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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黟县大比会文轩(上)

我们几人听完都是一愣,刚准备出门查看情况,就听院子里怦怦乱响,好像有人的声音。我和虎子一起冲出大厅,来到院子里一看,原来是有两个人从墙上翻了进来,身后牛掌柜、云朵和翠云一起跟了出来。我和虎子细看来的这两个人,一身白衣,头上梳着短髻,两个人脸上和身上都有一些血迹,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口大刀,刀身上兀自还向下滴着鲜血。那两人看我们几人出来,前面的一人拿刀指着我们说:“我们是鄱阳湖齐门中人,今天为了复兴我们大楚而来,你们要是乖乖的听话也就罢了,要是胆敢相助暴秦,那可休怪我们兄弟下手无情!”。

我和虎子听完对望了一眼,心道:“你这两个家伙跳到人家院里,还他妈这么猖狂,还真是欠收拾!”。那两人说完后看我们几人没有答话,以为我们被他们吓住了,于是提着刀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对牛掌柜说:“老头,我看你是开店的,看我们为大楚来到这里,还不表示一下?”。牛掌柜听罢答道:“小店只是小本经营,实在无钱拿来孝敬,还请两位大侠放过在下几人!”,那两人听罢大怒,拿刀指着牛掌柜道:“老头,我们做的是反秦大业,要你出点孝敬也是应该,要是不听话别怪我们不客气,惹得我们兄弟火起,到时你这里的几个人谁也别想活!”。

听完后我和虎子火往上撞,两人对望了一眼,虎子眼睛一眨,再看那两人提刀正向我们走来,我和虎子不等他们再多说,同时一跃来到两个人跟前。两个人看我们突然跳了过来,先是一愣,而后挥刀便砍,我疾出左手在那人右手肘部一托,再用右拳暗运内力全力击向那人的小腹。再看那人右手被我一托,完全发不出力,而这时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而这一拳还是暗含鬼谷门内家功夫,那人一下撑不住,登时嘴角溢出鲜血,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身子晃了两晃倒了下去。看到眼前的白衣人倒了下去,我转头看虎子那边,现在的虎子正跟另一个白衣人打在一起,那白衣人手下功夫强了不少,虽然我们对白衣人打了个出其不意,但虎子还是没能马上解决他,就在我要赶上前帮忙时,虎子终于转到白衣人的身后,一记重拳将白衣人打倒。

虎子打倒白衣人后,我跟着一跃跳了过去,在白衣人反应过来之前,用鬼谷门内功,在白衣人肩头的肩井穴点了一下,再看那白衣人顿时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虎子对我一笑道:“阿策,你什么时候学会点穴的?”,我对虎子也是报之一笑答道:“我学习调息时,曾经问过韩大哥,韩大哥给我说了几个穴位。这个肩井穴就是其中之一,肩井穴属足少阳胆经,是手少阳、足少阳、足阳明与阳维脉之会,若是被人用内力所击,会全身麻木动弹不得!”。牛掌柜等人跟了过来,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交给县府比较合适,于是牛掌柜出门请秦军进来,秦军进来后将两个白衣人绑了带走。

被白衣人这么一闹,大家对是否继续前往会文轩,产生了很大疑问,牛掌柜坚持建议我们不要去会文轩,而翠云出于安全的考虑,也劝大家一起留在粮店,而我和虎子还有云朵则不想就此留在粮店,坚持继续前往会文轩。翠云一看拗不过我们,只得向牛掌柜问明去会文轩的路径后,一起出门向会文轩而来。待我们出了粮店,发现大街上已经恢复正常,秦军已经解除全城□□,正在逐步撤回,一路走来看到大街上的人慢慢变多,大多是前往会文轩的人。我们几人一边走一边看这座古城,黟县县城中房屋众多且大都高大,而县中的人口也是非常多,一路走来听路人说起,刚才大闹会文轩的人被杀了十几个,抓了二十几个,现在已经被关到县府大牢了。

我们在黟县大街上转了两个路口,跟着人流一起来到了会文轩,在外面看这个会文轩府院极大,大门两侧有石狮守门,再加上两边重兵守卫的秦军,让人感觉这实在不是个简单的地方。仔细想来经历了早上白衣人大闹会文轩的事,蒙毅竟然没有封闭会文轩禁止百姓进入,想到这一点我对蒙毅的印象变得很好。我们随人群一起进了会文轩,会文轩里面房舍众多,亭院华美,虽然早已不是楚国行宫,但还是让人感叹建筑之精美。就在这时云朵转头看了看我,我心中明白,于是将几个人拉到一边僻静之所,轻声对几个说:“我的计划是先以一路走来遇到各种反秦消息为由,找机会见到蒙毅,以韩大哥曾经帮助大秦铲除反秦力量为由,请他从中帮忙查找消息,如果能通过他得到确实的消息,那自然最好,如果不行就请他给我一个机会,在会试大比结束之时,由我登场进行说明寻求帮助,那无论是否有人知道相关消息,这个消息都会散布出去,而我还准备了一首小诗,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请韩大哥江湖上朋友们,在江湖中传播出去!”。

