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庭烨给了尉迟静澜一个月的时间,然而小半个月时间都过去了,静澜居然还没有回国。
尉迟老总近来身体渐有好转,发现女儿总是心不在焉,便问她为何烦恼。
静澜握住父亲的手,强颜欢笑,“没事。”
尉迟老总轻抚她的头发,“小烨对你不好吗?”
静澜抿了抿唇,摇头,“我们不常见面的。”说着话,她突然万分思念元佑宁,那人日日给她打电话、发信息,满心期待她回去,而她却要和另外一个男人逢场作戏,伤感涌上心头,一个没忍住,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再也掩藏不住了。
尉迟老总吓了一跳,忙问她发生什么事。
静澜趴在病床边失声痛哭,呜咽道:“爸爸,我好难受,我做不到,我想见佑宁,我太难受了。”她捂住心口,泪如雨下,情绪已然崩溃。
尉迟老总长长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嘶哑着声音说:“静澜,你回去吧,所有的事情爸爸来挡!”
静澜哭着抬头,咬着下唇抬头,“爸,你别说了,别说了,都是我的错,你别赶我走!”
尉迟老总将她搂进怀中,抚慰她:“静澜,爸爸还没死呢,小小一个厉庭烨,你怕爸爸挡不住?”
静澜低声抽泣,抓着父亲的衣衫,阻止他再说下去,可尉迟老总实在是爱女心切,什么也顾不上了,“静澜,爱一个人很难,可你做到了,你爱的人也爱你,这一样很难,可他也做到了,既然是相爱,为什么要彼此伤害?你回去吧,不管是一天、一月、还是一年,只要在一起,这一生便不会再有遗憾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能好好照顾你母亲,她走的那么早,都没来得及看你长大,你不要步爸爸的后尘,后悔都来不及。”
父亲的话让静澜沉默了,她很害怕,害怕自己的一时冲动带给佑宁和尉迟家不可预想的灾难,然而,爱的伟大之处就在于,风险再大,她还是会遵从内心,于是当元佑宁终于从小军手里拿回正确的钥匙时,那个消失了许久的蘑菇小妹,笑意盈盈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静岚?”元佑宁以为又是做梦,即便抱她在怀,依然要仔细确认,“你快打我一下!”他无比认真,请求他揍她。
静澜嗤笑,“你就犯傻吧你,打死你可别怪我!”
“打啊!”他急的要死,抓着他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抽,静澜心疼死了,摸了摸他的脸,一脸愧疚。
元佑宁反射弧过长,这次有点儿难以置信,他足足愣了有半分钟才反应过来,二话不说,粗鲁地抱起她就往卧室走,由于他是第一次来新家,所以找错了房间,进了书房。
静澜笑的浑身发抖,“你放我下来!神经病!”
“对!我就是神经病!我这次要是再让你跑了,我就不叫元佑宁!”他将她扔在书桌上……。
他将她轻轻放到床上,整个身体覆了上去,两人肌肤相贴,元佑宁就把唇放在她唇上说话,“静岚,做我老婆好不好?”
静澜眼眶一热,泪水涌了上来,元佑宁一愣,以为她害怕,赶紧亲吻她的眼睛,“我离不开你了,我连内裤放在哪个抽屉都不知道,是你把我宠坏的,你要负责。”
他撒娇,静澜失笑,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再次抱住他,“我把最完整的自己给你,我爱你,现在、未来以及你不知道的所有日月。”
还有过去,你所忘记的,也许永远不会再想起的过去。
他将她拥在怀里,食指指肚轻轻摩挲着那块形状特别的胎记,静澜仰头亲吻他的下巴,佑宁低头看着她笑:“你居然还有这么个性的胎记?”
静澜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胡闹,“天生的我也没办法啊。”
元佑宁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是想说我们真的很有缘,我脚踝外侧的纹身和你胎记的形状很像,你上次看到了怎么没有说?”
静澜转身把脸贴在他胸膛上娇笑,“有什么好说,现在你不是看到了吗?”
“所以,你很喜欢这个形状?连脖子上的伤疤都长成了波浪。”他又在她脖颈上吻了吻,将她搂的更紧。
“那你介意我身上的这些瑕疵吗?”静澜嗫嚅着问。
“干嘛要介意,你都不知道你有多性感。”佑宁捏了捏她白嫩的胳膊。
“那如果这张脸上也有很大的瑕疵呢?”
元佑宁低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笑意盈盈,“哪有?这不是很漂亮嘛。”
静澜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一会儿便呼吸徐徐在他的身边沉沉睡去。
他们就这样在一起过了半年,期间,厉庭烨一次也没有找过她,静澜知道,父亲在那边拖着病体应付的颇为艰难,她觉得现在所有的快乐都是偷来的,迟早有要还的一天,她是个不孝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