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换衣服?”
白末身上穿的是真丝睡袍,方便上药,也不会挂到伤口。她好像这才回过神,眼睛闪了一下:“尧给我送来的箱子呢?里面有我的衣服。”
“柜子里也有,你挑一件换上。要是不喜欢,我带你去买。”韩枭别过脸不看她,刻意回避她的问题。那个箱子他放在客房,萧况说她的身体很虚弱,要静养,他不想她再抽烟。
白末见他情绪不太对,也没再问。韩枭的性子喜怒无常,她摸不准,只能顺着他。
打开柜门,白末傻眼了。满满一柜子,全是白裙子。长的、短的、棉的、丝的,各种款式,各种面料,应有尽有。她想起了郭苗苗,恍然大悟。原来他有这种偏好。
她很为难。她不喜欢白色,尤其是白裙子。
白末撅了撅嘴,裹紧睡袍,钻进被子里睡觉。
韩枭换好衣服在客厅等了很久,等他进来找人,才发现白末躺在床上,两只手盖着脸。
“怎么啦?”他走过去,俯身握了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
白末眨了眨眼,伸手去扯他的衣服。他换了红白格子的衬衫和浅蓝牛仔裤,看起来更年轻了。
“末末,别闹。”韩枭可受不了她的撩拨,忍着内心疯狂叫嚣的欲望,捉了她的手放进被子,自己也坐到床边上。
“是不是伤口疼了?要不你躺会儿,我出去给你买吃的。”
白末也不说话,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又伸了手去扒他的衣服。他领口本来就有两颗扣子没扣,被她一拉,下面的扣子也开了,露出大片麦色肌肤,还有白色的绷带。绷带上映出一小块红色,她不由愣了。
韩枭趁她发愣拉起衣服,重新扣上扣子,勾了勾唇,暧昧无比地问“末末,你是在勾引我吗?”
白末看到他这副邪魅的样子,莫名地有几分心安。这样才像韩枭,不是吗?她也笑了笑,去摸他的脸。他脸上的血痕结了痂,嘴角有大片的淤青,实在看不出之前的俊美。倒是那双狭长幽深的眼睛,像磁石,看一眼,就被吸进去。
“这么丑,我才看不上呢!”她戏谑地拂开他的刘海,白皙纤细的手指插进他浓密的头发里。他的发丝柔软光滑,像丝缎。虽然颜色不对,但摸上去的感觉是一样的……
白末说的半真半假,玩笑居多。韩枭却当了真。当即冷了脸,甩开她的手,压到她身上,用两只手捧住她的头,吻下去。
强势的吻,不让她有丝毫喘息的机会。他反复描摹她的唇瓣,将血腥全吞进肚子里。白末身上裹了被子,下半身又被他压得死死的,他的手只游移到她背后的蝴蝶骨,便再不能往下。被子……该死的被子!欲火焚身的韩枭恨不得将这被子撕得粉碎。他不甘心地继续往下,使了蛮力,还是没能把被子给扯开。一时间焦躁、气恼倒压过了原来的欲望。他懊恼地松开她,一拳砸在床上。弹性极佳的床垫反弹着震动几下,他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雪白的枕上,白末的黑发如同海藻铺了一大片,眼睛睁着,水汪汪地透出氤氲雾气,两颊嫣红,一只手臂不知什么时候搭在了他的腰侧,手心攥着他的衣服。
韩枭看痴了。
她没有反抗,甚至还有所回应。只这一点,他便忘了那对对戒,忘了乔伊,忘了她说的看不上……
他是高兴的、惊喜的,可是他也难过,难过到骨子里。他韩枭还不会傻到以为白末在这几小时里爱上了他。她分明是排斥他的。
为什么?
只是因为他在船上的疯狂让她害怕,所以醒来后对他绝对的顺从?
还是因为白岩……
她能那样自然地使唤他去煮面,和萧况玩笑损他,让他在客厅干等,她哪里有半点惧怕他!
只是为了白岩。
再怎么不喜欢,他也是她的哥哥,她不想他出事吧……
他不清楚他们兄妹之间有什么矛盾,可那天,确实是他稍微向白岩施了点压,她才主动跟他走的。
对了,尧特意追到公海,又从公海执意跟到海南,贴身保护是假,为白岩传话才是真!
他要她做什么?顺从他?迷惑他?讨他欢心?之后呢?
是不是只要能拉白岩一把,不管是谁,她都能这么做?
韩枭伏在白末身上,滚烫的身体一点点变凉,欲望退却,剩下的只是痛到骨子里的悲伤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