我学长谈得好。”
利津说话也不客气,都这种时候了,不必要忍让她。
她当着宁馨的面拨着电话,还一边说:“我们就不妨碍宁小姐你们赶时间,你们走吧,他们已经在让车了。”
申元和苏毕把车开到边上,宁馨迟疑地看着利津,但她没那个时间跟她再浪费下去。
看没车拦着路了,就催林雅丽快开车。
利津那边拨通了电话,她轻声对那边问道:“王先生,请问你们现在在哪里,我们找到了你们被偷的珠宝,对,现在就可以给你送过来。”
利津在林雅丽车上找不到湉湉,湉湉这个时候不在宁馨身边,她猜想,多半就是在王立伟那边。
宁馨着急,肯定也是赶着去跟王立伟碰面。
王立伟信任利津,报给了她一个地址。
“在哪里?”申元问。
“正在赶去机场的路上。”
“那宁馨她们肯定也是去机场,我们还不快追?”苏毕下车没几分钟,又急冲冲坐回了驾驶座。
利津也赶着上了车,申元立刻启动引擎。
然而他没有跟着宁馨她们离开的方向追去,他掉了个头,往反方向行驶。
“高峰期还没过,那段路起码得堵上半个小时,抄小路,路程短,不会堵车,足够能提前超她们一个小时到达机场。”
申元意外得熟悉街道路况,而且信任他的车任何糟糕的道路都能行驶,没告诉苏毕要去的路,就加速离开。
可怜苏毕专注于破案,没心思放在外界因素上,以为自己开了一回快车已经车技高超。
当他把警局的便车跟紧申元车后,车子颠簸一段时间才冒出冷汗。
申元抄的是没有浇注过的石子破路,大坑小坑能把苏毕和车一起颠散架了。
但申元选的捷径果然够快,他们再次来到机场停车场,在那里遇上了王立伟。
“白警官你们来得好快。”王立伟刚下车,利津就迎了上来,他小小惊讶了一把。
等他看到了申元那辆车后,也就心中了然,开这型号的车能不快?
“我们这不是急着把东西完璧归赵。”利津从包包中拿出一个放珠宝的盒子,里面放着的红宝石项链正是王立伟被偷的珠宝。
苏毕那个傻眼,他老师什么时候把珠宝失窃案都破了?还找回了红宝石项链。
他们不是一组的吗?苏毕看向利津的目光有些幽怨,老师你不信任我吗?
利津可没对他有歉意,只是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不是不相信他,他这短时间的工作表现值得表扬,只是他还没那个能力接受她多重指派。
不能指望他既调查这个,又查办那个,他再上手快,也分身无术两头跑。
他的职业生涯还任重道远,急功近利会拔苗助长,反而误了他前程。
利津对他给予厚望,看他的眼神那个写满着我是看好你的,继续努力,别让我失望。
一个眼神的传递,苏毕也是纯,刚开始还有些怨气,获得利津眼神激励,一下子又元气满满,泪流满面跟她保证绝对不会辜负她。
说白了就是好忽悠,身为为广大群众服务的警员,太好蒙混过关,利津还真是有些担忧他以后不能独立。
“妈咪,我看到湉湉了!”忽然申霖一声大叫,他跑到王立伟后车旁,使劲用小拳头砸着车门。
王立伟为难地看向利津,他到不是心疼车子,只是担心车里的情况。
申霖没看清车里坐着谁,他只看到了一只小手按在车窗上,隐约看出了一个小孩子的手印,就喊着里面的是湉湉妹妹。
利津快王立伟一步,把申霖从车旁拉开。
外面不敲窗,换成了里面敲,砰砰砰,声音比申霖砸出来的声响还要重。
很快还听到了车里的哭声,不等利津上去开门,王立伟先急了。
立刻打开车门,抱出了里面的孩子,小心地哄。
“湉湉不哭啊,不哭。”王立伟抱着湉湉动作娴熟,可见真如他自己说的那样。
前一段婚姻,他就比他的前妻更加疼爱孩子,再忙也会亲自照顾儿子。
利津不时瞥了眼申元,瞧瞧,父亲和父亲之间的区别,虽然申元不想承认,但在王立伟面前也不得不说个服字!
王立伟哄着湉湉一会,过去哄儿子的招数在湉湉身上发挥不了一点效果,不管他如何说好话就是不停哭。
还不断扑向一个地方,顺着看过去,猛然间怀里的湉湉就被人抱走了。
利津一脸诧异心疼得抱着湉湉,嘴里还反复念着,“怎么会是湉湉?!真的是我的湉湉啊,想死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