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想,是不是女人喜欢的她都不喜欢,她是是不是个正常人,为什么别人能轻松做到的事情她都做不到。很伤心的是,她自己都看不起她自己。天天的麻木。好了,不写她的颓废了。讨厌人群,又害怕寂寞。但她就甘心这样她能忍受这样的自己吗?直到看见了慕霆一文,她开始相信,她很正常。非常正常。这个世界有太多不平等,丑恶,恶心,叫人打心里恐惧的东西。但因为这样,她们就不活了吗?既然要死,她们就不活了吗?太多罪恶,丑恶在滋生。上位者,你不知道,可能他心里也在流泪。
她可能很弱小,但她很坚强,她默默不动的忍受了许多女孩子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忍受的事情。因为她的丑陋,她可以看见男生更多的丑恶嘴脸。
今天,她告诉自己,她可以拥有幸福,一定能。她相信人不是来这个世界受苦的,人与人之间也并不是只有相互伤害的,为什么她就不能拥有幸福了?为什么?她很纯洁,她甚至没有去伤害过别人。人和人终究要联系在一起。人嘛,只有在团体里才能强大。她也不知自己写什么反正,不会就学,不要紧张,她觉得肯定有一天,会有幸福。
因为她还青春。有无限的可能性。
要是朋友之间没有尊重。只有炫耀。
那这朋友也不要当了吧。庞戈女是个孤独的白羊。昨天庞戈女刚好撕碎了一张明信片。像完成了一个仪式。不要再联系了。
庞戈女的朋友家其实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不接庞戈女电话。
不联系庞戈女而已。可是被包养的生活已经已经把庞戈女变得心理变态了。
庞戈女不能接受被人抛弃。被人忽略。当第三次庞戈女的盆友挂了庞戈女的电话的时候。
庞戈女撕碎了明信片。就当我们从来不认识。庞戈女想起张国荣那句话,其实任何人都会狠毒,只要你知道什么叫做嫉妒。
庞戈女不想被挂电话之后一个人生闷气了。太在乎了。太在乎了吗?应该是。庞戈女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好想的了。
一年年的纷纷扰扰,好不容易找到个假期。
又是大学同学的聚会。庞戈女想,当年的整天躲在角落的她居然现在西装笔挺了,还是知名的设计师了。她的同学看见究竟会有什么反应?妒忌?惊讶?
现在她浑身散发着成熟的气息,出入开着小车,穿着每件3千块以上的衣服,无论走到哪里,手机总是响个不停。庞戈女很悲哀的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变成了自己年少时很讨厌的欧巴桑。
幸好,纸片人的潜质还在,没有变成满身肥肉腆着个大肚子的欧巴桑。庞戈女照着镜子整理好衣服,看着自己修理的规规矩矩的发型,不禁很怀念自己以前总是染得乱七八糟的很拉风的半长发。
要是望还在,一定冷冷地说一句:“你再这么糟蹋自己的头发,当心它不再长出来。”
回忆总是美好的,庞戈女的嘴角勾出一抹笑容,好吧,今天就去聚会。
金龙酒店的大房里挤满了人,多年不见的同学摸着肩,看着脸,装得好像几万年没有见过一样。
酒气散发,大家带着生意腔和疏离,拼命装得像以前一样。
男的有的已经变成地中海,脸上刻着岁月的风霜,有的西装笔挺人模狗样,拿着个iphone4以为很时尚,有的打着根油条一样的领带,身上带着上班族的奴性和愤世,有的还成了保险员,不住的递着名片。女的都打扮得浓妆艳抹花枝招展,很多人的头发已经盘起来,有的还带着孩子,聊着育儿经。有的还带着老公调情,整个场面乌烟瘴气。
庞戈女受不了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一直没注意到她的人群一下子把目光集中到她的身上:“这是谁呀?”
“你是2班的?”
“印象中没有这个人呀。”
当年的班花谢林率先叫了出来:“小女女!是你呀!”
然后便跑过来敬酒,人群也认出了她,酒杯纷纷的递上来。
“长得这么高大了呀!”
“棱角也分明了。”
“结婚了没有?”
庞戈女拿出商场上谈生意的伎俩,一边笑着把酒让来让去,一边绕着弯子回答问题。基本上问题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回答到就把话题给扯开了。
和老狐狸打交道多了,现在这些人在她眼里连小狐狸都算不上。
喝了不少酒,那些人终于放弃对她的兴趣。庞戈女便施施然走出阳台吹风。
身后的脚步声她听到了,却不想回头。果然同学聚会都是错误的,把以前唯一一点的美好回忆都绞杀了。
“好久不见。”
烦人的女声响起,庞戈女打算装醉,事实证明她原来还是不想和大学同学有任何纠缠。
“你醉了么?我是思零。”
思零?庞戈女马上回头,只见思零今天穿着一件恬静的旗袍,脸上没有多少老态,倒是身材更好了。只是眉宇间有着一股挥散不去的忧愁。
思零毕竟是自己人,庞戈女放弃原本装醉的打算,舒了口气:“是你呀,结婚了吧?最近还顺境?”
思零哈哈一笑,这个笑容让庞戈女找回了当年那种无法无天的感觉,不由得放松了起来。
思零上前勾住庞戈女的脖子,由于她穿了高跟鞋,所以高度刚刚好:“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来,陪零姐喝酒。”
隔了这么多年,思零的豪爽脾气好像没有被婚姻改良过。
陪思零把那些黄汤好像不要钱的灌进去,恍惚中,两人好像回到以前那个经常泡吧的年代。
思零借着醉意贴到庞戈女的耳边说,“你不知道……结婚女人简直像……像完结了一样。”
由于她大着舌头,庞戈女不是听得很清。
看庞戈女没有丝毫动容的样子,思零继续断断续续的说:“我老公呀,进……进监狱了!”
思零丢出的这句好像晴天霹雳。
庞戈女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有请律师吗?”
看见庞戈女这么着急的样子,思零好像很高兴:“骑三轮车撞死人了!”
“三轮车能撞死人?真的假的?”
“哪知道那个人是心脏病发还是什么的,反正一撞下去就起不来了,死无对证,可怜我老公呀……辛辛苦苦的钱全没了不说,还进了牢房。”
思零说着狠狠捉着玻璃杯。
庞戈女听着这个戏剧化的故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继续喝思零喝下去。
“那个,人在监狱总要打点的?你方便不?我手头还是有一点的……”
“不用!那个人,死了算了!”思零很明显是喝醉了,嘴里呜呜咽咽的不知说什么。
世界上真是什么事什么人都有,庞戈女沉默的自己一个人继续喝,她记得自己今天在路上的时候口袋里掉了一张一百块,马上被城管捡起来,然后被冠以乱扔垃圾罪,然后要罚款200块。庞戈女当时看见那个城管振振有词的样子,满头的黑线,城管有智慧有学问,知道不贪小便宜,她没有悄悄地把钱塞到自己的腰包里,她懂得怎样把钱最大价值化。
当庞戈女喝到半醉的时候,一个衣冠楚楚,一看就是精品男人的男人走过来抱起已在一旁发酒疯的思零。
男人对庞戈女抱歉的一笑,显示出良好的教养,“对不起,我妻子喝醉了,给你添麻烦了。”
庞戈女对这个在思零口中应该在监狱里的不明物体感到很疑惑,可是男人已经拉着他的妻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