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向西喝了热茶,又吃了几块点心之后才觉得整个身子有了一点热度,肚子也不再饥饿,甘草和茯苓两人则将炉火燃了起来,这才让房中稍稍有了些微的暖意。
觉得嗓子不再那么干痛之后,想着刚睁开眼时看到的放着冰块的盆子,她就不由皱眉问:“奶娘,之前我刚醒来时,为什么盆里面放着冰块?就算是以为我死了,她随便编个由头说我病重不治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拿冰镇着?可是有什么原由?”
她一问胡妈妈的泪水就流了下来,半是欣慰半是伤悲的年看着她,姑娘这次醒来却是变了,若是以往姑娘压根就不会问这些,难道是姑娘经历了此大劫终于明白过来了?
“姑娘猜的没错,夫人拿冰镇着的确是有原由的,再过四天就是老夫人的五十寿辰,夫人不想在老夫人寿辰之前传出姑娘的——”胡妈妈没有将死讯二个字说出口,姑娘都已经醒了,这口还是得忌的。
这靖安侯夫人,竟是如此狠毒的女人!
季望舒被季芙蓉命人活生生打死,而身为其母的靖安侯夫人居然还不念死者为大,居然拿冰镇住尸身拖延时间,简真就是丧尽天良的一对母女!
季望舒,你安心去吧,你放心,从今以后,世上再无凌向西,唯有季望舒,而你的仇也自然是我的仇,我不会放过那些欺凌过你的人的!
心中默默的发下誓言。
“姑娘,既然姑娘醒了,老奴这就去回禀夫人,让夫人请大夫给姑娘把把脉。”胡妈妈边说边抹去眼中的泪水,姑娘虽然是活过来了,可身上的伤却触目惊心,若不请大夫来医治,她怎能放得下心。
季望舒不由摇头,看着胡妈妈直接了当的道:“奶娘,若是现在让夫人知道我并没有被大姐命人打死,那我挨的这一顿打岂不是白挨了?”
在脑海中将这个身子原主的经历反复翻了几遍之后,她如今可以确定的就是,靖安侯夫人和她所出的几个子女都将季望舒视为眼中钉恨不能除之后快,而季府的老夫人对她这个孙女也并无多少关心,至于渣爹靖安侯,那更是指望不上的,若要在这个季府安然活下来,她必需得想办法让世人知道她在季府过的怎样的日子!
一旦外界知道季三姑娘过的是怎样的日子,迫于情面,老夫人和渣爹都会让她好好活着,而靖安侯夫人,她倒是拭目以待,看看这靖安侯夫人叶氏是不是浑然不怕落一个虐杀继女的名声。
胡妈妈不知她心中思量,只担忧的看着她道:“可是姑娘,若是不请大夫,只怕姑娘身上的伤好不了,这么拖下去,姑娘若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怎么办?”
季望舒也深以为然,这个身子的体质本就太过虚弱,又加上这一次受的内伤不轻,若不请个大夫把把脉开点药,只怕真熬不过,想了想,她便问胡妈妈:“奶娘,你手头的银子可还能请了大夫抓好药?”
胡妈妈自是明白她的意思,苦笑着点头道:“银子倒是够使,可是夫人命了几个婆守在院门口,不许任何人出也不许任何人进。”
季望舒却是浅浅一笑:“奶娘却是糊涂了,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奶娘只管出去拿银子打发那几个婆子,说是茯苓姐姐身子大不好了,你只想请个大夫给茯苓姐姐看看,若是她们不放心,让她们尽管跟着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