云朵听完后摇头晃脑对我说:“楚哥哥还会写诗啊,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说出来听听!”,我点了点头答道:“就我这点水平,在这里写诗实在勉强,但为了韩大哥只能勉为其难了!”,说完后慢慢读出我写的小诗:“昨日西陵犹可忆,今夕对影廖无人,石岐常记熙颖日,残月随风盼早归!”。几人听完后都是一惊,虎子更是拍着我的肩膀说:“阿策,你现在都能写诗了,真是够可以啊,说不定还可以参加大比呢!”。翠云听完也是赞道:“勋策文才不错,是首好诗!”,我听完脑袋有些发热,心里暗道:“我虽然不知道那些参加大比的人是谁,但却绝不是凡夫俗子,我这首小诗不被他们笑掉大牙就可以了!”。

云朵听完后想了想道:“楚哥哥,你写的诗不错嘛,如果不是当事人,虽然能知道是离别之人,盼望团圆的意思,但却不会完全领会诗中的意思的!如此能把事情说出来,又不会太直白,最是恰当不过,没想到楚哥哥这么厉害,我把这件事交给你算是找对人了!”。云朵说完后我点了点头道:“希望能帮上韩大哥!”,几个人微微一笑,一起向里走去。会文轩很大,经过前面大院后,来到二进的大院中,在二进院子的中间设了几十个桌椅,而在最后面则是几张大点的桌椅。

此时院子中间的桌椅上已经坐了一小半人,而最后面几张桌椅的人已经坐好,进来的百姓大都在外围站着,中间区域有几十名秦军分开,非大比人员不得进入。我们几人绕来绕去,一会功夫就绕到人群的里面,细看那中间的几人,其中最中间那人生的身高体壮,一身黑色大秦朝服,头上梳上高高的发髻,方形大脸配上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睛,显得是那样的精明干练,想来此人应当就是本次大比的主官蒙毅了。再看他后面跟着几人,听旁边百姓低声议论说,在蒙毅左边的是来自大秦丞相府的人员,而他右边的则是黟县县令虎月轮。

我们等的时间并不长,就见陆续有很多学子进来坐下,蒙毅看大家都到了,首先站起来挥了挥手说:“大家安静下!”,众学子和围观的百姓一时间都安静下来,蒙毅看到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大秦自统一天下之日起,就立志为天下百姓造福,当今皇帝陛下为了整治天下,呕心沥血忙于国事,但如今的天下早已不是原先秦国几百里之地,急需天下有能之士共同出力,所以借黟县会文轩,采用大比的方式选取英才,选才不限学派、不限地域,一切唯才是举!”。

听完蒙毅说话,坐在中间的各家士子都是点了点头,周围的百姓则一起叫好,我听完后也是心中振奋,跟着大家一起喊好!蒙毅看到大家的表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下面就请虎县令依次说出题目,大家各抒己见,不必有任何顾虑!”。蒙毅说完后坐了下来,右手的虎月轮在桌上拿起一个布帛,站起来对大家说道:“今天会文轩大比现在开始,大家各抒己见,不拘于成规!”。听到虎县令宣布大比开始,各家学子及围观的百姓都变得安静起来,虎县令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大比第一题:国之新统,纵横万里,当何以治之?”。

虎县令第一题一说出,围观的百姓纷纷嘀咕起来,中间位置坐在前派的第二位学子,站了起来先对大家一拱手道:“法家学子车不伊有言,自古天下要治,当以法制为先。想当年大秦只不过两百里之地,而且屡受邻魏的威胁,而后卫鞅入秦,先立秦法后历十年创立新军,河谷一战大败魏军,从此大秦才走上强国之路。由此可以看出无论国与朝,欲求有进必先行法度,然后方可大治!”。车不伊说完后又向大家一拱手,然后坐了下来,周围百姓听完后纷纷喊到“好!”。

再看蒙毅坐在椅子上微微点了点头,就在车不伊刚坐下时,就见从中间学子的第二排站起一人,那人站起后同样先向大家一拱手道:“儒家学子申流矢有言,自古天下要理,当有法制为先,但是要天下为治,则要重视王道。何为王道呢,王道是施仁政,治天下要仁,理天下要义,只有广施仁义才能让天下常治久安。现在大秦过于重视法制,让天下百姓劳苦不堪,虽然暂无大事,但久而久之恐会出大祸,现在天下一统正是施行仁治之时!”。申流矢说完后一拱手坐了下来,周围百姓听完后一顿,但还是有很多人喊好!

