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梁小丫大快朵颐的声音,而桌子上的东西也很快的便被消灭的无影无踪,梁小丫这才满意的拍了拍肚子,打了几个饱嗝。
四周依旧一片安静,梁小丫吃完后,看了看两个仍旧在文雅吃饭的人,甩了几个白眼球给他们,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姑奶奶我饱了,你们吃好了没?”
两个人听后立即放下筷子,用力的点了点头。
梁小丫眼眉弯弯,道:“那就走吧。”
那早就来到站在门口的夜一就在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磕头用力地朝着刑之章道:“属下拜见主子。”
“安排一下马车。”刑之章点了点头,瞧了梁小丫一眼接着道,“走吧。”
说着他绷紧了一张脸,一把拉住梁小丫的小手往前走。
他实在不愿意承认,方才竟然被一个弱女子唬的愣愣的。
马车的速度显然是比两只脚还要快,彻夜而走,一天便到了神医的住处,马一停下,刑之章便抱着梁小丫翩然飘下。
神医的住处是一个无人的山谷,周围都是虫草毒药,一扇大门敞开,没有人影。
几人缓缓的走着,一直距离门口的一步之远,才听见一个苍老而又充满气势的声音响起:“来者何人?”
“求医的人。”梁小丫嘴角抽搐的说道。
一个糟老头翩然的落在门口,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深邃如大海望不到底。他看了看他们三人,带着审视,带着几分试探地道:“几位如何找到我的住所的?”
“如何寻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神医有何条件?”刑之章淡淡地开口。
糟老头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大喊几声:“我若不救呢?”
“神医不会自找麻烦的。”刑之章双眼眯起,依旧淡淡说着。神医听了却是眉毛头发向上翘起,他深深的凝望着刑之章,而后手掌猛地朝他拍去,直直地拍在了他的胸口处,他这才收起脾气,一字一字的道:“到了我的地方,便别惹恼我。”
大凡是神医都是有怪脾气的,这是梁小丫在穿越小说里看到的惯例。而眼前这个糟老头儿显然也是这其中之一,只见他说完后便转过了头,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梁小丫,而后慢吞吞地道:“医治这个小丫头片子吗?”
而后不等回答,便又拍了拍刑之章的肩膀道:“你自己身上的毒也已中毒深重了。”
刑之章眼眸微微亮了一亮,梁小丫的心则是猛地下沉。
这怕才是他带自己来医治的原因吧。只不过更伤心的还不再此处,只听糟老头儿接着说:“我可以医治你们两个,不过这个女娃得留着陪我。”
“不行。”秦之雨立即回绝,只是刑之章却是深深的凝望梁小丫,见梁小丫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见她脸上忽然浮现的笑容,他心里有些许疼痛,可是却不得不艰难的点头。
答应了是一回事,到时候他有没有能力留下来又是一回事,他心里这样想着。
梁小丫的心沉了又沉,她反而笑了出声,这下可以死心了。医治好了之后她便逃离这里,开家店自娱自乐。见她大笑,刑之章一把搂住了她,却是被梁小丫不动声色的逃开,她径直朝门内走去,低声道:“走吧。”
她与他保持着十步的距离,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进。她本来在那天夜里行走时候,在那天瞧见了他真正的面容的时候便有些知晓她对于他始终是枚棋子,可是他那么奋不顾身的替棋子挡剑,她便以为他其实是在意她的,就如同那些日子的夜夜相拥,他给予她的温暖是怎么也无法忘掉的。可是如今,他却是为了自己的毒将自己作为礼物留给了这个糟老头儿。
他就这样不择手段的将她的价值利用的彻底,那么她便也不再自作多情了。
这个糟老头的住处只有他一个人,空空荡荡的。而这糟老头儿脾气也甚是不好,一进去便粗声粗气地唤梁小丫跟他走,带着她抓了一些药,然后让她煮了,他则是在一边调一些药。
待到水沸了,糟老头儿才让她把水带到一个房间,将熬煮好的药水泡在浴桶里,让她泡着,而他则是去帮刑之章解毒。
梁小丫脱光了衣服坐在了浴桶里,一开始身体觉得很是舒畅,她便禁闭着双眼躺在浴桶里休息。只是慢慢的那舒畅感便一点点的散去,她觉得浑身像是爬上了千万只虫子似的,那蠕动的触感是如此的清晰。她忽的睁开双眼,只见那本是清澈的桶里的水变得黑漆漆的,水里面更是有无数点点的爬虫在飘动着,极其细小,却也是肉眼可以看见的,它们正在水里面飘浮着往她的身体方向靠近,身上的搔痒感更是清晰无比的由神经传到脑海,梁小丫睁大了双眼,突然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叫什么叫?”糟老头似乎是算好了时间,恰好在这一刻出现在屋子里,他冷冷地盯着她,然后朝水里面淡淡的瞟了一眼,
那眼神极淡,而且充满了讽刺,梁小丫不禁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心脏像是被一把大手死命的攥住,无法呼吸。
瞧得她这模样,糟老头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进,那心脏收缩的越来越急速,梁小丫嘴巴张开却是怎么也叫不出来,她心里甚是恐惧,双手紧抱,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糟老头却是突然大笑了一声,手伸进水里搅拌了一下,手指划过她光洁的肌肤低低地道:“小丫头片子,你好生休息一下,过一个夜晚便好了。”
昏睡感便也昏天盖地的袭来,只是梁小丫却是不敢昏睡去,只能强睁开双眼死命地瞪着糟老头。糟老头被她一瞪,一手扶住自己的胡须,一手在水里猛地一拍,溅起漫天的水,他气呼呼地道:“小丫头,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老夫辛辛苦苦为你医治,你竟这般对待老夫。”
说完他气呼呼地离开屋子,离开时甩了一下大门,甩的门四分五裂。正好露出了站在门口的刑之章,只见他幽深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梁小丫,一瞬间,方才的恐惧都席卷而来,两行泪水顺着梁小丫的脸颊滑下。
那无声的泪水让刑之章的心纠疼纠疼的,他深深的凝视着她,语气是从来未有的担忧和温柔:“小丫,怎么了?”
