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为什么不拒绝?”李默柔竭斯底里,面对镇定自若的十美她显得极为笑话。
“我为什么要拒绝,况且柔儿说要嫁给我,也并未说不能再娶啊!”风凌宇说完拥着十美大笑而去,任孤零零的里面默柔站在那里风雨飘摇、海枯石烂。
“红袖,尉迟蔚然,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今日之仇,他日定千百倍回报。”一把扯下心中最厌恶的衣服,即使它是嫁衣,但它却是红色的,所有与尉迟蔚然有关的东西她都讨厌都厌恶。扯下嫁衣后三下五除二就跃入栖息楼,惊的暗处的暗卫都不得不对她重新估量,这速度,不慢。
掠过婆娑摇曳的后花园,浮波曲桥尽处,有飞檐小楼,门外的侍女恭敬地施礼后轻挑绣帘。
李默柔眼皮一跳,这尉迟府东苑栖息楼,楼台高耸帘幕低垂,盘径蜿蜒雕栏玉砌,苑内遍植奇花异草,风过,清芬四散,碧色如波,这等高华之地富贵住所哪里是一个小小的守园可以相媲美的?
心中不由更恨上天的不公,对蔚然的恨也就越深了。心下正在沉思突听屋内传来蔚然的声音,不由抬起头,挺直腰杆傲气赳赳的走进屋内,将那姣好的面容发挥的淋漓尽致。
“妹妹,这几日你跑哪去了,可把姐姐给急坏了,今日要不是你送了礼来,姐姐还不知你已经回府了呢!”李默柔快速跑至沧月面前紧紧拥着她,手指暗加内力,一把扣住沧月的脉门,一指一指往上去。
沧月看着李默柔,眼中深意许多,明知被握在手也不动声色,依旧与她虚迤委蛇,笑笑:“也没什么,只不过在家中闲着无聊出去转了转,劳姐姐挂念了。”
李默柔听得沧月那一声“姐姐”,心中正疑惑,突然手上一疼,被沧月两边反手从肩膀滑至手腕微一用力,松开,脸色淡漠的看着李默柔跌落在地上,接过红素递来的药丸蹲身捏住李默柔的下颚,眼瞧着药丸滑下咽喉才稍稍松开,漫不经心道:“你的胳膊没废,只是再不能练功了,那药丸是有散功功效。今天,姐姐可是赚大发了。”
沧月眼瞅着跌在地面疼痛难忍的李默柔眼中闪过绝望与阴狠,她不由冷笑蹲下身拍拍她被冷汗所俘虏的面颊,其轻声曼语:“可惜了这幅烈性子,要我是个男人还真说不定会喜欢上你呢!”
“贱人,丑八怪。”李默柔忍着胸口的疼痛,可惜她双臂也动弹不得,否则肯定会抽烂眼前笑得温柔体贴笑的恶心巴拉的脸,“你不得好死,尉迟蔚然你以为皇上是喜欢你啊,也不???看看自己的尊容。”
“承蒙姐姐关心,他不喜便不喜,再者说了这做皇妃也没什么不好的。逍遥且自在,何乐而不为呢?”沧月拉起李默柔将她抛至屋外的仆人身旁,厉声道:“打探到风公子在哪位夫人房中,将李姐姐送到屋门恭候。记得,是一点声响全无,自在欣赏活春宫!”
“行,小姐您就放心吧!”
天色将明,东方一弯明亮普照黑暗,为夜色提供一丝光明。远处枫叶“哗哗”作响,为这寂静晨间添得妖媚。
已近秋末,桂花愈发浓烈,长风山庄前的一湖秋水碧波荡漾,在晨光下也越来越诱惑,波光潋滟。
虽说这长风山庄乃是武林各派熟知之地,更是每届盟主暂居之地,但此时却有些热闹异常。
长风山庄前,沿日月湖建了数座亭台,亭台之间菊蒲繁华,丹桂飘香,菊桂中筵开几十席,江湖中人多半是相识的,各依亲疏分席而坐。
由于正主们在庄内商量要事尚未出现,此时在席上坐着的都是各派的长老及有名望的弟子。掌门不在,有的又见了故交自然便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西首最末席一乌衣汉放下酒杯,环顾了四周,压低声音道:“梅卿,此计有几成把握?”
