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末这些天过得很不自在。那天,韩枭把她送到萧况的医院,交给萧况以后,就再没出现过。
那一晚,她很不舒服。头疼,老是觉得冷,身上像有成千上万只猫爪子在抓,不疼,但让人烦燥。她答应了韩枭不抽烟,不喝酒,拼命压抑着,到最后手抖得连杯子都拿不住,开水全沷到手背上,当时就起了泡。萧况拿针尖刺破水泡,涂上烫伤药。那药敷上去真疼,她抖啊抖,硬是忍着一声不吭。
“疼就哼出来,别忍着。”萧况疼惜地看着她,给她讲他和韩枭小时候在孤儿院的糗事。她开始还能坐着听两句,后来就坐不住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又不知道要干什么。
萧况的医院里竟然还有间放映室,放影片的音效比电影院还好。她记得她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看电影是在羊城,三年前,和乔伊一起。想到乔伊,她稍微好受了一点。萧况弄来很多零食,她一边嚼果脯,一边看电影,难受了就揪屁股下软软的沙发。后来,把本来就不长的指甲也抠断了。
萧况一直陪着她,给她剥松子。大概是看她剥了两颗嫌麻烦,又扔了回去。他真的很好,比他弟弟好太多了。
快天亮的时候,她发现看鬼片很好。她害怕得都忘记难受了。不过,这时候她终于有了困意,想睡觉了。
她的睡眠很不好,时睡时醒,模模糊糊地看见萧况还在,就接着睡。
好在白天的时间很好打发。跟着萧况逛逛街,吃两顿饭天就黑了。她买了很多衣服,首饰,大都是萧况帮着挑的。他眼光不错,不愧是在女人堆里滚出来的。她最喜欢的是卡地亚的一款情侣手镯。上次她在商场就看到了,不过这次没在那买,换了个地方。手镯要用螺丝刀才戴得上,她的让萧况帮忙,当时就戴上了,韩枭的那个装在盒子里放起来了。她本来只想买她戴的那个,萧况挤眉弄眼地让售货小姐把男款也包起来,抢着刷了卡。
白天逛街,晚上看鬼片,就这样过了十天。
“怎么弄得跟猪窝一样!”
“哎,我这是给你养猪呢!”
白末还趴在沙发上睡着,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就看见萧况也是一脸倦意地坐在地毯上,身上裹了毯子。韩枭正拿脚踢他。
白末的眼睛亮了亮,扯了扯皱巴巴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昨天趴在沙发上看鬼片看到睡着,连澡都没洗。茶几上全是空的零食袋子,松子壳。
“过来。”韩枭冲她招了招手,像唤小狗一样。
白末很不高兴,坐着没动。一个消失了十天的人,突然出现,还是这么冷冰冰的。这算什么?
“我赶着约会,今天你照顾末末。”萧况刚才还是懒懒的,这会儿见气氛不对,马上卷了毯子跑了。
韩枭的眼睛嫌弃的在茶几,地毯上遛了一圈,还是朝白末走过去。
白末偷偷瞄了瞄地上,书报、杂志、CD散得到处都是。
“想我了?”韩枭托了白末的手到掌心,轻轻地摩挲。手背上的烫伤已经好了,有一块粉粉的新生的皮肤。
白末噘着嘴,没好气地反驳:“长这么丑,谁会想你!”其实韩枭脸上的伤已经好了,俊美的外表、优雅的身形,再配上一身昂贵的正装,非常亮眼。可她就是看不惯他那一副自信满满,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