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希不动声色地入了内室,环顾了一圈,复又走到梁王榻前,仔细一应均检查了一番。
梁淑仪站在梁太君身侧,一直在观察云希的一举一动。这个濮阳城的公子英气毓秀,举手投足间,比之她所见过的世家大族公子,更甚一筹。
云希看着安详躺在榻上的梁王,俊朗刚毅的容颜,想必当时也是多少闺阁女子的梦中情郎吧!只是甘愿如此牺牲,到底是为何?
这毒的确不是普通的毒,甚至平常之人,即便医术颇佳的御医,也根本看不出来是中毒吧!
云希心下不由有些同情这御医,明明看不出端倪,也能硬逼着被指使说出方才那番话,实属不易了。
梁王的周身,时不时泛着黑色的雾气,皮肤之下犹如小蛇般的黑色细线窜流而过。
云希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这个可是巫毒,而梁王所中的这种是巫毒中最厉害的一种,其名即为无解。
难怪赫兰皇这般大方就下旨,给了她如此大的‘薄面’!救不了,这便是夸下海口,濮阳城多少会被人耻笑。至于之后还会引起何等风波,便不得而知了。
“贤侄儿,如何了?可是有法子可解?我这一把老骨头可就指望着你能救他了。方才御医也说了,三日之内无解药,就……”梁太君一边悲戚地诉说着,一边等着云希的回话。
“老太君,你且宽心。小侄相信,梁王会渡过这次危机的。”
云希不会在梁太君面前透露什么,但也不会信誓旦旦的说她能解此毒。
梁太君听闻云希的回话,倒是不讶异。毕竟能出自濮阳城的,必定不是简单的人物。她也不是不担心自己的儿子,只是……
“可,现在该如何是好?老身也不是为难贤侄儿,实在是我儿性命忧关……”梁太君还是不死心,总是想问出些什么。
云希心下有些好笑,这老太君是想逼她给个什么答案呢?
“老太君,小侄自会给您一个答复。梁王的毒,待小侄研究一下,三日之内必定会给您一个答复,也给赫兰皇一个答复。”云希默了片刻,看着梁太君直言道。
梁淑仪站在一侧,大概是忍不住了,才道,“这毒能解便说能解,不能解便说不能解。恕本郡主直言,这人命关天,且又是家父,若只为一个轻飘飘的答复,还要等三日,怕是有失濮阳城的威名吧!”
这是在说她藐视赫兰皇权吗?讽刺濮阳城无用吗?
“淑仪!不得无礼!”老太君在一旁呵止道。
梁淑仪抿了抿唇,不再多言,可那眼里的不服显而易见。
柏雷抱着剑在云希一旁冷冷地站着,像是随时准备涉猎的雄鹰。
云希不在意地一笑,和言道,“郡主心切,本公子了解。此毒不同寻常,赫兰皇将解毒之事交付于我,那我自然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说法。”
不论她是翡翠,还是淑仪郡主,这性子,还真是如出一辙。
云希心下觉着有趣,表面却异常镇定。这个梁王府,她需要时间好好探查一番,而梁王的毒,虽为无解,但也并非毫无生机。
毕竟天无绝人之路,而这世间,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为之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