他此话一出,身旁的蓝衣女子睥睨一眼讥讽道:“怕了?怕了可以走。”
雷傲雄闻言脸色顿时黑了半边,一拍桌子怒道:“哼,我会怕那个黄毛丫头?”
梅姬抿嘴向席间众人歉意笑笑,执起酒壶替雷傲雄斟满,唇角边一个小小的梨涡盛满笑意:“是,只要那个死丫头一来,保准管她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这样,山庄想拿回自然不在话下。”
雷傲雄微笑的搂过梅姬窃香,笑道:“卿儿大仇可报了。”
梅姬右手遮颊,挡住他的大嘴摇了摇头,声音厉色充满仇恨:“不,我要让她们母女都死,一个不会落下。”
雷傲雄有些心惊,他从前就听闻梅姬追尉迟奕寒不果,扬言要与季明樱不是才情,输了又用计将尉迟奕寒迷倒,不想却成全了尉迟奕寒与季明樱。她怀恨在心屡屡报复,前几年被红袖宫追杀他以为她会稍稍收敛,却没想成时至今日一如当初般执迷不悟。不由心中替朝阳山庄那些枉死的兄弟子民忧心,也各位自己担忧,如今行到这一步他又怎敢说不是自己咎由自取,贪恋美色所要承担的后果。
遂满脸堆笑:“卿儿,我去去就来。”便撇下梅姬直奔山下而去,打算在半道恭候红袖宫的到来,向她卖这个人情。他错了,错在听信枕边风,任由一只白眼狼毁了他半世才打拼来的家产不说,怕是还要搭上他的性命。
梅姬坐于桌前,忽听得人声鼎沸。
“红袖宫到!”
“是红袖宫宫主?”
喧哗声中,数百江湖人齐齐转头望向庄前的黄土大道,桌前的梅姬也不由坐直了身躯想要看个仔细,两人交手数次她却从未见过红袖的真容。只要这次i将红袖除了,她便再不用怕尉迟家那个小丫头有帮手了!
清风浮动,庄前庄内灯笼次第摇晃。见一碧绿软轿空浮上空,身后数人皆淡定浮于其后,不借助任何脚力,踏着琴声,踏破清风,随软轿缓缓降落。
众人皆讶于轿内之人的内力醇厚,御气使轿悬浮于半空中且行飞自如,光是这份内力也不是他们可相比的,更何况他们来人也个个顶尖。
只见一翠衫女子上前缓缓将轿帘打开,半躬膝盖与众人一同迎礼:“恭迎主子。”
那声音气壮山河,那声音动人心魄,那声音足以震撼席中悉数人,却见梅姬一双手把锦帕绞的体无完肤,心中腹谤:“好你个红袖,这就来了个下马威,哼,别得意的太早,哼。”
“起来吧。”轿中一慵懒声音响起,却见当先走出一名少年,那少年紫罗袍白玉冠翠配革带,眉目清朗秀气,笑起来喜欢眯起细长的眼。
众人不知该是何种反应只得静默立着,却见那少年深处白皙的手躬身递至轿前,魅声道:“宫主请下轿。”
见一白衣女子搭着轿口少年的手慵懒而出,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飞起,又说不尽的妩媚与凌厉。体态纤媚合度,肌肤细腻,面似桃花带露,指若春葱凝唇,万缕青丝梳在脑后,足以赤金与红宝石的簪钗装点。果然是丽质天成,美丽不可方物。
这名动天下的‘红袖’宫主果然如此动人心魄,她负手立于桂花树下,对投在她身上的数百道目光恍若未见,深邃的目光望着西首末一女子。
又一阵风吹来,琴音忽烈,萧音高拔。
蔚然一挥袖,抬头扬眉间眼神凌厉投向梅姬,光芒与光影映照下,笑容越发明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