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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誘太守奕第六十六化

武昌太守伴,一日對弈。有一道人不通姓名,直前日:吾能也。守試與弈,纔下僅八子,即曰;太守負。守日:汝子未盈局,安知吾負,道人日:吾子以分途據要津也,是以知之。已而果然,如是數局,守皆負。道人俄拂袖不見,守令人遍城尋之。聞在郡治前吹笛,纔至郡治前,則聞笛聲在束門,至東門則聞在西門,至西門則聞在南門,至南門則聞在北門,至北門則聞在黃鶴樓前。道人走往石亭中不見,但見亭中有詩日:黃鶴樓前吹笛時,白蘋紅夢映江湄。衷情欲說元人會,惟有清風明月知。末小書一呂字。

詩象:棋言勝負露機時,皎月當空照水湄。空自隨聲四門亂,局中一著不能知。

度七子第六十七化

刀鑷工陳七子,夫婦坐茶肆梳剃。一日有道人,擔一白金,求剃鬚髮。纔剃即生,既生隨剃。如是自旦迨暮,夫‘婦手幾脫腕。知其為異人也,問日:幸教某道可乎。道火曰:吾翌旦至。陳早起待之,不至,累月寂然。陳棄業,浪邊雲水求之,數十年竟元所遇。意稍懈,思歸去家,纔五里許,忽見道人自山中出,日:吾呂公也,子精忱如此,何患不成道乎。乃授以丹訣,併與詩曰;攜手三清玉帝鄉,宿生綠契不尋常。與君一轉金刀手,削去滿頭無限霜。自此七子精修,成證後與師偕往。

詩象:十載灰心返故鄉,真仙憐憫.語真常。三冬凍地生紅焰,六月炎天降雪霜。

武昌貨墨第六十八化

帝君遊武昌城,詭為貨墨客。墨二質僅寸餘,而價錢三千,連日不售,眾皆笑侮,有鼓刀王某日:墨小而價高,得元有意耶。自以錢三千求一筍,且與客飲醉歸。昏睡午夜,俄有叩門者,乃客以錢還,辭去。比視墨,紫金一質,上有呂字。遍尋客,以不復見。

詩象..一墨三千意甚深,數朝元一是知音。鼓刀王丈雖高見,衹得金兮不得心。

穢梳高價第六十九化

帝君遊武昌天心橋,齋敝穢木梳。索價千錢,連月不售。俄有老媼行乞,年八十餘,龍鍾偃樓,禿髮如霜。帝君謂日:世人徇目前襲,常見吾高價貨敝穢物,豈元意。而千萬人中,咸元起卓之見,尚可與進道耶。乃以梳與媼理髮,隨梳隨長,翼黑委地,形容變少。眾始神,爭以錢求梳。帝君笑曰:見之不識,識之不見。乃投梳橋下,化為蒼龍飛去。帝君與媼不見。

詩象:穢梳誘俗價千錢,連月元人達此綠。萬髮梳通人始愛,化龍倏爾上雲天。

醉衝節儀第七十化

帝君遊巴陵市,太守陳甫出,犯節前驅執。太守置諸獄,令書款目,迨哺元一辭,吏趣之,洞賓日:須我醉醒。吏云:汝不能憂罪,尚以酒為解耶。言未竟,俄失之。但遺幅紙日:暫別蓬萊海上遊,偶逢太守問蹤由。身居北斗魁呈下,劍掛南箕月角頭。道我醉時真是醉,不知愁是怎生愁。相逢何事不相認,卻駕白雲歸去休。太守曰:此呂公也。夙興焚香謝過。一日方鎖水盆中見焉,亟召畫史圖之,與滕子京絕類也。

詩象:和光混世樂天游,不自由時也自由。火息靈官沖妙繳,水潛慧海徹源頭。壺中自有全真樂,心上都元半點愁。太守遇真如感悟,好當勇退死心休。

度施肩吾第七十一化

施肩吾,字希聖,唐亦有肩吾柳真子,如此兩鐵拐三馬自然。謐浦人。少業習佛,博經史,攻詞章。而學道隱居豫章西山,遇帝君教以五行顛倒之法,三田反覆之義。或以《 鍾呂傳道集會真記》 皆施所編也。道成之日作詩曰:重重道黑結成神,玉闕金堂逐日新。若記西山學道者,連余即是十三人。

