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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离去

看着芦无心这样,乐正欢也是有些惆怅,这一次去找药的路途是幸苦的,说一时半会回来,也是不可能的。一旦半途而废,所有的消息将会从新整理。那药能够唤起即将死去的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容易得到的东西,难得到也是应该的:“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回来的。等我,这一次,不会太久,我会用尽我所有的力气,权利,去帮助你召回属于自己的那丢失的魂魄。”

芦无心看着他,最终也没有说话。谁都不知道这一去又是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只是知道,一旦乐正欢去了,自己又少了一个可以陪伴自己的人。这一切,不是她想要的。本是想不让一些人离开自己,才选择放弃自己,可是到头来,却遗失了另一个重要的人……芦无心叹气:“罢了,我知道阻拦你,你也不会停下脚步。只求这一次,不要太远。我在原地等你回来。”

“好,我一定会把东西都带回来的。”乐正欢伸手,握住了芦无心的手,给她投掷了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而芦无心却怎么都放心不下来,总觉得这一切不会就这样结束。不管怎么样,心中有一个格外的担心,觉得乐正欢这一去,大抵在自己死之前,是不会再看见他了:“找不到的话,就回来,不要伤害自己。我不愿意看见有人为我受伤,我不值得。你是教主,看得到的东西自然比我久远,我的死期……”

“不会的!”芦无心的话还没有说完,乐正欢就大喊了一声,把芦无心吓了一跳。看见芦无心被吓着了,乐正欢这才缓了缓语气:“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看得比你远,自然知道你是为什么死的。只要我把药找回来,好好的照护你,一切都不会发生的。记住,不要再为了任何人许愿了。对比他们的生命,我更加在乎你的。我不希望你为了别人而放弃自己。他们是有人心疼,有人爱护,有人为了他们的离开而痛不欲生。可是你呢?你也有!有我,有阿里,有箬师傅。在九泉之下的亲人也在为你伤心,那些士兵也在伤心。他们不愿意你就这样离开,你知道吗?”

芦无心看着他这样担心,也是一笑。是啊,他们有人担心,自己何尝没有呢?自己的死期将至,那一种死亡的感觉,自己感觉得到,可面对乐正欢的好心,自己却又拒绝不了:“罢了,随你去便是了。我知道你对我好。不要为难自己,遇到困难就回来吧,不是非要那一颗药不是吗?只要你好好的就可以了。”芦无心笑了一下,也让乐正欢安心。

看着他的背影,抓着手里的相思铃。往常这东西响起来,自己就会格外的害怕,到了现在,不会再想起来了,当初离开小哥哥的哪一种失落感觉,那种害怕的感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缓慢的升起,甚至比以前更加厉害,让芦无心有些手足无措,带着一些害怕的感觉。

一阵红色烟雾升起,弄堂漂浮在半空之中,看着乐正欢消失的地方,也是叹气:“好不容易找到的,就这样放手好吗?到底你知道的。阎王本上,已经有你的名字了,怎么样,你都逃不掉的。为什么还在这里垂死挣扎?”

芦无心摇了摇头也是苦笑:“又时候垂死挣扎的不是我,而是不愿意我离开的那一些人。想多了也就明白了,然后知道拦不住,我为什么还要去阻拦,就这样等着他们回来就好了,真的就这样就好了。”

“……”一时间的沉默到底是被弄堂打碎了:“你害怕孤独,在这个时候,明明陪伴你就是对你最好的支持,不用做其他的,只要在你身边就好了。这可比那些灵丹妙药来的要好得多。而他说的那种药,我多多少少也听说过。要去极其寒冷的北边天山,随之找到纯白色的狗熊,杀死,只为了那熊胆。而熊胆足足要十个。本来那熊就不要应付,何况是十个?还有其他更加危险的事情等着他,这可比只上悬崖,弄点草药来的困难的多。更重要的是,要在得到最后一样药材之后,在一个月内,找到十个将死之人的灵魂,这又是何其困难?知道了这些,你还不打算阻止吗?”

