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花园里,我看着前方的身影,咬了咬唇,叫住了他。
文表哥听见声音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我:“烟儿,怎么了?”
看着表哥温柔的眼神,我定下心:“表哥,我…可以和你说说话吗?”
“恩,可以啊,烟儿长大了,但是有事也可以和我说。”
“我…表哥,你喜欢我吗?”狠了狠心,干脆低下头不去看他。
“当然啊,你是我妹妹啊,而且烟儿又乖巧有可爱,不喜欢你喜欢谁呢?”随着这句话音落下,一只手放在了我头上,和小时候一样,温暖的掌心揉了揉我的头发。
“不!表哥,我喜欢你,不是喜欢哥哥的那种喜欢,我想嫁给你!”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既然打算说出自己的心里想法,那么就势必要让文表哥知道!
我直直的看着文表哥,看着他的眼睛,不让他有任何逃避的机会。
明显感受到放在头顶的手掌停顿了一下,文表哥放下手,看了我一会,神色肃然:“烟儿,你不懂,你还小,不明白夫妻间的喜欢,也不明白什么叫做嫁人。一但你嫁了人,从此以后一辈子都得待在他身边,除非双方都互相深爱着对方,不然受罪的只有你自己。”
“表哥,我懂,你的意思就是不喜欢我,只是把我当做妹妹看待是吗?”我神色凄凉,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可是你曾经不是说要娶我做你的新娘子的吗?”
一直都记得小时候,三月初春的江南,天已经微微的转暖,表哥带着我跑到了郊外放风筝。硕大的燕子风筝在天上自由自在的飞着,可我却没有高兴。我说:“风筝真可怜,虽然它可以在天空上飞翔,但是一直有一根线拉着,没有真正的自由。”我拉了拉风筝的线,天上的燕子也动了动它的翅膀。
表哥似乎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看着我说:“烟儿怎么突然说这些呢?”
我偏头看向表哥:“娘亲昨儿晚上对我说,再过几年我就应该找个相公了…可是我怕……”突然和表哥说这个,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声音越来越轻,但还是接了下去:“娘亲说嫁了人以后会很幸福的,可是我怕不快乐也不自由……”
“哈哈,烟儿这才多大呢?就想着嫁人了?”
“表哥!”
“烟儿,”表哥突然止住了笑:“烟儿,如果你未来的相公对你不好,我一定会帮你教训他!要不,烟儿,你嫁给我吧,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不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万万没想到表哥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怔怔的看着他,那温柔的眼神悄悄的藏在了我的心里,眼泪即将溢出眼眶,我赶忙低下头,余光瞟到远处,发现那只燕子早已经落地,微风吹过,煽动了会翅膀,又回归静止,不知为何我竟觉得有一种孤独凄凉的感觉。
可那时候怎么将这种想法记在脑海呢?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与快乐,我拉了拉表哥的袖子,指着那只燕子:“呀,表哥,先别说这个,燕儿掉啦!”
“烟儿,你也说了曾经,那时候我们还小,怎么会知道到底在干什么呢?这是做不得数的!你莫要再胡思乱想了,皇城有那么多年轻有为的人,姑父姑母又那么疼你,你总会找到一个好人家的。”表哥皱了皱眉头:“姑父姑母应该在找你了,你快回去吧,省的他们着急。”
“表哥,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了子?”我低下头,不去看表哥烦躁的神情,也不管爹娘的呼唤越来越近,我只想知道,到底为什么,昔日的表哥竟会如此对我!
表哥没有做声,让我的心又凉了半截,若是没有心仪的女生,表哥应该很干脆利落的回答没有。
“是……谁?我认识吗?”
“……”
“表哥,你别不说话,你说,如果那真是个好姑娘,我会祝福你们的!”我猛地抬起头,直视表哥的双眼。
“……你见过的,就是江夜珍,她是个很好的姑娘,你以后也会幸福的。”
江夜珍!
突然听见这个名字,我眼前一阵发黑,为什么?为什么自从这三个字出现在我身边后,就没有好事发生?!
“烟儿,怎么了,和渝文聊什么呢,聊这么久?连娘亲叫你也没听见?”娘亲终于找到了我,看到娘亲,就放佛重新注入了活力,我振了振精神,强笑着对娘亲说:“娘,没事呢,刚才和表哥聊到小时候的事情,聊得正欢呢。表哥,娘亲找我有事,我就先走了。”扶了扶身,不待表哥回答,我转身直接离开,留下娘亲疑惑的留在原地和表哥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