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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惊驾4

“娘娘,枫儿姑娘求见。”甄妈妈进来禀告。银王妃从虚缘寺回来就一直呆坐着,或许在后悔,或许在回忆惊险的一幕。

“让她进来。”甄妈妈原以为银王妃不愿意见枫儿,可银王妃却说要见,只是语气淡淡的,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来一般。

枫儿进来就跪下了,一句话不说,似乎在等着银王妃先开口。

“你来,是为你自己还是为了王爷?”银王妃道。

“枫儿不为自己也不为王爷,枫儿是为妹妹求王妃……”

“姐妹情深……哼……她这个妹妹为你这个姐姐犯的错受点折磨难道不应该么?”银王妃冷笑道,其实,在她心里也对虞小鱼被抓而感到惭愧,毕竟,虞小鱼是那么无害地在他们生活中嘻嘻哈哈,如果要她为所有人的错承担后果,确实有愧于心。虚缘寺虞小鱼拼命在皇上面前表演,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这个,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只是当时情急,没有回旋之策,才最终无奈让虞小鱼成了出头鸟。

“不,枫儿的错,枫儿一人承担,也请王妃别再怪责王爷,都是枫儿的错,只望王妃和王爷重修旧好,想办法救出枫儿的妹妹,枫儿再无他求,王妃要如何处置,枫儿都不眨一下眼睛。”

“哼!说得好听,那也要王爷答应啊!”银王妃继续冷笑。

“救出了妹妹,枫儿立即消失,不再打扰王妃和王爷的生活。”

“消失……你消失了不也能回来?”

“枫儿决不再回来,如果王妃要枫儿为银将军偿命,枫儿也引颈待宰,任由王妃处置。”

“哈哈哈哈!”银王妃大笑,走过去,抬起枫儿的下巴,狠狠地掴了一掌,枫儿被打得嘴角流血,却依然坚毅地跪着。

“曾经,我以为,我会原谅你,原谅你所做的一切,包括夺走我丈夫的爱……至于我父亲,我知道,更多的我应该怪王爷,是他疑心太重……不……是他,是他以前受过太多的伤害,才让他变成那样不顾亲情的……不……得怪皇上……不不!是太后……是太后……”银王妃语无伦次,枫儿不明白银王妃说什么。

“王妃姐姐!枫儿求您,别怪王爷,王爷心里有许多苦,有许多苦无处倾诉,您是他的妻子,他需要得到您的安慰和理解,他的不得已,是连枫儿也不甚明白的,只有您,陪伴他这么多年的妻子,才能够给王爷最体贴的安慰……”

“是……我曾经想……在那一次就想把你推下悬崖,让王爷永远不能再见到你,可是,我没有……我没有这样做,是因为我知道王爷他心里的苦,他想要一个人陪着他,让他忘记那些往事,忘记他的噩梦,就是这样我才没有……然后,你又回来了,冤魂不散!”

“枫儿会走,再也不回来……枫儿求王妃,原谅王爷,救救我妹妹……”

“原谅!王爷不需要你来请求我的原谅,他是我丈夫,我永远都不会恨他!而你却很可恨,可恨在……你以为你看到的王爷就是心里的王爷,你以为你已经走进了他的心,你以为你拥有了他的全部,那时因为……你不知道曾经的赵璧……”银王妃望着枫儿,眼里的蔑视让枫儿觉得浑身发冷。是的,她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她现在跪在这里,请求王妃。可是王妃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是多么愚蠢,多么天真,多么的自作多情。

她以为自己会是赵璧心里最温柔的存在,可是,今天,他居然不肯见自己。

枫儿知道王爷在等谁。虽然表面上看,他们夫妻反目,可是,没有最深的爱,何来这刻骨的恨意?这不过是两个人的战争,两个还深爱对方的人的战争,而自己,浑然不觉挡在中间做了炮灰。

“你起来吧,我回去见王爷,我和王爷也会救虞妹妹。只是……你应该要明白很多事了,总是一副天真的小女孩模样,总是有一天会伤得很重的。”