听完申流矢的话,我有些困惑无法理解,虽然自卫鞅入秦之后,大秦施行法制从一个边远小国,逐步变成一个地区强国,再历几代最终统一了天下,说法制是大秦成功的关键,一点也不为过。可是申流矢所言却也并非是信口胡言,别的不说单是修建长城就征发了不少民力,而整饬天下各项工程,各各都不是普通的小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这么多事,能不能做,怎么去做个个都是难题,但是如果民力使用过度,难保不会出现强烈反弹,造成天下动荡大秦不稳的情况。但是如果放弃法制,改行仁政就一定能解决一切问题,虽然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也明白答案显然也是否定的。

就在我疑惑之时,就听到中间学子又有人站了起来,那人对大家一躬身道:“名家学子名无忌有言,小国之立在于仁义,而大国之存则要法制为先,仁义与法制有矛有盾,但也可相辅助相成。大秦统一天下,法制确实极为关键,而仁义不足确实也是事实,以我之见制国的根本,在于国与民,君与臣,官与民的关系,只要关系能够理顺,自可百姓安乐,国泰民安,否则不管是法制天下,还是仁义理制,都是治其形而失其里,好比庸医治病一般,难以真正有效!”名无忌说完后一拱手坐了下来,周围百姓听完后全场大动,周围百姓听完后纷纷喊到“赞!”。

“真麻烦,早知道他们大比就是说这些事,我们还不如去别的地方玩玩!”,虎子的一番话让我清醒了过来,我接着虎子的话说:“虎子,他们都是各家学子,个个都是饱学之士,他们所说的也都是各有道理,你可不要认为他们在无聊讲废话!”。云朵听完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知道他们所说都是极有道理,但我也是实在不感兴趣!”,翠云听完也是点头称是,我听完想了想说:“既然大家都不想听,那我们就在会文轩其它地方转转,等中午时找机会见蒙毅吧!”。大家商量一定,就打算到其它地方走走,可是突然传来一声唿哨,再看从周围百姓中跳出几十个杀手,从衣服里面抽出短刀,向中间的各家学子就冲了上去。

事发突然周围百姓纷纷躲避,而在中间学子周围保护的守卫,见状马上持枪迎了上去,一时间打得好不热闹,坐在中间的蒙毅抬头看了看,不慌不忙的坐在椅子上,继续听学子们的说法意见。这时就听那杀手中一人喊到:“暴秦无道,天下人共除之!”,众学子在众杀手冲出之时,也是一乱,但是看蒙毅不慌不忙,也就不再慌乱。这些杀手人数众多,而中间保护众学子的人手虽然也不少,但被杀手突然一冲马上陷入了劣势。我和虎子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对翠云说:“我们上去帮忙,翠云姐姐和云朵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呆着在安全之前不要出来!”。

虎子不等我说完,一跃跳了出去,我那能落在后面,马上跟着跳进场去。我们面前有五个杀手围着四个守卫,四个守卫已经处于劣势,转眼间就有性命之忧,我和虎子从后面连连出手,从后面把两个杀手马上打倒在地,杀手倒在地上后,守卫马上补上一枪,结果了他们的性命。我本不想伤他们性命,可是这个时候也不是心软的时候,于是跟虎子一起帮守卫围住三个杀手打了起来,三个杀手被突然出现的两个孩子缠住,又要面对守卫的反击,一下陷入不利的境地。

就在我和虎子与守卫一起,合力将三个杀手击杀后,就看那群杀手中有人吹了一声唿哨,又对我们这里连打手势,再看马上就有五个杀手向我们冲了过来。我和虎子联合守卫一起迎了上去,再看现在会场中间,打的好不热闹,而我偷眼看向坐在中间的蒙毅,只见他继续不慌不忙的坐在那里,示意学子继续发表自己的见解,不由的佩服之极!就在我分心之时,耳中听到风声不善,忙向后一翻,躲过了对面杀手的一刀斜劈,杀手见一刀被我躲过,马上跟了上来,唰唰连环两刀,分别向我上盘中盘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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