詩象:傳道集奇怪亂神,西山記革德惟新。二書果是先生談,誑誤閤浮多少人。

度劉跛仙第七十二化

長沙劉跛仙,遇帝君於君山,得靈龜息黑之法。功成歸隱岳麓,號瀟湘子。常侍帝君,往來黃洞,併數遊城下。有詩日:南山七十二,獨愛洞中墟。                              .後有鄭愚者,遇跛仙于清泰門外,相與仙去。

詩象:跛仙劉子行功深,誠感仙師點化心。息熙靈龜綿密密,形神圓混振希音。

度陳進士第七十三化

陳非,閩中進士。自羅浮來遊南岳,俄遇帝君,陪連旬日。陳薰禮問道,帝君日:喜怒哀樂未發之謂中,汝以何為中。陳默然書一○ ,帝君日:此性理也。何謂天命,陳再拜,帝君默授之。遂得道,後謁宜春李觀,言洞賓度老樹仙本末。今隱南岳永康軍。

詩象:冰釋科名罷論書,頓忘者也與之乎。虛中至道明天命,一點靈真體太虛。

誘太公第七十四化

倪某新開酒樓,有一道人至索飲。自旦及暮飲佳醞,已及石餘。眾怪,相聚以觀。倪索酒金,道人瞪目不語,頹然醉倒。倪坐守之,曙鼓動道人,忽起援筆,題詩于壁日.? 鯨吸鱉吞數百杯,玉山誰起復誰頹,醒時兩袖天風玲,一朵紅雲海上來。末書云:王山道人陽純作。以土一塊擲倪面,走出門,仰望東北,一朵紅雲飄然而來。撫掌大笑,俄不見。刮視其壁,墨徹數分。視土塊,乃良金也。自是酒樓大售,始知陽純乃純陽也。

詩象:欲度倪公弄酒杯,直言誰起復誰頹。黃金擲面猶迷昧,安得回光見本來。

誘楊柳金第七十五化

徽宗時有道人,自稱昌虛中。往來諸琳宮,動履怪異,飲酒元量。啗生魚肉,至數十斤,引玲水數十斛。大雨雪平地六七尺餘,自埋於雪中,旬日不出,雪霽復起。行于深潭水面,如履平地。及善草書,作枯藤游絲勢,一舉筆數千字絡繹不斷。人爭攜楮以請,然往往不與。時有妓陽柳金,束都.絕色也。道人往來其家警提,楊終不悟。又屢輸金帛,然不與楊交接。楊一夕乘醉進之,道人日:吾先生,坎離配合身中,夫婦內交,聖胎已結,嬰兄相生,豈復戀外色,內交之樂過於外之樂遠甚。楊濤不悟,疑訝其語。時宰相張天覺、館賓蕭某與楊久狎,楊以告蕭,而蕭以告張。遽往即之,道人大呼疾走,徑趁柄雲庵雲堂不出。良久排闔.尋之,則已不見,惟壁上有詩曰..一吸鸞笙裂太清,綠衣童子步虛聲。玉樓喚省千年夢,碧桃枝上金鸚嗚。張日:昌字虛中,此呂公也。後庵遭火無孑遺,詩巍然獨存,亦一異也。

詩眾:不侵寒暑體輕清,數警嬌娥離色聲。身內陰陽提不悟,空教丹鶴九皋嗚。

廬山放生第七十六化

崇寧問,有客航海,橫風飄至一島,有洞天見。金樓門牌上玉字曰:天仙院。一老人在門首,客作禮問曰:此何福地。老人日:此洞天也,此處隔凡絕世,人惟呂洞賓時來此游戲。其人問姓氏,日:吾即唐裴休也。客曰:有缺文到廬山。尋問前事彼處,人俱說近有一.道人,見酒肆家剖活魚作繪,道人不忍,遂化其人放生。主家不從,日:吾令此魚活耳。繪者不信,道人.以藥一粒,捺入魚腹中,隨手跳躍。眾人大驚,遂放之江,其魚圍圉洋洋,悠然而去。道人隨不見,惟以沙灘上書回客二字。海客記前日在海洞時,與放魚日同,本人遂捨家入道。

