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不是来骂我的?”
“说了几次了,要自称朕!”
“哦哦!朕,朕!”
“皇上,你设立西辑事厂的事我不反对也不赞成。我听汪公公说,皇上设立西辑事厂,是为了约束东厂,为了皇上的好名声?”
“那当然了姐姐!东厂那群狗东西,打着爷....朕的名号,到出干坏事。这次朕设立西厂给西厂的权力比东厂大,这样西厂就可以管到东厂的头上。东厂在干什么坏事,朕就可以知道,就可以收拾他们拉!”
“那为什么不让锦衣卫干呢?”
“锦衣卫那帮没用的东西,治不了这些太监。治太监还得靠太监!”朱子厚这话说的不错,锦衣卫权势再大也是外臣,顾虑颇多。太监就不一样了是内臣,只要顾虑自家主子的态度就可以了。
“那你,怎么能肯定。这西厂不会是另一个东厂呢?”
“他们敢?汪直你说你敢不敢?”
汪直吓到,咣当一声跪了下来,以脑戕地惊惶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的一切都是皇爷赏的。奴婢怎么敢背着皇爷,做出有损皇爷威名的事?奴婢不敢......”
看着连声辩解的汪直,朱子厚笑嘻嘻的道:“姐姐,你听见了吧!他不敢的!”
“现在是不敢,以后就说不准了。皇上,你要开设西厂,姐姐也不反对。但是还请皇上答应姐姐两件事。”
本来朱子厚还在烦恼平阳公主会不会反对自己的,听了平阳这话连忙高兴的抱着平阳的胳臂磨蹭道:“什么事姐姐!别说,两件事只要是姐姐说的,二十件,两百件都没有问题!”
平阳被朱子厚逗乐了,轻轻摸了摸朱子厚的脑袋说道:“呵呵,就你会说话!这第一件就是皇上要传谕天下,效仿前朝,在皇城前重新设立一面登闻鼓,由刑部派官吏看守。百姓承受不白之冤时,可进京击鼓鸣冤,告御状!鼓响时,不管什么时候皇上在干什么都要召集百官,在金銮殿上御审。为百姓伸冤!”
“公主殿下,这不妥吧。要是按这样,天下百姓有点委屈小事。就进京,敲这登闻鼓,告御状。皇爷怕是朝政都没时间理会了,而且此例一开将天下督府州县衙门置于何地...”王保听了,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声开口说道。
平阳这时看了一眼王保道:“当然不是什么事都能让皇上御审。皇上可在圣旨上写明。凡告御状者,莫不是重大冤情,需先接受严苛的考验。至于考验内容皇上可着司马大人翻阅前朝史书。重大冤情者不在此列。欺君者,斩!这样以来也可以震慑那些贪官污吏,奸佞之人不敢过分为非作歹。”平阳公主说的有条有理,可惜是个女儿身,不然这皇位可能就轮不到,朱子厚了。
“就你话多,这么好玩的事,你多什么嘴?审案?嘿嘿,朕还没审过呢...一定比上朝好玩!”朱子厚瞪了一眼王保说道。
两边不讨好,王公公闭上了嘴巴。
“那第二件事呢,姐姐?”
“这第二件事,是太皇太后想替她的侄女求一个郡主的封号。”
“郡主?太皇太后那个老妖...不是...老人家,自己为什么不封,她又不是不能封?”
平阳责怪的瞪了朱子厚一眼说道:“宣宗皇帝时,宣宗皇帝就已经封了太皇太后的父亲为世袭舞阳侯了,到了文景朝,父皇又封了太皇太后的的两个弟弟为终身伯爵。赏赐坡隆。朝野上下已有微词。现在太皇太后在亲自封她的侄女郡主,只怕外朝不答应。因此让姐姐与皇上说。”
“哦!好吧!既然是姐姐提出来的,那朕就都答应了!”
两件事都得到了,应允平阳这才回过头来对汪直说道:“汪直,本宫告诫你。要善用西辑事厂,尽心为皇上办事,西辑事厂主要任务就是充当皇上耳目,使皇上即使高坐庙堂之上,也可了解天下事,不被奸佞所迷惑。你要是胆敢为非作歹,有辱皇上圣名,本宫定饶不了你!”
“奴婢不敢,奴婢明白,奴婢必尽心尽力为皇爷办事,绝不敢有丝毫私心。”汪直吓到连连磕头。
“明白就好,听皇上说设立西厂的银两,由你独自筹措?可是也学那东厂,搞得民间天怒人怨?”
“奴婢不敢!公主容禀,奴婢原是福建漳州人士,家族原是当地有名的海贸世家,世代经营海外贸易,直到世宗皇帝时朝廷禁海,奴婢先祖便从家族中分支出来到了浙江安家落户。”
“这和筹措西厂银两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准备,要你们宗族出这笔银子?荒唐,这么做和东厂有什么分别,强取豪夺?”
“公主息怒,容奴婢慢禀。”汪直一咬牙,缓缓道:“这笔银子,他们必须出!”
“为何?”平阳强忍着怒火问道。
“因为,在朝廷禁海之后。他们还是私下出海商贸!”
“什么?”平阳震惊了半晌才道:“当地官府不管吗?沿海设立的卫所是摆设吗?”
“公主殿下!地方官府管不了!我朝,朝廷官员俸禄低由来已久。京官还好说,以前都有户部发放的养廉银。可是这地方官员,可就没有这份银子补贴。这些私下进行海贸的商贾,都会上下打点疏通。而且,这私下海贸的不止奴婢这一家,多数沿海士绅,达官显贵,就连朝中大臣也有参与其中,沿海的卫所都已经被他们拿银子堵住了嘴。这海禁,已经形同虚设!”
“......”平阳公主没有想到,今日竟然听到了这么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朝廷的政令竟然形同虚设,下面的人阳奉阴违。
“为什么?难道他们不怕有一天朝廷追究?”
“殿下!你可知,这海贸的利润?这拿出去一两银子,拿回来的就是十两百两!就算这其中有一部分拿出来上下打点,这赚的银子也足以令人铤而走险了!而得到好处的朝廷官员,自然希望能长久的得到,这些意外之财。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就算有别的朝廷官员发现了,大不了分他一笔,选择息事宁人。”
“你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听了汪直的话,平阳疑惑的问道。
“...”沉默之后,汪直一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道:“奴婢进宫之前就再帮家族跑船!”
刚刚说的事,牵扯甚广,朝堂民间,盘根错节。平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细细思量着。
倒是一旁听的朱子厚,听的津津有味,好奇的开口问道:“诶,汪直,你以前跑过船?出过海?”
“回皇爷,是!”
“那,那你去过别的国家吗?见过红毛,蓝眼睛的怪人吗?那里好玩吗?”
见朱子厚没有追究他之前的罪,汪直舒了一口气道:“回皇爷,奴婢去过很多国家,也见过红毛蓝眼的怪人,不过他们大部分都自称是西松牙人和英吉利人。西松牙国,会经常举行斗牛,就是把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