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茵丛生，溪水潺潺，和煦的风刮过。人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自己手中的活计，不远处还有斗武场，几个身形粗犷大汉模样的男子在上面徒手过招，抬手间划过的掌风让他的心都不觉一颤。
这些日子一直在雾渊历练不假，可是炎佑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像是在这片广袤的天地中单独的划界而治，好吧雾渊应该有的是这样被人单独掌管的地域，只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异样。
“主人。”
“主人。”
“……”
来往的人形态各异，有人形兽形或者草木，炎佑此时刚刚到筑基期也能够感受到他们的修为并不低，可是那些人一个个经过他们的时候都朝着他身边的人颔首示意……
看着长殷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打量，尤其是旁边阿璇也一副见惯不惊的模样。
“你想要说什么？”炎佑的眼神太明显，虽说没有恶意也是刺得他不舒服。
“长殷……你是有自己的势力吗？”炎佑并不傻，不管是刚刚过去的还是现在他们身边的灵体对于长殷那一副恭敬的样子不是装出来了，反而是从心底里的臣服与尊敬。
以前没有出来星海并不知道星海之外的雾渊是什么样子，但这些日子他大体有了一些了解，作为浩瀚一处高级历练场自然是险象丛生，各种势力各种关系较之星海更为复杂，更不必说这里他从前见都没有见过的凶兽和拥有他无法想象的强大力量的生灵。
现在长殷是那些人的统治者……是不是说明他的力量也是自己无法想象更不能匹敌的？
“你不是都看到了。”长殷的回答格外轻描淡写，与他平常的语调无异，丝毫不管炎佑的心里此时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他有自己的势力不假，看这样子也没想瞒他。
炎佑只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了，“你明明才二十多岁，真的二十多岁当年你还是个婴孩的时候星海人都见到了……”
有些语无伦次，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语言，“你离开星海才短短几年就能够在雾渊建立一支自己的势力？”
眼前能够看到的感受到的人皆是中级以上的强者，不论是成群结队在一起的或是独来独往掩去身形的，更不必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隐藏着的人，这样的一股力量好不夸张的说就是星海都抵不上，可它是长殷的。
长殷难得好心体谅了一下炎佑被惊得还没有完全归位的思绪，不似以前那般冷冷的不理人，多了些调侃，“怎么这么惊讶，有什么不妥吗？”
炎佑使劲将自己此时可以噎的下一个鸡蛋的嘴巴勉力合上，一个吞咽的动作，下一瞬哇哇叫了起来，“妥？怎么可能妥得了！”说着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自己眼前的人，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的怪物一样，“长殷，你到底是个什么物种？不说短短的几年就算是二十年别人也只是在潜心修炼能够筑基就不错了你居然收服了这么些强者甚至是有了自己的地域！”这已经不能用平常来形容了，说是逆天也不为过。
这一点不用炎佑说长殷当然知道，为此也有不少的挑战者上门挑衅，可是结果无一例外都是败了，最终不是死伤残废便是自发跟在长殷身边，他不是没有想过为何自己修炼速度如此之快，甚至是是比别人快上十倍百倍不止，好像是他根本不是来修炼而是来吸收力量的一样，就连阿璇此时的修为与他也是相差无几。
“……”
看长殷又沉了眼色一脸不愿多谈的模样，阿璇不由得开口道，“炎佑，这是天分问题，你学不来。”
“……”炎佑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小爷如今也才二十岁就到筑基期也是很有天分的好不好！可是看到面前这两个不显山不露水修为明显比自己高出不知道几千几百倍的人他就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心里没由来一阵委屈，尼玛要不要这么欺负人……
“……长殷。”纵使心里再怎么不能接受炎佑也用幸好自己与他是朋友而不是敌人说服了自己，闷闷的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既然你已经有了这般强大的势力，为什么还要屈居于星海？”
“那是我出世的地方。”有谁能够把自己出世的地方忘掉或者不回去吗？
“那……为何继续以红船之主的名号在浩瀚行走历练呢？这个名号出世时间不长声望却日益强大肯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论他自身修为怎么样，长殷年轻却是不争的事实，浩瀚中一夜之间突然有了这么一号人连带着他隐隐壮大的趋势自然会引得有心人眼红，若是再有什么不好对付的只怕会更加棘手，所以他都没有想过要低调一点吗？
说到这儿，长殷沉默了一瞬，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连一旁的阿璇也深了眼眸，这也是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她虽与长殷在一起可是那人却并不喜她多加干涉他的事情，尽管对于自己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所以此时，她也是期待他的答案的。
好半晌，久到炎佑都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低沉沙哑的声音却响起，有着天地辽阔般的慨喟与从容，“因为这样能够召来更强的对手。”
越是张扬，越是风头尽显，看不惯的人就越多……他需要面对和需要战斗的就更加强大。
长殷从不认为自己是好斗的人，可是这二十年来一直在自己心中有一个声音日日夜夜地提醒着他要变强，让他觉得自己若是不这样做便是罪过，隐隐的有什么在呼唤着他，在等着他。每一次历练、每一次与人交手之后他的修为更加的丰沛充盈，这就给他一种感觉自己离那个答案更进了一步。
他并不想如此高调，也承认自己的确是走了一招险棋，他甚至不确定自己真的做到之后会不会得到那个答案，即便是它根本不存在，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