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紫罗兰像是漫上了一层挥不去的浓霭，被压在下面空瓷很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身子僵的不像话。
空气顿时静默，一瞬间安静的可怕，
凉渊只觉自己血液里所有的跃动因子都在暴躁着，却还是压抑了自己的情绪。
眼睛使劲的阖了阖，像是不知从何开口，一出声就连空气都能感觉到从未经历过的颤抖和恐慌，干涩不已。
“阿秦……你的心呢？”
手掌抚着的地方——左心房的位置，冰凉一片，连一丝跳动的感觉都没有。
血液都冰了。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空瓷会那样对他，明明两人之间是谁都不忍伤害的爱恋却偏偏当事人一次又一次的强调不可能了！
因为她没有了心脏。
曾经他在神宇往生神殿祈求她的原谅，他说：“阿秦，我的心已渐渐变成了你的。”所以她爱他，那么她的心也会是他的。
可如今她的心脏不见了……
那她就真的不爱他了。
好半晌的窒息凉渊才想到呼出一口气，然后剧烈的呼吸起来，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到底是为什么，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算是这样还是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这样的唯一能够感受到她的温度的姿势，却对上她不知何时又恢复了清凉的眼眸。
“我说的很认真，也告诉过你不止一次了。”此刻，她突然强调了之前凉渊一直认为是敷衍的话。
“……”喉头哽了哽，凉渊才慢慢的回忆起来。
自重逢她总共说过三次自己不是他的“阿秦”，一次是在妖境刚刚相见的时候，另外两次则是在这扇玥宫他将她掳来魔域的时候。
“我不知道你如今这样是想要做什么，你口中的‘阿秦’也不是我，魔皇，我想如今我们之间已经了结了。”
“我不是冰秦，所以你口中说的那些事于我只是过往的一段经历而已，没有必要再提起，更不需要纠缠。”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不是你口中的冰秦，我是空瓷，不是当初在魔影花园傍莫罹而生之人……”
一字一句，他都记得清晰。
原来不是她一直在说着他自认为的违心的话，而是他一直不相信而已。
总以为她是他的，从未想过有一日她心里会真的没有了自己。
“凉渊，你不要这样。”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悲戚让她看的心慌，像是失去了所有生的希望和由心而生的恨不得毁天灭地的压迫感。
即便是她从来看不透他也能够感受到此刻凉渊表面下蠢蠢欲动的汹涌。
可凉渊没有理会空瓷的话，依旧执着的要着自己的答案，“阿秦，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的心呢？”
现在她身体里他手下感受到的那块破石头是怎么回事？
“……”空瓷知道今日他势必要一个答案了，想了想，还是不再隐瞒，“我的身体不太好，前些日子邪欲侵体走火入魔了，压制不住那些欲魂只能将心脏剖出。”
轰——
一道惊雷在凉渊头脑上空赫然炸开来，心脏处沉甸甸的，陡然压下了一块巨石。
走火入魔……活生生的将心脏剖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