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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巽芳抚泪,仙草别离

少女痴痴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忧伤。“你醒了。”“你到底是谁?”少女站起,抬起头盯着他复杂的难以看清的眼睛。他淡淡一笑,拱手道“在下,欧阳少恭。本无意冒犯,因事紧急才用此方法。还请姑娘见谅。”“欧阳少恭……”少女重复着好像想从这名字里找到她想要的答案,可是问题是什么她还没想好,所以她想要的答案也注定找不到。

“仙草他怎么样了?”少女想到开口就问。欧阳少恭浅浅一笑“他在我来之前已然离去。身体虽毁,灵魂无恙,他本有仙根不该留于人间。”“他真的没事吗?可是我记得他……他受了很重的伤,好像……好像……”少女哽咽了,想起仙草身体散去的画面心里一阵阵地疼痛,眼泪也悠悠地落下。

欧阳少恭看到轻轻地摇了摇头,转向另一个方向,也许是被少女情绪感染,也许是真的担心,他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不知巽芳身体可还安好,不可再耽搁了。巽芳体内毒素未清,寿命也即将耗尽,不可再耽搁下去。”想毕,他转身看着还被痛苦包围的少女“敢问姑娘救人之心可曾变更,即便已知晓人非皆善?”听到他的话,少女抬起头,看着欧阳少恭俊秀的脸,坚定的答“我答应过叔叔要帮助人类,就不会变化。即便人非善人我依旧要帮,不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也不可以看着别人杀死他们。我要保护他们,因为只有这样叔叔才会开心,只有这样我才能报答叔叔……”“叔叔?”欧阳少恭重复道“他是谁?”“叔叔就是叔叔,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好人?”欧阳少恭冷冷一笑,心中说道“若为好人又怎会将魔族之人带往人界?口中让她保护人类,还不是让她消耗自己寿命。这样的人也可以称之为‘好人’,呵呵,人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意思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她皱起眉头,疑惑的望着欧阳少恭俊俏挂着一丝苦笑的脸庞。欧阳少恭听到,淡淡一笑“既是如此,那么在下有一事相求?”少女听到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在她的眼里欧阳少恭和叔叔一样是无所不能的,他能有什么事情求自己的呢?

前往村落的小路上,欧阳少恭和绿衣少女对视而站。欧阳少恭看着她晶莹剔透犹如山中清泉的眸子,微微一笑。断定此女心善异于常人,乃至情至性之人,故言“吾妻巽芳身中剧毒,危在旦夕。吾耗尽全力也无法将毒物全部清除,她时日不多,而我尚未研制出解毒之法。为保其不死,还请姑娘以续命秘法相救。”说到巽芳愁容不免又爬上心头,她是欧阳少恭的心中唯一一片温暖,没有她,他的人生根本没有味道可言。活着只不过为了证明我还活着,这样的活是无知无觉亦是无比痛苦的。为了不再像行尸走肉一样的活,他必须保存下这片温暖,即便她无法完整的填满他的仇恨的心。

绿衣少女楞了楞,抬起眼皮疑惑的目光仔细的扫描着欧阳少恭愁容满面的脸。听着他的话,想着他口中的巽芳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是多么美丽,多么迷人,多么让人疼惜。可是不管她怎样想象,都无法描绘出让面前这个温文尔雅的俊美哥哥魂牵梦萦的爱人。少女失落地低下了头“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心中的问题无从解答。少女摇了摇头,胸口闷闷的,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处像堵了块大石头,让人难以忍受。

当少女听到欧阳少恭希望她能用续命之法救巽芳时,心口的大石突然变得更加沉重了。可是当她再次抬头看到愁容未消的欧阳少恭时,叔叔慈善的影子突然闪过脑海。她答应过叔叔要帮助人类,答应叔叔要保护他们所以她也要去救那个叫巽芳的女子。想好后,少女点头答应道“可以的,反正叔叔说我的寿命长远的望不到尽头,分一些给她也无所谓的。叔叔常说,舍己之余,补其不足。就是这样的!”谈到叔叔少女眉飞色舞异常高兴。

欧阳少恭微微一楞“舍己之余,补其不足……呵呵,这样的人还真是好玩。”“什么?”少女投来狐疑的目光。欧阳少恭见到,淡淡一笑“无事,听姑娘所言一时感慨。既然姑娘答应了我,那我们即刻启程。”

少女点着头,他的笑映在少女眼眸中,是那么纯净,那么的满足。不知是他真笑得满足,还是在少女充满满足的眼眸中才显得格外满足。

少女微笑着凝视着他,心中傻傻地说着“如果可以叫他‘叔叔’,可以一直跟着他就好了。那种感觉一定和叔叔一样!”少女傻傻地笑着。

她并不知道欧阳少恭心中的仇恨,也不知晓他的过往。她只想陪在他身边做一只听话的小猫都无所谓,只要看着他,那样就很好了。

两人刚离去,一红衣身影闪现“续命之法!呵呵……没想到她果真是魔。欧阳少恭口中的巽芳到底是什么人,让他如此不顾生死!还有那把剑,蕴藏着上古的邪力,到底是什么!”话音未落,火红的身影已然消失。

破旧的茅屋中突然传出一声凄凉又悲愤的惨叫“不……不……我怎么可以变成这样,怎么可以……不……”声音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味道。木桌旁做着一位身着黄色衣裙,头发斑白,面颊凹陷,满脸褶皱的老太婆。干瘪犹如枯枝的手指蜷缩着盖在两眼的位置,也许是太过悲伤,她连睁开眼睛看自己的勇气都没有。她摇动着脑袋,不肯相信眼前的一切。可头上的饰物似乎故意和她作对,在她银丝般的头发前晃动,好像是在展现自己的美丽。

她突然一把抓住头上的饰品,愤怒地将其置于地上。然后一手握住桌上的玉横,疯狂的向另一侧的树林中奔去。

“我不可以让夫君看到这样的我,不可以,不可以……”凄凉颤抖的声音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她就是巽芳,在雪颜丹毒性完全释放也就是雪颜丹药效完全丧失的时候,巽芳的容貌又重新变回寂桐的样子,甚至比寂桐还要衰老。而容貌变化的那一刻也就代表着雪颜丹的毒已经完全将她吞噬。这样的死去让她十分痛苦,她不想让少恭见到这样苍老丑陋的自己,所以她选择逃离,在没有人烟的地方等待死亡。

然而就在巽芳离开不久,欧阳少恭和绿衣少女也到了茅屋外。两人进去后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少女没有见到那个叫巽芳的人,有些失落“怎么会没人呢?”欧阳少恭见状眉头一皱“巽芳……”就在他呼叫着巽芳时,落在地上的头饰被少女踩到发出破碎的声音,少女忙收回脚,俯下身子,用手拿起“这是什么呀!好漂亮!”欧阳少恭闻声转过身来,当看到少女手中的头饰时,恍然大悟,不顾少女惊讶的表情,向屋外冲去。

他明白那头饰上一丝丝的银发代表着什么,他知道一切或许已经来不及了。不管他怎样努力该离开的,注定还是要离他而去,而这一切都源于那“获罪于天”无法变更,可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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