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小末被秋水瞪得无言以对。
十五岁的男孩和十五岁的女孩,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虽说他的确是什么都没看到,但跟着老洪爬窗户却是真的做了。
此刻两个人面对面,南宫小末一张俊脸红得跟辣椒一样,有些发烫。
尤其是眼前的秋水,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至少有一些江湖儿女的成熟气质。
“我,我没看到。”南宫小末呢喃几句道。
秋水瞪他一眼,扭头看着李欣道:“姐姐,既然他没看到,我看便算了吧。”
她是顾忌老洪一会又会说出什么,况且就是不算了又能怎样呢?打得过那玉面剑童,打得过高深莫测的老洪么?
李欣点点头,抚摸一下秋水的发丝道:“委屈你了,妹妹。”
秋水有些感动,眼眶泛起点点水花,靠在了李欣肩头。
两人正要和老洪几人道别入房,却见老洪抬手一把打在南宫小末身上道:“不老实,刚才不是还跟我说看到人家姑娘换衣服了么?”
秋水脸一红,扭头瞪着南宫小末。
南宫小末一愣道:“师傅啊,小徒哪有……”
老洪抬手又是一把打到南宫小末身上道:“还说哪有,哪里没有了?不是你说里面的美人妙不可言么?”
秋水一咬牙,脸色潮红,发烫不已。伸手取出身边宝剑一剑便又斩向南宫小末。
“我,我杀了你,淫贼!”秋水一急,泪水夺眶而出。
司马青玉瞪一眼老洪,慌忙拦在南宫小末面前道:“姑娘息怒,待我问清楚,定给姑娘一个交代。”
“你让开!”秋水愤愤道。
司马青玉看秋水满眼泪水,也不好规劝,扭头怒瞪南宫小末道:“小末,你,你怎么如此,如此作为,还不快诚实招来,跟两位姑娘道歉?”
南宫小末有口难辨,张嘴正要说话,却见老洪一瞪他,顿时将话收回去。干脆一言不发起来。
良久后司马青玉转头愧疚道:“小末年幼,无意间犯了轻薄的大错,在下也不敢祈求两位姑娘饶恕了,只是,我作为他的兄长,一路没有好好教导,所谓言传身教,走在一处便该做一些榜样的,所以,我也该承担一些责任的,两位姑娘如要发火,便往我这里发吧。”
南宫小末有些感激地看了看司马青玉,当真是将他作为大哥看待。
而老洪瞅了眼孱弱的司马青玉,又是轻轻点了点头。
李欣有些诧异地盯一眼司马青玉,不明白这弱不禁风的书生竟是有如此的担当。正要说话,楼梯口传来了李牧涯的声音。
“公子大义,当真让老夫佩服之极。”
李牧涯缓缓走过身边,朝着司马青玉缓缓摆手。
“老先生,你来的正及时,哎,都怪我这小弟,我也没料及……”司马青玉愧疚道。
李牧涯微微一笑,若有深意地看了眼司马青玉背后的老洪。刚才他一直站在楼梯口,早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原本应该已经化解了的一场风波,便是被老洪两句话又推到了浪尖了。
“无妨,人不轻狂枉少年,令弟一表人才,年轻气盛,难免犯些年轻人的错误。”李牧涯笑着打量了几眼南宫小末道。
李欣和秋水有些诧异地看着李牧涯和司马青玉,感觉二人似乎已经认识,只是不知道这书生怎么能识得隐居七子峰头的卧梅老人。
此刻老洪摇头晃脑道:“是啊,是啊,也不是多大的事,人不风流枉少年么,何况我徒弟长相也不错,这小脸,虽然比我年轻时候差点,但也差不了多少,我看,要不干脆让我徒弟娶了这小姑娘算了,以后一家人,也就无所谓谁偷看了谁了不是?再说,这一路西行,路上多个照顾约束,也不至于再犯同样的错误。”
秋水和南宫小末一听,顿时红着脸低头不语。
司马青玉一听,扭头瞪一眼老洪道:“老洪,你不要多说了,人家姑娘是受害人,该怎么处置,全由人家说吧。”
老洪恭顺地退到司马青玉身后,扭头看一眼南宫小末,突然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让南宫小末心里一阵发毛。
而以卧梅闻名的李牧涯听了终于明白了老洪的用意,真是无聊到了极点才会找这样的乐子吧?李牧涯呵呵浅笑道:“这位大哥的话倒不失是一个好办法,如今我们都要入蜀,结成一路,也好有个照应,公子胸有韬略,到了西蜀,定当能乘风破浪,扶摇直上。”
他后半句话是说给李欣听的,李欣一听自然明白李牧涯对于这落魄书生的重视。
扭头看一眼秋水和南宫小末,这二人还真是有些般配。男的粉雕玉砌俊雅不凡,女的花容月貌侠骨英风,当下盯着秋水笑道:“秋水,你看老前辈的提议如何?”
秋水和南宫小末互望一眼,双双低头不语。
原来两人经过这一阵斗法,心里竟是生出一丝莫名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