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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接受

收假的时候,迎接我们的,是月考。

我倒觉得无所谓,我成绩向来普通,这次考试或许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呢。苏晴学习很好,根本不需要担心,阮阮和我是半斤八两,所以都差不多了。

在学校,仍旧和之前一样,时间如流水很快就过去了,考试的结果和预料中一样。苗邬梅和泠正东没有说什么,但我还是看出了他们脸上的不悦。

我知道,我和哥哥比,差很多,哥哥是老师们的宠儿。

付尧看到我的成绩,只是说要我努力,不会的可以问他。但付尧并没有不悦,他知道,这是我真实水平,可是我就是不努力。

学习不努力,钢琴和素描却学的不错,很努力的练习,再加上付尧这么好的指导,可以说进步很大。

“不如,放学我给你补课吧。”付尧向我提议,看似征求我的意见,实际上是通知我。我只有同意。

于是,放学之后,付尧会在家里给我补课,辅导我做家庭作业,苗邬梅和泠正东看到后很高兴,也很欣慰,就好像看到泠宸一般。

他们提议让付尧住下,不过付尧拒绝了。但是有的时候,太晚了,付尧会留下,毕竟外面不安全。

付尧为我尽心尽力,我却不知道他功课如何。毕竟他现在高三了,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就这样和我消耗,每次问他,他总是搪塞过去,我也不好细问。

冬天快来到的时候,我为付尧织了一条围巾,浅灰色的,虽然没有多好,但是付尧很开心,并且将它戴到脖子上。

我感到很欣慰,因为付尧喜欢。现在付尧对我来说,就和亲人一样,无法离开彼此,就算再糟糕的事情,只要走他在,一切都不会太糟糕。

圣诞节来到的时候,我还在和阮阮和苏晴讨论怎样过元旦。平安夜那晚,街上很热闹,纵使它不是中国的节日,却还是吸引了很多人。

当付尧把苹果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平安夜要吃苹果。在乡下的时候,从来没有人会送苹果给我,我也从未享受过平安夜吃苹果的乐趣。

阮阮和苏晴也送了苹果给我,我感到有温暖的液体润湿了我的眼眸。还好,有他们还在身边,没有将我抛弃。

以后的以后,你们还会陪我一起吗?我不知道。未来的事,没有人会知道。

班级里开元旦晚会的时候,苏晴跳了一支舞,很漂亮,优美的舞姿在空中旋转,美如幻境,可惜背景不好。

那晚,我们聚在一起过元旦。我,阮阮,苏晴,还有付尧。

付尧总是陪在我身边,看着我嬉闹,从不曾将我抛弃。那晚,我很开心,朋友的陪伴,让我感到温暖。

安嘉出现之前,离开之后,遇到付尧之前,我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温暖,暖暖的,心里很喜欢。

下雪的时候,我不由的回想起安嘉那年离开我时的场景。

安嘉离开的那一天,一股冷风吹起,点点晶莹的雪花从天空悠悠飘落。打转,盘旋,落地,消融。你看,连雪都在为我们感伤。

我看着她的目光,皆是无言,一丝丝心痛,淡雅微笑,掩住眼眸的失落。我以为,我会和她过第一个新年,我以为,我还会再和她过生日,我以为,我们可以继续下去。

可是不是什么都可以是我以为。风吹的很猛,把我的眼睛都刺痛了,泪不停的流动,这感觉真的很难懂。

“你走吧,不要回头,但愿以后你的记忆里能够有我。”我闭上眼睛,等待着她离开。她强压制住泪水,抱了我一下,然后跑着离开了。

“珍重。”这是我对安嘉说的,亦是她对我说的。雪地里留下新的脚印,而你的背影也早已消失不见。连雪都在叫痛。

安嘉,那时候我一直希望以后你的记忆里能够有我。现在,我的记忆里有你,可是,你的记忆里是否能够有我呢?

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我是记得那么清楚,从不肯忘记,也不愿遗失。那么,你会同我一样吗?你是否还会记得我?

当付尧问我说:“默默,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的时候,我听到窗外鞭炮的声音,站在窗子前,抬头看烟花绚烂,将整个黑夜渲染的如同白昼。

在烟火的声音中,我笑着回答他:“我的新年愿望是你现在可以出现在我眼前。”

