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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决裂

再有两天就要演出了,这一段,时间安排的满满的,上课、排练、忙的应接不暇。晚上躺倒床上,简直就像进了天堂。我翻身看了一眼下铺的齐丹,最近忙得见不到她的人影,想和她聊几句。却见她躺在床上,双眼盯着我身下的床板,萎靡不振。我朝左边床上的倩倩努努嘴,倩倩冲我做了个咧着嘴揉着眼的表情,我判断是“哭”的意思……“你俩别挤眉弄眼的了,我都失恋了,你们不安慰我,还拿我开心”

“什么?那小子把你给踹啦?”倩倩嚷道。

我也感到很纳闷,前段时间还见他们一起去出双入对,怎么说分就分了。

“谁被他踹啦?我踹他差不多”

“你把那小子踹啦?”我和倩倩几乎异口同声。

“那你还躺着哭干嘛?”屈美也被吵醒。

“我是为灾区哭的好了吧!你们不懂,别瞎嚷嚷。”说完,拉着被子蒙头睡去了。

看势头我们还是闭嘴的好,不然把火点着了,我们三个就成靶子了。

我们四个,就我的爱情还没着落,倩倩的感情最稳定,经常见她和美术系的一个男生,一起吃饭、一起打球、如胶似漆的天天黏在一起。屈美还是游离在两个男人之间,取舍不定。倩倩经常说一句话“脚踏两只船,必有落水那一天,”屈美不以而然。齐丹和现在的男友谈恋爱之前,在高中时好像也谈过一次恋爱,听说是无疾而终了。不知道她这次情场失意和哪个有关。三人经常怂我,“青葱岁月,不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青春白活了!”我笑了笑,没接她们的话。不是我的青春不躁动,只是我的心在等待,等待有一天那颗心离我越来越近……

演出这天,我邀请了千夕,千夕高兴地说她来帮我化妆、当劳力!有千夕在我感觉心里更踏实。现场,后台有点乱,道具、乐器、人来人往、也没有放东西的地方,我把包给千夕让她去前场等着看演出。现场的人还真是不少,不仅仅是因为义演,A城音乐学院的出演,节目一定不会差,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

随着女主持人婉转清脆、娟娟泉水般的声音,演出拉开帷幕……

终于到我们乐团出场了,我深呼吸保持冷静,走上舞台,观众席黑压压一片,我在钢琴前坐下,示意指挥可以开始。音乐喷涌而出,就像滚滚的巨浪扼着灵魂的咽喉、敲响命运的大门、席卷而来。贝多芬《命运交响曲》激扬彭拜的旋律,在各种西洋乐器的音律里、时而悠长婉转、时而沸腾翻滚、最后一个音符尘埃落地的瞬间,台下掌声四起,源源不断……

乐团的同学们也都扼腕击掌、互相庆贺、有的同学热泪盈眶……是的,我们成功了!大家起身向观众致谢,这时,我的余光和台下第一排贵宾席里一束眸光碰撞,这束眸光深沉而专注地盯着我,可惜光线很暗,没看清人脸。我转身走下舞台,齐丹、倩倩、屈美都在后台等候,看到我,都围过来庆贺。我的心情也无比激动,迫不及待的撇下她们去找千夕,我要和她分享我的快乐。

终于,在一群人中找到了她,我见千夕脸色苍白,眼圈红肿,阴沉着脸,看见我脸色更是灰暗。我以为她不舒服,赶紧用手去摸她额头。千夕却伸手推开我冷笑着厉声说道:“别假慈悲了。”我茫然不解问千夕怎么了?千夕把我拉至洗手间门口,把手里一团纸狠狠的扔在我的怀里,纸团落在地上。我弯腰捡起,心跳加快,纸团颜色似曾相识,伸开纸,上面钢笔写的三个汉字显得格外刺眼,后面的11位阿拉伯数字渐渐变成重影。

我的心骤然猛地一抽,刚才的快乐已经被某种恐惧吞噬,预感暴风雨就要来临。果然,我看到千夕的眼睛似乎要向外冒火,愤怒的脸扭曲得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怒不可遏冲我吼叫;“方紫月,我算是看清你了,好多次你都说不知道,他在E城时用的号,你早就知道却不告诉我,明知道我喜欢他,还隐瞒,你什么居心?虚伪、装腔作势、不过就是个小人、伪君子。”

我感觉头顶上面的吊灯,摇摇欲坠,像要是把我带进黑暗地地狱。我含着泪,哽咽着摇头、想要给千夕解释。“别给我解释了,以后我也不想看见你。”千夕说完这句绝情的话,狠狠的把我的包丢在地上,转身离去……我无助的颤抖着双肩,掩面蹲在墙边,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作百口难辩,是的,事隔迁境,已经没法复原事实,没有人会先知先觉到以后会发生什么,也没有人能做到克制完美。那一瞬间的犹豫、已经注定我和千夕的决裂,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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