“我”梁小丫开口,却是无法解释方才的事情,那糟老头儿似乎真的只是医治她,而她却莫名的恐惧,不会是因为刑之章把自己作为礼物留给他而导致她如此吧。她张了好一会儿,才低下了头,水里那些细小的爬虫仿佛是她的错觉,此时已经瞧不到了。她低低地,哽咽地问道:“你真的要把我留在这里吗?”
刑之章低头,撩起梁小丫盖在额头上的头发,将其挽起,轻声道:“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那是不是说明他其实不是要把自己送给那个糟老头儿,梁小丫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睁大了双眼看着刑之章,嘴角微微勾起,忽的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凑在他的唇上叭嗒的琢了一下,眉眼笑得都弯了起来。
女子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身体就这样在他的面前展示,那在自己嘴上轻琢的唇柔软得让人想要狠狠将它压下去,去品尝它的味道。他的眸光逐渐幽深,呼吸声越来越大。
没有那个男人可以在心爱女人的裸体面前没有反应,只是现今这种情况实在不适宜做他现在脑海里面想象的事情,他转过头去不去望那诱惑自己的人,声音沙哑地道:“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几乎是他便急速地离开,然而武功高强的他却是神奇地被门前的门槛绊倒,他爬了起来,狼狈地离开。
梁小丫则是一头雾水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只是风那个冷冽的吹着,吹的她泡着的浴桶里的水那个迅速转冷,她这才哆哆嗦嗦地爬出浴桶,裹着衣服躺进被窝里。
次日清晨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梁小丫已是迷迷糊糊,不停的在讲着话,像是在做噩梦,她的身体不停地翻滚着,手脚则是挥来挥去的。站在她床上的两个男人脸色明显的下沉,担忧地看着床上的人儿,并且用余光看着那个被他们唤作神医的糟老头。
糟老头明显没有把他们眼中的杀意看在眼里,手握着梁小丫的小手,闭着双眼仔细的感知脉象。然后嘴角扬起的笑容越来越大,良久之后才在两个男人杀人的目光下摇头晃脑地道:“这只是初次医治,寒症已有所减退。”
“那她此时为何浑身冰冷?”刑之章搂住梁小丫的身体,眉头皱得都快可以夹住蚊子了。
“体内的寒气外放,再过片刻便好。”糟老头一字一字地缓缓说道,“你们此刻要做的便是去备好早饭,山庄内可没有下人帮你们准备。”
说着他走了出去,却是到了门口又回过了头:“也帮老头子我准备一份。”
梁小丫只觉得浑身如同掉入冰窟,冷的很,脑海里各种各样的场景飞速的跳跃着,从一个小孩到长大的画面,杀戮阴谋,生离死别,几个转瞬之间,大多有着刑之章这个人物。
还有关于秦之雨,阿布的。
这是梁小丫这具身体本来的记忆,她本是梁国的公主,在皇宫内挣扎生存,为了生存而变得冰冷无情,极其的冷酷,擅长计谋。那些画面占据了她的脑海,仿佛是亲生经历一般,梁小丫在那些画面中挣扎着,翻腾着。突然有一片温暖向她靠来,她便也就慢慢的朝那篇温暖靠过去,偎依在刑之章的怀里。
秦之雨看着他们二人,心里是无法言说的疼痛,他伸出的手缓缓地收回,再径直的去准备早饭。
那温暖传递到身上,极其的舒服,渐渐的,她的身体也慢慢的恢复温暖。梁小丫幽幽的转醒。刑之章对着她微微笑了笑,将手温柔地探在她的额头上,那额头上,身上布满了冷汗。他便也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道:“乖乖躺在床上,我去帮你取衣服。”
在刚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她便也就看见了他那双充满着温暖的眼睛,心里便也满满的洋溢着温暖。梁小丫轻轻点了点头让他去取衣服,自己则做着想着方才梦里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这个梁公主的一切,她本是梁国公主,为了生存而和刑之章做交易,这一合作便是十年,她也顺利的作为和亲的公主远嫁,只是出嫁的前一天出了事,被她姐姐谋害,好不容易才逃出,又遇到想要刺杀刑之章的人。因之前受伤害无法抵抗这才在那村庄里的人杀害,而刑之章却是认为是她埋伏要杀他。看来,那一天的事情并不是巧合。
只是不管是否巧合,那都不关她的事情。
她使劲的摇了摇头,恰好刑之章将衣服递给她便也顺手接了过来。
正要换衣服却看见刑之章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梁小丫动作一顿,小脸一红,掐腰怒吼:“刑之章,你给我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