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一直是这样的,她在家中欺负姐姐,但因为姐姐是庶出,苏如画从来没有道过歉,要么是等姐姐主动来找她玩,要么是她在姐姐那磨磨蹭蹭,等着姐姐开口说没事了,那时她就知道姐姐原谅她了,苏如画长吁一口气,还好这次姐姐还是如以往一样。
而洛容瑾也有些难堪,她知道了今日楚桓护她的事情,事实上楚桓推开清安将她拥在怀中,甚至来不及管丽妃等人的事情,也早就被传遍了。
清安被楚桓那一推,重重摔在地上,身上有些淤痕,虽然上了药,但还是有些疼痛,尤其是手因为先蹭到地上,都破了皮,而且因为沾到地上的毒蛇毒液,都肿了起来,洛容瑾面怀愧色地将从御医那讨来的药膏递给清安,讷讷道:“姐姐,这是我专门从刘御医那要来的偏方,姐姐不妨一试。”
其实是有御医为清安看过手的,只是洛容瑾不放心,又专门求了御医院中据说医术最高的刘御医,她如今是楚桓最心爱的人,刘御医哪敢不给她,清安听后一笑:“多谢了。”
洛容瑾嗫嚅道:“姐姐对不起,我也不知道皇上会这样。”
“没关系的。”
“姐姐,我真的没想这样的……。”
清安叹了声:“你不必多心的,皇上对你如何,我是看在眼里的,我心里是为你高兴的,何况又不是你那般对我,我为何要迁怒于你?容瑾,放心,我们仍然是最好的姐妹。”
清安说得诚恳,洛容瑾不由转忧为喜:“姐姐不怪我最好了,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多多在皇上那进言的,皇上一定会喜欢姐姐的。”
清安莞尔:“这个以后再说吧。”
她又和洛容瑾说了会话,洛容瑾才走,等洛容瑾一走,清安定定地看着桌上那瓶药膏,看了很久,忽然她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砸到了地上,刻着青海骢的浮雕铜镜、越窑青瓷荷叶盏、琉璃雕花瓶,包括那瓶药膏,全都被她砸到了地上,绮雪听到了动静,吓得赶忙掩了门,进来看个究竟:“娘娘这是怎么了?”
清安抓着她的肩,忽声竭力嘶地哭起来。
绮雪是知道今天发生的事的,她也红了眼眶:“娘娘,不值得的。”
清安伏在她肩上,哭得天昏地暗,仿佛要把前世和今生的委屈都哭出来,绮雪从来没有见过哭成这样的清安,她想起了毓文太子,不由也掉下眼泪,若毓文知道他最疼爱的妹妹被楚桓这般作践,一定会十分生气,但倘若他还活着,哪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绮雪抽噎着安慰清安:“娘娘,不值得的,为他多掉一滴眼泪,都不值得。”
清安哭了半响,方停了,绮雪将她眼泪擦干净,她怔了半响,淡淡道:“我为他哭过很多次,在父皇面前哭过,在母后面前哭过,在太子哥哥面前也哭过。”
听到毓文太子的名字,绮雪咬着唇,低下头去,今日要不是她身份低微进不去宴席,也不会发生这件事,她一定会拼死护住清安的,护住毓文最珍视的妹妹。
清安继续道:“但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他哭,从此他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了。”
君若无情我便休,这是她早该明白的道理,但心里却还是一直放不下,但是今日她真正看清了眼前这个男人,绮雪说得对,连为他掉一滴眼泪,都是不值得的。
屋中忽有阵幽幽清香,清安疑惑道:“绮雪,你闻,有没有什么味道?”
绮雪闻了闻:“没有啊娘娘。”
清安的嗅觉一向比常人灵,她摇了摇头:“不,的确有。”
她找了半响,将目光定在那砸碎了的药膏身上,她挑起点药膏,细细嗅了嗅:“这味道,似曾相识,我一定在哪闻到过。”
她想了半响,忽恍然大悟:“原来是她身上的味道。”
绮雪疑惑道:“她是谁啊?”
“贤妃。”清安慢慢道:“今日宴会上,贤妃身上,有这种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