枫儿的心麻麻的,没有知觉,比起在虚缘寺,逼她跳下悬崖,现在,才是真正的痛苦。

如果,她跳下去了,心里还怀着对王爷最深的眷恋,还会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是牺牲,是幸福的归宿。可是,现在,天地好像倒转了,枫儿恨不得自己已经跳下悬崖,而不是跪在这里,品味一个变得陌生的王爷究竟对自己有多少爱恋。是呀,王爷的过去,没有枫儿,王爷的过去,只有银王妃才知道——过去,总是隐藏着最多的秘密和爱恨,到如今的这个人,已经是不轻易说出心声的,假装能够安静地生活的人。

枫儿想,也许,自己就是那个刚好不知道王爷的过去的人,可不知道一个人的过去就跟不了解这个人是一样的。

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

枫儿沉浸在这种痛彻心扉的领悟里,是的,多么多余啊自己!

银王妃已经走了,她去见王爷,王爷在等着她。

在门外,银王妃站了好一会儿,才道:“王爷,银儿来了。”

里面没有动静,银王妃却不再说话,只示意甄妈妈先走。甄妈妈犹豫了一下,想王妃总是有道理的,这本是他们夫妻的事,有他人在旁或许更不好。

“奴婢去照顾小王爷了。”甄妈妈道,退了下去。

这时,门也开了,赵璧脸色暗沉,看了银王妃一眼,转身进了屋里。银王妃进去,关了门,看着王爷的背影,眼泪就下来了。

“银儿决定要嫁入王府的时候,父亲他在房里闷了三天三夜才出来,出来就答应了银儿……银儿自小没有母亲,父亲在我母亲去世后也不曾想过另娶,他有多寂寞,银儿知道可是……银儿还是离开他跟随了王爷,想不到……父亲最后还是因王爷而死……如果……”银王妃泣不成声。

赵璧转过身来,问:“如果……如果可以选择,银儿必然放弃当初的决定,这样,银儿也不至于今日伤心欲绝……本王……甚至一直以来都不知道如何安慰你……害怕和你面对面地谈这件事。”

“如果……如果还可以回到过去,银儿可以选择,银儿,还是会选择嫁入王府……”银王妃擦干净眼泪,“这就是银儿不值得原谅的地方。”银王妃看着赵璧,定定地说。

赵璧一把搂住银王妃,道:“银儿……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深深滴自责……然却不能弥补。所以,银儿你怎么恨我都是对的,只是……只是……枫儿她是无辜的。”

银王妃推开赵璧,冷笑道:“你们……还真是想着对方,你为她求情,她也为你求情来着……是跪着向我求的情,我看着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都忍不住就要原谅你们了。”银王妃是故意说这话来让赵璧难受,赵璧听了,想到枫儿的样子,果然悲痛不已。

“枫儿她……银儿,如果你心中哀痛悲愤无法除去,那么,让枫儿她们姐妹走,其余的事,银儿你要如何都可以。”赵璧道,他没忘记虞小鱼,就算她是为了自己的姐姐,赵璧也是感激的。

“我来见王爷,说的也是此事。至于枫儿她和王爷要如何,银儿就不管了,毕竟,皇上都发话了,赐了婚,银儿再说二话可就是抗旨不尊了。”银王妃道,同时心里在想,枫儿识趣的话,现在这个时候应该走了吧。如果她还没走,等到王爷心神安定了,是不会让枫儿走的。赵璧这个人,她毕竟还是了解一些,对枫儿不是无情,况且他不是一个会如此辜负女人的男人。

“是,虞小鱼她虽然莽撞了些,但是也是出于一番好意,我只怕皇上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这才执意要把她押进皇宫,如果交给内务府,不知道要受什么罪,如今最要紧的是把她救出来,留在皇宫越久,就越危险。”

“开封府传来的消息,以及宫里来的消息都说虞妹妹暂时无虞,只是她那天不怕地不怕无规无距的,就怕会得罪宫里的人。宫里的人,仗着皇上的威,做下多少罪孽,都不是少的。霓妃素来与妾交好,不如让妾身进宫去和霓妃叙叙?”银王妃道。

“好,银儿,谢谢你……”赵璧抓着银王妃的手道。

银王妃抽回手,道:“谢什么,说起来,虞妹妹还是有恩于咱们的,也不能让她白白替明德府背了黑锅,她愿意,开封府还有人不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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