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卿不可抑制地大笑,让司马青玉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笑了一阵后,徐长卿转头盯着徐金砖道:“妹妹啊,没想到你巧取豪夺来的宝贝,竟然是这书生睡梦中写下的墨迹,哈哈。”
徐金砖瞪他一眼,想起刚才自己竟是解开了一个陌生男人的长袍,当下脸色一红,幽怨地看一眼司马青玉,将那宣纸放在桌子上道:“这是什么字?”
徐长卿哈哈大笑,司马青玉面红耳赤,心道果真还是有人不识的上面的字迹。
徐长卿笑得气喘嘘嘘道:“小妹啊,枉你从小读书,竟认不得这三个字么?”
徐金砖扭头道:“那你告诉我是什么字?”
徐长卿认真细致地又瞅了几眼,极其肯定道:“这分明就是一个人的名字,魏雨林嘛。”
这一下,司马青玉更加面红耳赤,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姑娘魏霸楚的名字可是自己费了好几天才教成这个样子的,徐长卿估摸是看到霸字下面涂成了一团黑,楚字下面也不清楚,以为是故意抹去的吧,所以才读成了魏雨林。
徐金砖呵呵一笑,司马青玉抬头一看,这才注意到这女孩长的跟魏霸楚竟是各有千秋,都是明眸齿白,笑颜如花。只是年纪稍微长一些,但也绝对不够二十吧。
“你敢肯定是魏雨林三个字?”徐金砖咬牙瞪着徐长卿道。
徐长卿嘿嘿一笑,拍着胸脯道:“那是自然,好歹我比你多读两年书的,虽说后来不怎么读,但基础还是好的。”
徐金砖不去理睬他的自我陶醉,扭头盯着司马青玉道:“你说,这三个字怎么读?”
司马青玉心里一动,绝不能告诉他们真名,所以面色羞赧道:“就是魏雨林。”
徐长卿一听洋洋得意,看着纸上面歪斜的字迹,反倒是多了一丝欣赏。瞧见那字迹笔画粗细不同,大小不同,肥瘦不同,当真也算是落笔刁钻,布局新颖了。如此看来,倒觉得这墨迹还真是一幅极品,越看越是顺眼。
“魏雨林?”徐金砖喃喃念道:“女的?”
司马青玉微微点头。
徐金砖脸色一红,这是第一次当着自己的面,一个男人竟能不动声色,还要试图从她手里抢走另一个女人的东西,想来这个女人应该对他很是重要吧,徐金砖微笑道:“爱人?”
司马青玉闻言脸色一红,急忙摇头。
“害羞?”徐长卿拍拍司马青玉的肩膀,司马青玉顿觉身体自如了。伸手将那宣纸缓缓收起,小心翼翼,深怕是折损了。
“我看你们也不似坏人,这金花你们要拿就拿走吧,我知道我也打不过你们,我就是个书生,就想安安稳稳地种种田,养养花,读读书,你们拿了金花,就请离开吧。”
徐长卿乐呵呵盯着司马青玉,伸手缓缓敲打着桌面道:“你倒是个明白人啊,不过,你总得说说这金花的来历吧?那个雕花的小姑娘魏雨林呢?”
司马青玉不急不缓地坐在桌边,给兄妹二人倒了杯清水道:“小姑娘是我侄女,昨夜他们把我灌醉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至于其他的,我就更不知道了。”
徐长卿思忖片刻道:“你这书生,我们是什么人,土匪啊,你不告诉我们,就不怕我们烧了你的屋子?”
他是怎么也不相信司马青玉就知道这么点的。
“土匪又怎么样?我这里的东西最值钱的就是这金花了,你们金花都拿走了,还能看上什么,要是看上了尽管拿去。”司马青玉说着缓缓走到墙角,从一个书架上抽出两本一模一样的书来,书面崭新,只是上面覆了一层灰土,显是许久没人动过了。
“呐,这书是我无事写的,你们远道是客,我就送给你们一人一本,不过,很多年没看过了。”
徐长卿一看上面的灰尘,也懒得去翻书页,倒是徐金砖缓缓翻动了几页,见那上面字迹工整,俊逸不凡,看了几行,竟是一部简短的故事,当下擦拭几下书面,将书拿在手里。徐长卿看了眼妹妹徐金砖,不明所以。
兄妹两个又问了一会,司马青玉只字不提魏沧海父女的事,徐长卿缓缓起身道:“哎,我们能找到你,别人就也能找到你,你自己想清楚,你不想说我们也不勉强你,金花到手,我们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我劝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的好。”
说完起身往外走去,司马青玉有些感激道:“谢谢你的好意,我这个人,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去哪里呢?”
徐金砖看他一眼道:“你是怕你的小姑娘找回来,找不到你吧?”
被说中心事的司马青玉面色一红,低头不语。
徐金砖心中一动道:“金花如此贵重,不会是那小姑娘留给你的定情物吧?你也舍得给我们?”
司马青玉脸一红道:“不可乱说,侄女今年尚小,何况我是他叔叔。”
徐金砖面带微笑道:“那咱们打个赌,你丢了这金花,估计你的小姑娘也不会原谅你的。”
司马青玉喃喃道:“你们不懂的,我那侄女,不爱金银的。”
“你倒是了解地很,还说没有私情。”徐金砖撅嘴道。
司马青玉起身正色道:“我认她父亲做兄弟,怎么可能犯这样有悖常理的事情,你们,你们不信却不可诬陷我。”
徐长卿看着一反常态的妹妹道:“算了,不要打趣了,金砖到手,咱们还要赶去蜀中,借助清水禅寺的熔炉将这金砖还原。”
徐金砖看了眼司马青玉,缓缓起身离开。
走出几步后,徐金砖忽然翻转回来,一双美目滴溜溜转动道:“你忘记了我们是什么人了么?我们是土匪,怎么能就这样走掉呢?”说着伸手一点,又将司马青玉点在当地。
徐金砖伸出纤细玉手将司马青玉刚刚穿好的长袍再次揭开,伸手将那张宣纸轻轻取出揣进衣袖,嘿嘿笑两声,飞也似地离开。
房间内,被徐金砖二次点穴的司马青玉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而看着远走的徐金砖,哥哥徐长卿也愣在当地,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怎么突然间来了这样一出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