芦无心的手紧紧的抓住被子,一脸的不敢相信以及无可奈何:“小哥哥答应过我的,绝对不会做危险的事情。我相信小哥哥遇到困难就会回来的,一定会的。”看着弄堂又要开口讲话,芦无心也是咬住下唇,干脆躺下睡觉:“有时候,我害怕孤单,但是我更加害怕有人因为我孤单,因为我害怕。小哥哥对我的执念太深,甚至比我想到的还要的多,可是我的执念却已经不在他身上了。仔细一想,也是我的不对。与其被人围着,不如都离开我远点。”

“这样死的时候,孤孤单单,真的好吗?”弄堂看着她,皱眉。芦无心从来都不是这般优柔寡断之人,却没想到为了一个人,变得如此犹豫不决,甚至到了这种地步。

“不孤单。”芦无心轻轻地摇了摇头:“与其害怕自己孤单,我刚刚说了,我更加害怕别人因为我的离开而孤单。所以都走了的好,走了,离远了,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了,说孤单一辈子,也是不可能的了。总有一个人会来代替我的位置,对他们好一辈子。让他们幸福,让他们再也不孤单。他们的命应该如此,而不是守着我孤单一辈子。”

“你当真这样想?”弄堂叹气:“小狐狸走了,大抵是昨儿吃饱了,今个有力气了,就走了。对于这一点,你也这样想吗”弄堂看着芦无心眼里失望的神情,也是摇头,伸出手想摸一摸芦无心,却径直穿过:“说不怕孤单,却还是忍不住失望。芦无心,你不似我当初认识你的时候那么坦率了。”

芦无心微微皱眉,也是笑了一下:“也好,都走了才好,免得现在不怕死,到时候督导室害怕了。害怕到时候,舍不得这一些人了。”

“无牵无挂。”弄堂想到的,就只有这一个词语,而芦无心也是微微皱眉,躺在被子中,半天才说一句话:“大概是吧。”

这边的沉默,而另外一边,卫将因为宿醉,这才缓缓的醒过来。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他也是皱眉。又把莼侧妃当成芦无心了,到底是自己的错,还是酒的过错?卫将苦笑了一下,穿好了衣裳,只记得昨儿晚上自己是抱着芦无心的,是亲了她的。那独特的药香味道还有桂花甘甜的味道,好似还在嘴边环绕。

出门,就看见了卫莫和江汉两人,卫将只是下意思的以为出现什么大事情了,不由得板起一张脸:“怎么了,大清早的守在门口,这我可接受不了。”

江汉和卫莫两人看了看对方,到底是江汉是大粗汉子,没有什么估计,转手就把手里昨儿芦无心忘记带回去的面纱塞在了卫将的手中:“姑娘说,让我告诉你,昨儿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未曾见过你。奴才不晓得主子做了什么,可是今儿早晨上面就一直在喧嚣,貌似还把外面神神秘秘的阴阳先生带回了家,看来姑娘是生病了。直到现在,阴阳先生还没有出来,我和卫莫想进去,但是八卦阵又打开了。这一次,比上衣还要严重。”

卫莫也是叹气:“的确比上一次还要严重,八卦阵主要注重的是幻觉,还有各种各样的机关。这一次是直接让人找不到进去的路,也差点出不来。进去不到十米就会跨入一个陷阱,那个时候,陷阱一旦打开。到处都是桃花,十里的翠竹全是桃花的样子,一颗颗的,一朵朵的,长的甚好,就是空气中还有一种淡淡的桃花味道。就是那些积雪,都不见了踪影,这八卦阵厉害的很,看来,姑娘这一次是真的不想下山了。”

想起芦无心说过的当初的小哥哥,卫将也是苦笑:“到底是不能下山,还是不想呢?当初的那一个八卦阵,我瞧着芦无心也是不知道的,不然怎么会在身体虚弱的时候下山呢。去江湖上查查,查一个男子,大抵二十岁,叫……”

“叫什么名字?”卫莫有些激动,对于江湖上的事情,他想来比对宫里的事情感兴趣一些。而江汉却是皱眉,对于江湖,他熟悉,所以自身就带着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再加上江湖上的事情也不全都是好事情,自然是皱眉,也是担心:“长什么样子,或者说又什么特点?”

“乐正欢?”卫将仔细的想了想,只依稀的记得这个名字,芦无心害怕这个人,他想要保护她,可也嫉妒他。芦无心当初等了他八年,到了自己这里还是对他恋恋不忘,现在那人回来了,自己还有戏吗?还是说自己对芦无心的伤害,真的伤到了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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