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躲过绯光，腹部却被狠击了一脚，整个人一蒙，碰地一声撞上后面的粗大树干。她不可置信地大喷出一口鲜血，抬目时见到那白衣人拿着绯影剑，正疯狂地看着她。
“受死吧！”绯影剑如今正指着她，凌冽的剑风袭来，哚地一声入木三分。小刀倒在地上，千钧一发之际躲了过去。
白衣人不怒反笑，似乎看着小刀垂死挣扎的摸样，让她异常享受。
她提脚又是狠狠踢了几下，张狂的笑声在林木间回荡。
小刀嘴角的血迹越来越多，却咬着牙，任她踢着，一声不吭。
“怎么，痛吗？”她放开绯影，双手疯狂地抓起小刀的三千墨发，朝着树干狠狠地撞去，。
咚咚咚几声，小刀只觉眼冒金星，额前温热的血迹流下，盖住了她的视线。
“痛就说出来啊，叫出来啊，快求我啊，快说你痛啊，说啊。”
又是一阵猛烈的撞击，小刀不由猛地抽了一口气，终于拿出双手挡了一下额头，手背上一片濡湿的温热触感。
“说痛就能让你痛快了吗，求你就能被放过了吗。我即为鱼肉，你何必欺我。”
“欺你？欺你如何，打你如何，就算杀了你，又如何？！”那疯狂的笑脸凑近小刀，头发依然被狠狠地拽着，扯着小刀的头皮。
透过鲜血淋漓，就着灯火重重，那笑得疯狂的神情，居然是很痛很痛。
“那你告诉我实情，又能如何呢？！”小刀低声喘息着，显得精疲力尽：“为何恨我，为何害我，为何非要杀了我不可呢？”
白衣人愣愣地看了小刀一会，又忍不住大笑起来：”手下败将，还想套我的话？你凭什么让我告诉你，凭什么，我就非得告诉你不可呢？“
”因为你恨得是我，不是吗！“小刀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大声吼了出来，然而又在头皮的一阵发紧中只顾得上倒抽冷气：”怎样，你才能给我一个明白。怨恨没有传达给对方，你就会获得救赎吗？还是说杀了我，你就能得到解脱？不够，不是吗？“
”你说什么？“
四目相对，血腥的滋味，舐舔着彼此的伤痕。有的仇恨，或许在开始的时候，就永远不会引来终结。
静默的空气，吞噬着生气，滋养着恶毒。
小刀鲜血满布的容颜突然露出一个笑容，白衣人一愣，心头升起莫名的怒火。
反手猛地甩了一个耳光，小刀的头被扇得撇了过去，脸庞火热地疼。
”不要这样看着我。“白衣人喘着粗气，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我都已经看到，你的贪婪，你的恨意，你的痛苦，你的……脆弱。“小刀低声诉说着。
白衣人手指微微颤抖，喘气声越来越重：“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绯光一闪，小刀头被提起按在了树干之上，颈上微凉的触感，是绯影。
“没有人在乎我，也没有人看到我，都只把我当做替身。明明我什么都没做过，明明我没有错，却要被关在寄情阁，代替别人受过。”白衣人越说越是激动，颤抖的手带着绯影在小刀的粉颈上割开一道血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