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Andre难得拥有一个时辰的闲暇。
按理说,Andre此行的任务是治水重建,晚上不开工,那么他仅须在白天里四处忙活,而晚上,应当是悠闲的。
可是,并不。
为什么,明知道他的娃娃极需要曦晨的照顾,他仍坚持带上曦晨?
当然是有原因的,而这原因,同时也是他每夜为何都忙得深夜才能入睡的原因……
闲话不多说,且看营区的一角,正自斟自饮的Andre。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月下,Andre坐在一处小丘上,身旁放了一小坛酒,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酒杯,偶尔漫不经心的啜饮一口,对月思人。
时间,过得真漫长。
失去了养尊处优的环境,日夜投入操劳之中并不会让他疲惫——可没有了娃娃在身边,无望的惦念却让他的心好累,也,好寂寞……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哪……这三人之中,若能将影子换为娃娃,花前月下,那该多好?
怨天尤人并不是Andre的性格,但,此刻他却怨极了这场天灾。
“……影。”在一旁不知站了多久的曦晨,终于开口,“蕴儿来信了。”
娃娃来信了?不是杨鼎的报告?是娃娃的信?
抬头,他看见了曦晨手边的信,刹那间,淡然郁结的眸子放出狂喜的光华,他一下子站起,霸道又小心地夺过曦晨手里的信。
夺过信,心急如焚的Andre却不敢猴急。将信在手里放平,他伸出食指,将内力聚集在指尖,轻轻划过封口处的火漆,将其割开,一分一毫也没有伤到信封。
抽出信,Andre如饥似渴地将那短短的一行字反复阅读,颤颤巍巍的手激动地摩挲着四边那看似边框的“图案”——André。
黯淡的眸子此时黑得发亮,向来紧抿的唇咧开,愉悦地上扬着,露出从未被人窥视过的洁白上齿,平缓的呼吸甚至变得粗重急促,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洋溢着欣喜若狂的气息!
曦晨默默地看着骤然巨变的Andre,暗暗在心里摇头,开始明白他之前为何执意折磨蕴儿了——许是蕴儿做了什么事,伤了他爱慕的心吧?
蕴儿嬴弱,却自强而有主见,这么疯狂执拗的爱,对她真的好么?正如之前,他爱得疯狂,却屡屡差点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