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寂静无声，平时最为好动的小相随也似乎感觉到大人之间的诡异的气氛。他那近似姬宁远的小桃花眼在他们三人之间来回地滑动，又像是初出人世的麋鹿般带着懵懵懂懂的天真孩子气，要是凌晨看到了，肯定是被萌得连连抱着他亲个够。但是，很可惜，凌晨现在心情不好。她感觉自己的情感就像一团剪不断，理不断的毛线，很是错综复杂。最让她闹心的是，每当她觉得幸福的时候，命运总爱和她开玩笑。让她的幸福就像泡沫，一碰就碎。
“娘亲，我们去哪？”小相随看着沿途的风景不像来时的风景，有点讶异地开口道。
小相随摇了摇凌晨的身子，凌晨恍然地抬起头，脸色有些苍白地看着小相随：“我们去别院。乖，娘亲，现在有些不舒服。你要乖乖的。”
小相随担心地看着凌晨，脸带着悲伤：“娘亲，你怎么了？”
这时，司无双才抬起头，看了一下凌晨，但是很快，他又低下头。凌晨看到了司无双抬起头来，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温柔地照顾着自己。结果，她的心情的火苗还没雀跃起来就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她强颜欢笑，脸色更是比之前苍白了几分：“没事，娘亲，只是累了点，休息一下就没事。”
小相随看向姬宁远：“爹爹——”
姬宁远一直关注着凌晨，自然知道她脸色不好，但是他害怕自己此时做出的举动会惹恼了她。于是，他就一直看着不作声。他明白，凌晨这是心病。他有些嫉妒和羡慕司无双，这个狠心的女人为了他竟然可以憋出心病来。相反地，对他总是无情得令人发指。
此时小小相随呼叫道自己，他也没办法不回答，于是他点了点头，开口道：“小相随别担心，你娘亲只是有些累了。”
小相随一听自己的爹爹也是这么说的，他也就放下心了。只是，他的小手还是紧紧地握着凌晨的手。
凌晨知道自己还是吓到了小相随，她缓缓地摸着小相随的背。
很快，小相随就这样在凌晨的温柔地抚摸下，沉沉地睡去了。
一时间，马车几人都相顾无言，很快就沉静了下来。
——
别院，晨曦阁。
凌晨浸泡在浴池里，水刚刚好末过凌晨的胸口，遮住了其中的旖旎风光，只露出那纤细的双肩。凌晨的一双皓手轻轻地拨弄着一池的温水，轻轻地拭擦着脖子，肩膀，手······只见她一低头就看到了胸前的吻痕，心里烦躁地拍打着浴池里的水。
翌日，清晨。
凌晨一夜未眠，她踏着晨曦的露水，来到了司无双的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
“我！”
司无双打开了房门，看到了凌晨脸色憔悴地站在门口。他侧了侧身子，凌晨走进了房门，司无双顺势地关上了门。
两人面对面坐着。
“你······”凌晨。
“你······”司无双。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道。
两人怔了怔，司无双率先反应过来。“你先说吧！”
“对不起！”凌晨开口的第一句话。
“你知道我最不愿意你说对不起这句话的。”司无双苦笑道。
“我知道。但是我没办法不说。无论是什么理由，我和别的男人做了，而且还是被你看到了。你一定觉得我很脏吧！”凌晨冷笑了一下。
司无双沉默了一会，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凌晨：“我应该怎么说？我亲眼看到我心爱的女人承欢其他男人的膝下，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吗？我感觉它好像被硬生生地撕裂成碎片那般。我看着你们在吵闹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局外人，你们才是名正言顺的一对。”
凌晨听着，默默地留下了泪水。她强自咽下了呜咽声，贝齿紧紧地咬住了下唇，唇上一片血肉模糊。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地往下掉。
司无双看着眼前的凌晨无言地哭泣，心里也是一阵阵疼痛。他很想过去安慰她，叫她别哭了，他会心疼的。但是，一想到在雅间发生的事情，他就迈不开步伐，只好冷着一张脸看着。
凌晨知道司无双是个完美主义者，他的一切都要求尽善尽美，偏偏他遇到了自己。那是他唯一的人生意外。尽管是这样，因为他爱上了她，所以他总是用一切去包容着自己。但是，一个男人是很难包容一个女人出轨的事。尽管凌晨的出轨并不是出于自愿的。但是她和姬宁远欢爱的那一幕将会是他永远的一道伤口。可能会随着时间而淡化，但是却会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
“对不起，打扰了！”凌晨哽咽地说下这一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也许时间会告诉自己。
司无双看着空空的座椅，心里也变得空空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