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枭在拳室练拳。他不顾肩膀上的枪伤,疯了似的对着沙包拳打脚踢。他花了一天时间从美国那边调来白末的资料,还是那么薄薄的几张纸片。高傲,孤僻,不合群,不要说男朋友,连女性朋友也没有一个。住在学校,很少出去。大部分时间呆在图书馆,除了学习必要,不轻易和人接触。精通英语、法语、德语、日语、韩语、意大利语六种语言,会弹钢琴,画画,还得过许多国际大奖。这样品学兼优,外貌出众,气质超群的佳人,自然少不了众多追求者。她一一冷淡的拒绝,并刻意保持距离。再加上她身边保镖的压力,没有人纠缠于她。和她同届的同学里,根本没有叫乔伊的人。
乔伊,该死的乔伊,到底是谁?韩枭嫉妒得发狂,把面前的沙包当成那个男人,恨不得一下撕烂了他。
白末三年前回国,之后一直呆在羊城,没有任何出境记录。可是有两年多的空白,他怎么也查不到。那两年多里,他为了上位,树敌不少,又没有实权,为免牵连到她,他忍着对她的念想,硬是没有找人查过她的只言片语。也正是因为这样,他错失了她。乔伊,一定就是在这段时间出现的。
汗水打湿了他身上的拳服,伤口早就崩裂开,只是因为绷带缠得厚,血才没滴出来。他脸上的长条血痂脱落,显出粉色的新肉。青色的胡渣冒出来,反添了几分成熟的气韵。他每跳一下,头发都轻轻扬起,汗水挥洒,折射明亮的阳光,分外耀眼。
梁凡拉门进来,看到这样一幅画面都有些恍神。他从来都知道郭苗苗痴迷他的原因。这个男人,有一张连女人都要自惭形秽的脸,偏又那么冷淡,难以捉摸。这样一个人,要是对着你笑,对着你温言软语,哪怕明知他下一秒会拿刀子捅你,你也甘愿沉迷。他不怪郭苗苗看不起他,利用他,他只恨这个男人明明不爱,却不干脆拒绝她,还给她希望。正是他的温柔杀死了她!
“来!好好跟我打一场!”韩枭将一幅拳套扔给梁凡,很有气势地冲他喊。他全身的肌肉都拉开了,线条很匀称,很美。邪魅的狭长眸子,黑如潭水,沉寂得可怕。
梁凡突然就被他这幅盛气凌人的模样给刺到了。他心里腾起一股怒火,并且越烧越旺。他没有拿拳套,就那样冲过去,挥拳、踢脚。
“很好。”韩枭躲过他的攻击,不怒反笑。他也把拳套脱下来,扔到地上,扑上去。
梁凡左脸挨了一拳,愤恨地再次出手。他攻击的部位,一次比一次刁钻阴毒,招式一次比一次狠辣。恨意在他眼底泛滥成灾。
韩枭左躲右闪,每次都能巧妙地躲开他的拳脚,却并不忙着攻击。他双拳护住胸前,不停地弹跳。眼睛并不去看梁凡的拳脚,而是直直地落在他的脸上。他失控了。
过去的几年,他、萧况、梁凡,常常会聚到一起打拳,互相切磋。梁凡是最早倒下的一个,也是从头到尾最冷静,头脑最清晰,出手最有分寸的一个。他的拳路他不陌生,可是现在,他脸上那种恨不多置他于死地的狠戏儿,他从来不曾见过。
韩枭的嘴角勾了勾,眼底划过一丝戏谑。他突然对准梁凡的胸口踢过去,却被他堪堪闪过,来不及回防,左肩便传来一阵剧痛。梁凡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他的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