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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聪明的娘亲

“若是有什么需要,就派赵元去府上找吴管家。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们娘俩了。”梅无双微微一叹,正是因为柳眉从来都不会主动要求他什么,所以他才会越发地喜欢她。

柳眉柔柔地一笑,“不辛苦,只要能陪在老爷的身边,妾身就很高兴了。”喜欢了就再也改不了了,心心念念的全是他呀。陪在他的身边,就算是苦,她也心甘情愿的。

正在这时,车夫走了进来,低着头禀告道,“老爷,车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走。”

“眉儿,我这就离开了,改日再来看你。”梅无双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舞儿,跟随在了情神尼身边,切莫要失礼。”

梅轻舞虽然心中不耐,却还是面带微笑着和娘亲柳眉一起送梅无双离开。“女儿谨记父亲大人教诲,恭送父亲大人。”

看着梅无双乘坐的马车离开,梅轻舞看着柳眉,认真地问道:“娘亲,你伤心吗?”娘亲总是这般善良,从来也没有和石氏、林氏争宠,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一成不变的。前世之时,到了梅府之中,娘亲终于也忍不住想要去争取。

只是娘亲却终究不能争到梅无双的心,她前世之时不争是因为她本就不喜欢皇上,也不想要争取什么。而娘亲却不一样,娘亲无法忍受自己喜欢的人整夜整夜地与别的女子缠绵。在府外之时,不曾看到,还不曾那么难过,可是在梅府之中,娘亲却无法做到置身事外,终究还是学会了去争取。

“傻丫头,哪里用得着你来担心娘。这些年下来,娘早已经习惯了。”柳眉将梅轻舞抱了起来,转身进了门,“舞儿,你明日一早便要回静心庵吗?”这丫头,人小鬼大,反而担心起她来了。

“嗯,了情神尼说了我的身体调养不能耽误,所以明天必须要赶回去的。”梅轻舞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娘亲,你不用担心,明天江大哥会来接我的。”既然之前没有告诉娘亲自己拜了情师父为师的事情,干脆先隐瞒着吧。

柳眉轻轻笑了笑,“江炜公子是个善心人,对你也很是疼爱,你可不许对江公子使小性子。”她也感觉得到江炜对于梅轻舞的态度很是特别,只是她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喜欢,毕竟梅轻舞如今才只有八岁。

只是若是江炜真的喜欢舞儿,怕是尚书大人不会允许江炜娶一个庶出的女子为正妻吧。难道她真的要离开梅无双,回去投奔父亲不成?可是她真的舍不下啊,爱了那么多年,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放下啊。还是等舞儿大些再说吧,她如今还小,不着急。

梅轻舞眉眼一弯,开心地笑着,“娘,我知道江大哥对我很好,就像是你和菊香姨一样好。”师兄对她的好她自然是非常清楚的。

“在山上要听了情神尼的话,有时间就写封信回来,娘会想你的。”柳眉有些不舍地抱紧了梅轻舞,“娘的小舞儿,你这只小蝴蝶,要飞走了啊。”

“娘,我会回来看您的,您也可以去山上看我啊。”梅轻舞也抱紧了柳眉,“舞儿这只小蝴蝶不管飞的多远,都会回到娘的身边的。”她也不想要离开娘亲,但是为了将来,只能选择暂时的分离了。

“傻丫头,娘不能耽误了你调养身体啊。”柳眉轻轻在梅轻舞的背上抚摸着,“娘知道你聪明,也知道你不想看到娘就这么一直等着你父亲,娘也知道你自己也想要留在了情神尼身边。”

“丫头,娘对不起你,没能给你一个好出身。如今你自己要去争取,娘亲自然更加不能耽误了你。了情神尼一向享有盛名,若是你能得到了情神尼青眼,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丫头,别怪你父亲,娘是心甘情愿跟着他的。”

梅轻舞抬起头来,有些惊讶地看着柳眉,她开始明白师兄为什么会说娘亲没有那么脆弱了。娘亲看似柔弱,其实内心却很是坚强啊,若不是太过于在乎父亲,只怕娘亲前世也不会抑郁而终吧。“娘亲,您是怎么知道我怪父亲的?”她实在是不明白,就算是梅无双都没有察觉到,娘亲又是怎么知道的。

“傻丫头,知儿莫若母啊。你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我能不了解你吗?”柳眉很柔和地笑着,“那天你刚醒过来的时候我还没有注意,可是后来你突然和刚刚认识的江炜公子那么亲近,我也就慢慢地发现你的变化了。”

