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人,又是谁呢?
几次诡异事件后,阿花已经默默能接受了。
默默地走近,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连呼吸也不经意地放轻,为何自己的一颗心会变得那么小心翼翼,可她知道她不想惊扰他,也不可以惊扰他。
阿花立到他的身侧,抬眼很小心地看向他,他闭着双眸,神色安详得不似一个鲜活的人。或许是因为好奇心,又或许是其他奇怪的什么情绪,阿花扑闪着一双灵光流转的杏眸,举手,缓缓,缓缓地抚上他的面容。
这种感觉……充满生机充满生命力的奇怪感觉……
那个尉迟珩猛地睁眼,一双眸中流动着世上最流光溢彩的光彩,只是那光彩只是光彩,就像五彩极光就像海市蜃楼就像水珠飞溅时在阳光下的流光,那是大自然的巧夺天工,那里面……没有人类的情感。
“你……”那个尉迟珩转头望向她时,所有的幻境都在那一刻破灭。
这里依然是情天殿,殿内已经灯火通明,而眼前的这个人……也不再是尉迟珩。
阿花不由往后退了半步,慌张地缩回了手,喃喃道:“对……不起。”
阿花认得他,虽然现在的他不再有面纱蒙面,但是他还是那样,绝尘到夺人心魄。
——一晃的沉寂之后,有声音自殿堂上传来。
“真是放肆。”
“如此逾矩,何以担起天祝一职。”
“五根不清,执念甚重,真是罪孽。”
……
每一句都是批判她的,阿花抬头看到殿上首高处有七座,成大弧,座上左右各坐了三人,有男有女,有年近中年的,也有华发老者的,个个威严非常,而中间一座则是空着。
这些批判都是这么没道理,为何要清五根,她又不出家,为何说她放肆,她不过是碰了一下他的脸。可一想到碰了他的脸,又是一阵躁红席卷到耳根处,阿花居然觉得,那些斥责的话当真是对极了。
那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岂是他人能随意碰触的。虽说不知者无罪,阿花还是低了头,没有勇气再去看那神仙一样的人物一眼。而座上之人在一堆斥责之后又复是一阵低语,阿花离得远,根本听不出什么。
“破!”一声喝,空间内似有光片片裂开,倏尔变成一堆光的碎片哗啦啦落地有声,落地后又消逝无踪。
阿花惊讶地看着光幕破裂后从光幕后走出来的人
——孟稷。
孟稷一眼看到阿花,倒是一点都不惊讶,抱拳对着座上六人行礼,又对着阿花身旁的人行礼:“暗夜司孟稷,参见各位长老,参见大祭司。”
一派点头赞许之声,阿花后知后觉地发现……孟稷这家伙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和她说!一意识到这个,阿花便是磨了磨后槽牙,心道好样的孟稷,这帐我们以后算。
大祭司回身至殿上落座,启音,音色清越沁凉,不似人间:“吹木天祝,暗夜司,今日起入主春回殿,罗刹宫。”
白衣使两人,手托盘,躬身至阿花孟稷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