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玻璃门缓缓停止下来,偌大的咖啡馆,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几张白纸,眼泪扑簌簌的流淌下来。
鉴定结果显示:综合父权指数47271127.1234 父系可能性为99.9999%
窗外,稀稀落落的鞭炮声缓缓响起。我伸出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顺着窗户看向远方。天际,大片大片的乌云在层层蔓延,驱逐着阳光缓缓后退。不一会儿就遮蔽了整片天空。
我深吸一口气,刚要站起身,就听见口袋里的手机“叮叮铃铃”的响了起来,不禁微微一怔,接通了电话。
丁林有些焦急的声音很快回响在耳边:“施敏,我长话短说,这里的信号不太好,刚刚证券营业部打电话给我,说你上个月已经把盛昌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全部都转让到了我手里,这到底是真的假的!”
我勉强一笑:“丁林,你在非洲呆了这半年,一个电话都没有,好不容易给我打一个……一定要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吗?”
“回答我!”他急道。
我低下头,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你疯了!!”丁林的声音有些喑哑,“这是能开玩笑的事情吗!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你以为是一杯可以随便送人的空气茶吗!施敏我告诉你,从小到大你干过多少荒唐事我也不是不知道,可是这一次你真的——”
“丁林……对不起……。”我声音颤抖,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我把本来就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对不起……。”
对不起丁林,你明明可以拥有一个美好的人生,甚至是美好的爱情。
对不起……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钟表的“滴答”的缓缓传进耳朵。
客厅里暗沉的厉害,我有些僵硬的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挂在了门关处,头重脚轻的倒在了沙发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才隐约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姜北北有些尖锐的嗓音直直的穿透耳膜:“别拦着我!这件事情就算是我不说施敏她也早晚都会知道的!”
周启云声音低沉:“北北,陶一周临走的时候已经说过了,他一定会处理好的,我们应该相信他!”
“相信?”姜北北鄙夷,“怎么相信?他去了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陶氏长孙结婚的新闻就满天飞了!电话也打不通!陶一周他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真的被那个狐狸精给拐走了!要真是这样,看老娘不打断他八辈祖宗的腿!”
“你小点声……。”
要开始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的睁开眼睛,打开了电视机。
甜美的女生重新响起。
“陶氏的唯一继承人陶一周将于本月的28号在xx国际酒店举行隆重婚礼,新娘是FG公司董事长的小女儿……据知情人士透露,温情小姐的母亲丁雅兰与陶芷瑶小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十分要好,为此,陶芷瑶小姐曾经多次开过玩笑……。”
“28号……。”我轻轻咬了咬嘴唇,10天。
楼道里,姜北北的声音渐渐暗淡下去。寂静重新回到冰冷的空气中。
几天前男人苍老的面孔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施小姐,我知道你刚刚把公司转让给了一个名叫丁林的人,按理说盛昌公司的石料出了问题,跟你是一丁点儿的关系都没有。可是……。”
他的眼睛里散出精光:“贩卖这么一大批假石材是要坐牢的,这一点施小姐应该不会不明白吧……。”
我直直的看着他,声音很淡:“我父亲已经伏法了,难道陶先生还要跟死去的人过不去吗?”
陶正峰轻笑:“我当然不会跟死去的人计较,但那个叫丁林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我冷冷:“那批石材是我父亲出事前亲自经手的,跟丁林没有一点关系,那么多的工人,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
陶正峰正色:“施小姐难道不知道,不管是人的眼睛还是灵魂,都会随着它而变化吗?”
他说着,食指轻点桌子上的红色纸币,然后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您在触犯法律。”我哑着嗓子说道。
老头身影一停:“施小姐,我年纪大了,就算是坐牢也没几个年头,可是施小姐的那位朋友可是青春盛年,施小姐可以跟我赌,拿你朋友的青春跟我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