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凝眉,她是大概知道药的情况,可这尉迟珩语气这么冲,怎么好像觉得她为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阿花垂目,咬了咬唇:“尉迟珩,你别太过分了。”多日积郁的情绪,终于到了爆发的边缘。“为了你,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去那劳什子诡怖冥狱取这劳什子血水,而你知不知道那里又有多恐怖!为了你我又日夜兼程赶到这凤翔九天,还在峡外差点丧命!还有那暗主,你以为他是好相与的人吗?他为了警告我不要乱来,当着我的面杀人,我已经被吓得不轻,可就因为听到有人要夜袭你们的消息,我又慌忙跑到这里来!”
阿花耸动肩膀,泫然欲泣,那人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大睁着双眼死死地瞪在一处,那种死亡的绝望感,依旧深深地撼动着阿花。阿花哽咽两声,嘶吼出声:“你以为,我为你做什么事情都是应该的吗?!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所有的情绪,害怕的,绝望的,慌张的,都在此刻宣泄出来。
这一番吼话倒是让洞内三人都是怔然,尉迟珩也一直想不清楚,为什么阿花会这么不余遗力地帮助他。寻药,入峡,明明知道危险,她却还是去做了。本来他是觉得,阿花无关轻重,他并不在意,也许让她知道艰难,也就会知难而退了。可没想到,阿花为他坚持到这个地步,到最后,连他也在潜意识里觉得她为他所做的事情都是理所应该的。不过再想一下,他也从没有逼迫过她啊。
“你……”你可以不做。尉迟珩想说出这句话,到最后却掩在喉咙里,只是神色复杂地看了阿花一眼。在不知不觉当中,他或许已经开始在乎她了。
林菲菲此时却犹如出现大敌,眸色不敢置信,那番话听起来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告白,可是又感觉不太像。
老者看这一堆小年轻的,只当是儿女情事。不过如今事态紧急,来不及顾这些,便是出声安慰:“这位……阿花姑娘,多谢你为神剑做的这些,神剑自当铭记在心,日后也定当报答姑娘恩情。”
阿花退几步,已经抵在石墙之上。方才一番宣泄,话喊完之后,她就冷静了许多:“不必……”她的确有她的私心,她也知道或许她根本怪不了尉迟珩,只是她遭受太多事情,已经没办法忍受尉迟珩对她的提防和不信任。可是,她又清楚这些都是无可厚非的。
闭眸调整方会情绪,方道:“这另一味药,要看林菲菲中咒时下咒人许下了什么。这可能只有下咒人知道,又或者林菲菲会有头绪。”阿花在说及林菲菲时,故意带上了名姓。因为在这一番宣泄中,她似乎悟到了什么。她要经历红尘,要从尉迟珩入手,可谁也没说她就得为他做牛做马不惜一切地帮着他啊。他只是她在经历红尘中一个不可缺的因素而已,她又何必如此看重呢?同样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对着他大声宣泄呢?
那么,就公事公办,该怎么样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