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谨风和汪珊妮争先恐后的往楼上跑去。
“站住。”阴森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都给站到这里来。”
“哎呀。”言谨风和汪珊妮这俩二货同时抢楼梯,都卡在了楼梯口,谁也不让谁。
“啊。”
一声惊叫,宁暖阳竟然连滚带爬的从楼梯上滚落下来。
言谨风和汪珊妮同时伸脚,拦住,这让没让宁暖阳继续往下掉。
“暖暖!”汪珊妮上前,却见宁暖阳斜躺在楼梯上,冲她眨着眼。她顿时明白几分,大叫起来:“暖暖,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
“好痛。”宁暖阳掐着大腿鬼哭狼嚎着,她这是断尾求生啊,不受点皮肉苦,怎么躲过今晚的劫呢!
杜御庭闻声,再也稳坐不住了,大步跨过来,“暖暖,你怎么样了?摔痛哪儿了?”他弯腰抱起她,“管家,叫医生来一趟!”他虽然急,却没有忽视掉她眼底那一丝小小的狡黠。
“啊?不用了,不用了。”宁暖阳手舞足蹈的挥着手,精神百倍,一见汪珊妮在对面给她打手势,立刻又明白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伤病员,“哎呀,好痛,背上好痛,头也好痛,睡一觉可能就没事了。”她马上又变得风吹可倒了。
“那我们上去休息!”杜御庭抱着她,大步跨上楼,给楼下两位丢下一句:“明天再找你们算账。”
耶。宁暖阳在背后冲着两人悄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估计今晚这劫就这么躲过了。
“砰。”
房门关上,她被扔到了床上。
许久,房内没有一点声音,诡异得让人有些奇怪。
宁暖阳从被子中抬头,杜御庭面无表情双手抱胸站在门口,“头不痛了?”他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本来就不。”痛,宁暖阳傻乎乎点头,但瞧见男人脸上的风雨欲来之势后,心中一惊,糟了,“痛,好痛。”她皱着眉头,捂着脑袋,见男人脸上丝毫没有放柔的意思,她挪动着小小的身子钻进被子里,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像毛毛虫一样,只看得到头。
“老公,我好累,睡了!”
至少裹着被子,他打不到她。
“给你三秒钟,从被子里钻出来。”男人隐含怒气的声音传来,“一!”
“二!”
宁暖阳还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出去的时候,被杜御庭伸手从被子里拎了出来。
“哎,老公,你累不累?我替你按摩。”宁暖阳讪讪的笑着,趴在男人宽阔的背上,双手放在他肩膀上,卖力讨好的按捏起来,“舒服吗?很舒服对不对?”她小心翼翼观察着杜大少的脸色,似乎比之前好上那么一点了。
“老公,经常按摩有助于身心健康,你工作这么累,一定得多按摩。”宁暖阳一边按着,一边绞尽脑汁找话题。他一言不发,这空气沉闷得可怕啊。本以为今晚可以安然无恙了,现在看来,没这么容易,早知道就不要去跑了。她现在是罪加一等啊!
“老公,你喝茶吗?”
“老公,你上厕所吗?”
“老公,你好帅,好帅!”
宁暖阳苦着小脸,一个人自说自话,男人却从始至终都是崩着脸,不苟言笑。他不说话,她却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怎么办?
她好累,手好酸。
“老公,你要不要睡觉?”宁暖阳眨巴着眼睛,笑得很殷勤。呜呜,她的手臂真的好酸。
“累吗?”杜御庭终于良心发现,让她停手。
点头,甩手。
“知道原因吗?”
点头,哭丧着脸。
杜御庭满意的点头,侧身从床头拿过一张纸,“把这个读一遍我听。”
“哦。”宁暖阳点头,一板一眼的认真读了起来,“以后不可以去酒吧,夜店,晚上要乖乖待在家,不出门,听老公的话。”她越读越觉得这话别扭,所以声音也愈发的小起来了。
“没听见。”杜御庭抬眼看了看她,“重读。”
“以后不可以去酒吧。”
“没听见。”
宁暖阳火来了,索性扯开嗓子喉了起来:“以后不可以去酒吧。”
读完,她谄媚的笑着看向男人:“老公,读完了,可以睡了吧?”
“明天抄五十份交给我。”
“嘎?”宁暖阳张大嘴,“五十份?”
“嫌少?那就八十份。”男人斜睨了她一眼。
“不,不,五十份就好。”谁让她有错在先,当场被抓。
门外,两人一边偷听着房内动静,一边低声评论着。
“暖暖好可怜,被杜御庭这么欺负。”言谨风愤愤不平。
“才不是,我们听到的只是表面。”汪珊妮表示反对。
“那我们赌,明天暖暖会不会交五十份那个条款。我赌一顿早饭,我输了我不吃,赌暖暖交了。”这是言谨风的声音。
“好,我赌绝对没交,我输了我一天不吃。”
陆子远醒来,已经是几天后的事。他眼窝深陷,脸瘦得几乎没有肉,也没有一丝血色。
“你吃点东西好不好?”任子萱手中端着瓷盅,小心翼翼的守在床边。碗中的汤,是她请教了家里的厨师后,自己亲手煮的,她没有进过厨房,就连哥哥也没有吃过她做的东西。可是为了他,她什么都可以做。
陆子远始终动着天花板,双手紧紧攥着被角,他双目无神,眼神空洞。他下意识的身手摸着床边,几经探索后,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却又没找到,他开始变得急躁起来,“依依,依依。”
他挣扎着起身,掀开枕头,神色一片狂乱。
枕头下,被子里,都是空荡荡的!
“你把依依藏到哪里去了?”他猛然抓过任子萱的手臂,逼问道:“你把依依还给我,还给我。”
“我。”
“你还给我,还给我。”陆子远拉扯着任子萱的手。
“我把依依的骨灰带回墓地葬了。”冷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一定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让她入土为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