詩眾:海客飄舟至洞天,鈴然夙世有仙緣。回聞魚死復開悟,何若洞天便拜仙。

警提刑第七十七化

帝君遊江夏,詭為呂元圭,往來居民楊氏家,為人言禍福事,其驗如神。就警提人悟道。一日忽辭去,日;惡人至矣,吾將避之。是日提刑點獄喻某行部至鄂首,覓呂公已不見,得其平日所與往還者岑文秀。詁其所得,岑曰:元有。喻勵以聲色,將罪之,岑答如故。喻命搜其家,得所遺岑長歌一首《 論丹訣事》,瑜省之日:此呂先生也,元圭者,析先生二字耳。惡人者,謂喻迫之云。

詩象:來往楊家勸誘人,就中欲警喻提刑。偶知喻老心多詐,拂袖歸歟往玉京。

度姚道真第七十八化

合州姚道真,少為長年三老,操舟三峽。帝君使負藥岌,往來荊襄凡周歲。俄洞賓遊洞庭,坐水面招道真,道真股慄莫前,帝君以杖挾之,曰:分未應仙耶。既時舉藥十二丸大如粟,曰:歲星周則餌一丸,服畢不死,自此過龍則復,慎勿適清河。由是不食或寢旬日乃寤。炎天擁重裘,盛冬裸冰上。後至通川,有地名龍復鎮、遂居之。忠不寧四年,郡人何適病狂,力致道真。適所居有水名清河,道真忘帝君言,不覺三涉之。適往迎致,儀仗頗侈。太守史某見之,以為妖械,道真與適下獄,道真日:吾忘真人言,宜抵此尚何悔焉。面覆于地,七日尸解。

詩象:侍師復復整三周,磨鍊塵几尚未休。一死頓忘前一步,仙師叉引赴瀛洲。

題詩天慶第七十九化

帝君遊秦州天慶觀,時道流悉赴鄰郡醮席,獨一小童在。帝君求筆欲書,童辭以觀新修,師戒勿污壁。乃曰:但煩貯火殿爐,欲禮三清。既往,見殿後池水清沘,以瓜皮畫壁曰:石池清水是吾心,浸彼桃花倒影沉。一到邦山空闕內,清閑塵累七絃琴。末題云:回後養書。壁絕高,非手所能。及眾歎異,始悟回為呂,而後養者先生反對也。

詩象:寂朗虛空即道心,元情日月自升沉。清堂誰是知音者,空鼓元絃一操琴。

度張珍奴第八十化

昊興妓張珍奴,性淡素。雖落風塵,每夕沐浴更衣,灶香告天,求脫去甚切。宣和中有一士人訪之,珍奴見其風神秀異,殊敬待之。置酒,盡歡而去。明日又至,如是往來幾月餘,終不及亂。張訝而問之日:荷君眷顧甚久,獨不少留一宿,罄枕席之娛,豈下妾猥陋,不足奉君子耶。士人日:不然,人之相得,但貴心相知耳,何必是哉。他日酒半,問珍奴日:汝平日更何所為。日:失身於此,又將何為,但每夕告,祈願了此債耳。士人日:然則何不學道。日:迫於口體,何暇及此,且何從得師乎。士人日:吾為汝師可乎。曰:果爾則幸矣。即起整衣,灶香拜之。既去,浹旬不至。張方獨處,偶自書曰:逢師許多時,不說些兒箇,及至如今,悶損我。援筆未置問,士人忽來,見所書,笑曰:何為者。張匿之,士人曰:示我何妨。乃示之,士人續其後,日:別元巧妙,與你方兒一箇,子後午前定息坐,夾脊雙關,崑崙過怠時,省氣力,思量我。張珍奴大喜,再拜敬謝。自是神氣豁然,若有開悟。亦密有所傳,張不以告人,然未知其誰何也。累月告別,張設宴餞之,臨歧出文字一封,日:我去後開閱之。及開封,乃《步蟾宮》 樂章一首,日:坎離坤兌分子午,須認取自家宗祖,地雷震動山頭雨,要洗濯黃芽出土。捉得金精牢閉錮,辯甲庚要降龍虎。待他人問汝甚人傳,但說道先生姓呂。張遂齋戒,謝賓朋,繪像事之,修其訣,逾年尸解而去。

詞象和曰:陽復乾,純陰垢午象帝先。是吾元祖一氣,氤氳降甘雨。恍然大浮,黎土元極極。中誠密錮,玉龍蟠幽囚金虎。主人輕鼓沒絃琴,全不屬官商律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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