“更何况,你还总是试探我对你父亲的看法,我自然知道你心里怪你父亲。丫头,你变得聪明了、懂事了,娘知道你想要变得强大,不想让我这个当娘的总是等着你父亲。虽然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但是这些我心里都清楚啊,丫头。”

梅轻舞有些忐忑地看着柳眉,“娘亲,你生气吗?我不是故意要瞒着您的,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样诉说啊,重生这样的事情,不管怎么听起来都极为荒谬。就算是她说出来,娘亲只怕也不会相信的啊。

“傻丫头,哪有当娘的会生孩子的气。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还是那个让我疼让我爱的舞儿啊。丫头,你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娘一定会支持你的。”柳眉轻轻一笑,“娘虽然不能给你什么帮助,但是也绝对不会拖累你的。”

“至于你父亲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虽然娘从来都没有和她们争过什么,但是娘也没有那么脆弱。娘和你菊香姨每天在这里生活着,都很开心。丫头啊,看着你一点一点地努力去争取,娘真的很高兴啊。”柳眉的声音之中满是欣慰,能够看到自己的孩子变得优秀,只要是母亲都会高兴的。

“娘,舞儿一定会努力的,您自己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父亲,他可是很多情呢。”梅轻舞的唇角一点一点地扬了起来,能够得到娘亲的支持,她真的是非常意外,非常惊喜。

“鬼丫头,娘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你父亲他虽然很多情,但是对我却一直很好,我放不下他呀。”柳眉叹息了一声,“丫头,娘知道,庶出的身份会让你受到歧视。可是你放心,娘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到时候绝对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

若是到了舞儿谈婚论嫁之时,庶出的身份真的影响到了舞儿。那么无论她多么不舍得,她也定要带着舞儿离开。她就算豁出去这张脸不要,也要求得父亲原谅,为舞儿谋一个好郎君。

梅轻舞红着脸,有些哭笑不得,“娘亲,您这是说什么呢?我如今才只有八岁啊。”她还真是不知道娘亲竟然已经想到了她嫁人的事情,这也太过着急了吧。

“丫头还害羞了啊,好好好,娘不说就是了。”柳眉揉了揉梅轻舞的头发,然后将手放在梅轻舞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娘~”梅轻舞甜甜地唤道。

“嗯。”柳眉也笑着回应。

“娘~”梅轻舞又唤了一声。

“嗯。”柳眉依旧笑着回应。

“娘~”这次柳眉没有再答应,反而无奈地笑道,“丫头,你怎么还喊个没完了?”

梅轻舞撒娇道,“我就是想喊您嘛,娘~”能够就这么依偎在娘亲的身边,和娘亲说着话,享受着娘亲的怀抱,实在了太好了。这样的感觉,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了啊。

柳眉抬手敲了敲梅轻舞的额头,“都要跟随在了情神尼的身边了,还这么小孩子气。”虽然话语是嗔怪地,但是语气是柔柔地,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菊香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梅轻舞被柳眉抱在怀中撒娇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小小姐,菜已经都准备好了,你还准备亲自下厨吗?”虽然不确定梅轻舞是随口一说,还是真的打算下厨,她还是将材料都准备好了,向梅轻舞说一下。

“当然要。”梅轻舞马上就从柳眉的怀抱里挣脱开来,笑道,“娘,今天我就烧几道菜给您吃,让您常常我的手艺,您在这等我啊。”说完就向厨房走去。现在自己已经学会做饭烧菜了,自然要下厨让娘亲品尝一下自己的手艺。

柳眉笑着应下,看到梅轻舞走远,这才和菊香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菊香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小姐,你真的不打算带小小姐回去柳府吗?老爷、夫人和少爷肯定都很想念你。”只要小姐回去,老爷肯定会将小姐和小小姐妥善安置起来的,只是小姐也是倔强,死活都不肯离开姑爷。

“菊香,你不必劝我了,没用的。”柳眉淡淡地一笑,“不过,若是将来舞儿需要的话,我会带着她回去的。”她可以为了梅无双和父亲断绝关系,但是却不能为了梅无双牺牲舞儿一生的幸福。

菊香叹了口气,“我明白了,小姐。我去看看小小姐需不需要帮忙。”然后便离开了。小姐,还是和之前一样固执啊。不管她怎么劝说,都是没有用的。小姐实在是太在意姑爷了,若非如此,当年也不会坚决地嫁给姑爷做妾。妾通买卖啊,哪个良家女子会愿意做妾啊,偏偏小姐就认定了姑爷,心甘情愿地这么跟着他。

柳眉看到菊香离开,幽幽地一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菊香,我也不想啊。”哪个女子不希望能够和心爱的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她也没有办法啊,谁让她偏偏就遇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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