今天是除夕夜,家家户户都在团圆,吃年夜饭,而我知道,付尧此时是孤身一人在家,孤独冷清,所以我想要付尧同我一起过除夕。

之前叫他,他都推辞着不过来,现在,无论如何,我都要他来到我身边。

“那好吧。”无奈之下,付尧答应了。我知道,对于我的要求,付尧从来不会拒绝的。

门铃声响的那一刻,我知道,付尧来了。我迫不及待的跑去开门,果真是付尧。

“默默,新年快乐。”付尧笑着对我说。

“新年快乐。”能看到的付尧,真的是很开心,我招呼付尧进来,刚好要吃年夜饭。

苗邬梅和泠正东看到付尧过来也很开心,在他们眼里,付尧就是他们的儿子。苗邬梅和泠正东给我和付尧发红包,我说了声“谢谢”就收下了,而付尧却有些犹豫。

“付尧哥哥,你就收下吧。”我劝付尧接下,,我想,付尧肯定很少收到压岁钱,毕竟父母不在身边,不是在乎有多少,而是这份习俗。

付尧眼睛有些湿润,便不再犹豫不决,就收下了,我们很开心的吃年夜饭。

哥哥,你看到了吗?我们过得很好,你是不是,也会替我们开心,我想,一定是的。

现在的你,在属于你的家,过得好不好呢?如果不好的话,那你可不可以回来?我和付尧,会陪你一辈子。

因为过年的因素,王姨回家了。我和付尧自告奋勇的要洗碗,苗邬梅和泠正东也并没有阻拦,任由我们去。

我和付尧在厨房打闹聊天,苗邬梅看到了笑而不语,眼神有些哀伤,要是泠宸还在,该有多好。只是,逝者已矣,活着的,就要好好的活下去。

“不知道泠宸怎么样了?”付尧突然提到哥哥,语气有些淡淡的悲伤,眼神里有哀伤。我知道,付尧在想哥哥了。

“或许哥哥过得很好呢。”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可是不争气的泪水,堆积在眼眶里,一不小心,就会溢出。

“他回到自己的家,一定会很好的。”付尧很坚定的说道,他相信泠宸遵循心的选择是不会错的。

提到哥哥,气氛微妙的发生的改变。有些悲哀,我们都在怀念那个逝去的亲人。哥哥……你可曾听到我们对你的祝福。

当阮阮按响我家门铃的时候,我和付尧坐在客厅里讨论去哪里玩,还记得泠正东昨晚说过后天要带我们回乡下老家,也就是明天。

又要回到曾经的地方吗?

阮阮和苏晴是一起来的,昨晚就在电话里约定好今天一起出去玩的,只是不知道该素哪里。

还是去市中心吧,市中心的街道很热闹,过年的气氛很浓烈,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吸引住了我们三个女生。

我看到了一条银质的项链,小巧的海豚,很精致,我露出了喜欢的神色,正准备询问怎么卖,付尧却抢先一步买下了。

付尧将项链戴在我脖子上,对我说:“默默,新年快乐。”

“谢谢。”我很开心。这条项链和我遗失的那条很像,就是和安嘉一起的那一条海豚项链,不知道去哪里了,总是找不到。

看到旁边有照大头贴的机子,便拉着付尧他们去照,照了好多,很快照片洗了出了,我借了剪刀,小心翼翼的剪下了一张我同付尧的合照,要过付尧的手机,很认真的贴在了手机背面。

“新年快乐。”炫耀似的将手机还给了付尧。

“你这丫头……”付尧的语气无奈又很宠溺。

我给苗邬梅还有泠正东分别买了些小玩意,毕竟他们是父母嘛,从小不曾享受和父母在一起的欢乐,现在就应该好好珍惜。

阮阮和苏晴玩的也很开心,我在想,阮阮和苏晴会不会就是值得我用真心去交的朋友?

我们几个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想或许会吧。可是看了太多的朋友背叛,不禁觉得有些害怕,可是她们纯真的笑容,着实打动了我的心。

我孤独成性,不习惯主动。而她们,却一次又一次的主动进入我的心,为我带来欢乐。可是自安嘉离开后,我拒绝任何人再进入我的世界,付尧是个意外,因为他是我看到的最干净的颜色。

“付尧哥哥,我想去看哥哥。”我突然对付尧说道,语气尽量听起来很平静,我是真的,想去看看哥哥了,而且我知道,付尧也想。

付尧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就带着我们前往哥哥的墓地,路上,我买了一束哥哥喜欢的满天星。

“默默,你哥哥他,到底怎么了?”阮阮问出了她长期憋在心里的疑问。

我知道,我也该回答她这个问题了。

“我哥哥他,是孤独症患者……”我用淡淡伤感的语气,给阮阮和苏晴讲了我哥哥的故事,当然我直接略过了付尧鼓励我哥哥自杀的事。

“于是,他就选择了自杀。我想,他在跳下去的那一刻,肯定看到了自己找了很久的那对翅膀,飞回了属于他的家。我相信,哥哥现在肯定很开心。”就这样,我结束了整个故事,不争气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讲述哥哥的故事,还是会很难过。

“默默,别哭了好吗?我一直陪在你身边的。”阮阮将我抱在怀里,安慰我。

“恩。”我相信,她一定不会和安嘉一样,那么快离开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笃定。

到了哥哥的墓地,镶嵌墓碑上的照片,仍旧是淡淡的笑,仿佛在欢迎我们的到来,同时也告诉我们,他过得很幸福。

“哥哥……”

“默默,你和你哥哥长的好像啊。”苏晴看着哥哥的照片,又看了看我,惊讶的对我说。

“我也这么觉得。”阮阮附和着苏晴说道。

“是啊,默默和她哥哥,长的有80%相像呢。”付尧说的,是事实。

我和哥哥并不是双胞胎,却长的十分相像。付尧说这句话,没有人会质疑,因为他算是除却父母外,和我们两兄妹最亲近的人。

哥哥,为什么你就不肯因为我,而留下来呢?我独自轻声呢喃,轻的连自己都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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