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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陈年旧梦(结局)

转眼,已是金秋时节,淘淘照旧的蹲在后院小树林发呆。他又变成了一个人,村里不再有小伙伴再跟他玩。跟他玩,在村里变成了一种禁制。赵栋不见了,可淘淘还活着,总让人觉得他有些不吉利和古怪。

经过淘淘落水赵栋失踪的事之后,整个赵家村已是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赵恒泰一家,在几个月前把淘淘送回赵四家之后便是快速的卖掉了院子,不知去了何处。赵栋的去向,赵恒泰没有对任何人讲,也有人试图问过淘淘,谁知道他已是忘了个干净。

赵家后院的水潭也从那夜被抽干之后就变成了个死潭,雨水汇聚在潭底和着稀泥散发出一种腐烂的味道。加之赵栋失踪,以至于后来村里有一种谣传:说是赵栋被金龙附了身,脱离了这困住它千年的牢笼飞升了。锁龙潭,这个名字彻底淡忘在了人们的记忆里。

又是临近初冬的时节,一个不太寒冷的早晨,一个一脸褶皱却精神抖擞的老太太来到了赵四家,带走了这个已经在村里生活了一年的孩子。没有人告诉老人这孩子在这里的一年都经历了些什么,一切都很平静,淘淘走时没带走任何东西,在这里,不再有任何一件东西值得他留恋。那个刘婶倒是奇怪的很,不断的跟老太太说着自己有多喜欢淘淘,更是提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让老太太带走二憨,把淘淘给她留下。老人当然是一口回绝,就这样,淘淘的噩梦结束了,生活,即将翻开新的一页……

程诚再次醒来,已是泪流满面,看看窗外,天已是有些黑了,天边残留的最后一抹猩红让他不想再看第二眼。那个记忆深处的村庄,他再也没回去过,也不想回去,不知今天怎么又想起了这些,他没提过也没人问过他的旧事。其实他的记忆早在上学不多久就逐步的恢复了,当然是记起了所有发生过的事,虽然前后联系起来用了他好几年的时间。头脑损伤的后遗症倒是让他在刚读书时做了好几年的笨学生,学什么都比其它人慢上半拍,而且记忆力明显要比其它孩子差上许多。

屋里没有其他人,程诚从锅里端出两样还有些余温的菜,胡乱的吃着,许是心情不佳,品不出是什么味道。他和父母同住,不过和一般家庭不同,他们给予了他可以说肆意妄为的空间,当然只是在他自己的房间里。

没有人会进他的房间,即便是屋里乱成了狗窝,这是他的规定。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叫乱中有序。当然上班迟到或是翘班这种小事更是没人管的。吃好,这是程诚对这个家里两位家长唯一的请求,所以在这个家里,极少出现意见不统一或是争吵之类的情况,没有交流,何来争吵。

还没吃完,电话却是响了,看看屏幕上正在闪烁的几个字,真心,不想接!天已是彻底的黑了,领导这个点打电话来,绝对是没好事,却还不能不接。

“喂,赵哥。”无奈的拿起手机,拨向绿色的方向

“小程啊,廊城街那边的管道今晚上上水,你去帮看一宿,罗明家里有点事去不了了。记得随时关注上水量。值班车一会就到你家小区门口。”没等程诚再说话,对面电话已经是挂断了。

“靠,你大爷!”程诚当然知道这是老油条们惯用的手法,但却无奈,至少现在很无奈。麻溜的收拾下了楼,今夜注定是过不好了。还是那辆熟悉的墨绿色小皮卡,一溜烟,消失在夜色里……

城市郊区一条僻静的公路旁,几台水泵还在轰鸣,发电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发出狮子一样的咆哮。程诚坐在单斗驾驶室里无聊的刷着手机,他让几个配合工都去临时工棚睡觉去了,累了一天,都不容易,反正自己白天睡了一天。刷到手机发出滴滴的报警声,眼看,屏幕一黑“漂亮!”他是彻底的百无聊赖了。

还好正是夏末时节,北方的气候倒是凉爽得很,看看水压指标,距离整段管线上满估计得一夜,只好继续回到单斗驾驶室里发呆,不知不觉,竟又是睡着了……

“啧啧啧,你可真够懒的。现在的企业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蛀虫才会半死不活的运转。”

“靠,怎么又是那个疯女人的声音,还能安静的做个帅哥不了。”程诚边想着,缓缓睁开眼。

老地方,俩老熟人。

“切,真没劲,都没点新鲜地地方玩了,总做一个梦也挺没劲的。”程诚起身看着对面的老丁和莫漓说道。今天的莫漓穿着一身职业装,看起来格外的干练。

“你想玩点啥,白天睡觉,晚上睡觉,你们领导去风花雪月,你就只知道睡觉。如果不是你那点天赋异斌,我真觉得老列是看走眼了。”莫漓不屑的看了程诚一眼继续说道:“你就是一个典型的三无人员,无脑、无能、无才、无德。”

“是,丫头,你有才,就是小学数学没学好。”程诚伸了个懒腰,却是突然反映了过来:“诶?不对,刚才你说我们领导风花雪月去了?几个意思?还有我哪来的天赋异斌?我怎么不知道?”

“叫谁丫头!老丁,你看看就他这熊样,还画廊总监,我呸!”莫漓一直对于列卓的选择表示反对,她眼里的程诚除了让她眼红却又无奈的天生造化,便是一无是处。这世界上总有些人成功靠实力,另一些人靠运气,她把程诚归于那极少数的后者。

一旁的老丁一阵无语:看来以后这两个人年轻人是不能和谐相处了。“咳咳,你们两个别耍嘴皮子了。说正事。”老丁顿了顿继续说道:“程诚,我看出来了,你还是觉得现在自己还是在做梦,这样吧,给你看点东西。”只见老丁轻轻在自己手腕位置按了下什么,沙发一侧的墙上便是出现了一道屏幕,透明的类似玻璃样的屏幕。

“哟?高科技?”程程侧身看过去,啧啧称赞:“真像科幻电影里的那种虚拟屏幕,是不是能点能按的那种?”正说着,屏幕上出现的场景却是把他震在了原地。“额,这……”他有些语塞。

屏幕上是一个豪华的KTV包房,里面两男两女,女的身材都不错,尤其是穿红色包身短裙的,身材曲线堪称完美,虽然脸上画着浓重的妆,也看得出这姑娘因该年纪不大,在她身旁猪头一样左右摇摆,手不知摆在什么位置各种游走的老男人,正是那个平时看起来大公无私正义凌然的赵经理。而一旁和另一女的眉来眼去的正是据说今晚上家里有事的罗明。

对于赵经理,程诚在他手底下可真是没少吃闷亏。头几年上班的时候不懂,安排多少活都答应下来,认真完成,结果到了年终发奖金,赵狐狸总是会一边拍着他肩膀说:“小伙子,还需要多学,多总结经验,XXX上班年头长了,身体又不好,这次你让你吃点亏,发少了点,别放在心上。”跟赵狐狸混的久了,才发现,所谓的年纪大,身体不好等等,都是托词,跟他关系不错的,就是好的就是值得发钱多的。程诚压根咬出了声响,暗暗在心底说道:“去******,此仇不报你当爷是孙子!”。看着醉醺醺的几人晃晃悠悠的出了包房门,他开始思索着自己的计划,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让咱撞见,是不是得给他们点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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