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公沉着脸说道:“开始审吧,七日之限如今可只剩五日了。”
从金銮殿上安远公状告齐王妃秦元之时算起,确实还剩的时间只有五天了。
君宁逸点头,面上微微正色道:“是早该审了,只是太子皇兄为了京兆尹与你我能够方便一些,特意多说了几句,安远公这般说话,是对太子皇兄表示不满?”
安远公脸色微变,正要向太子弥补什么解释之类的话,太子却先他一步摆了摆手,“无妨。”
“太子宽厚。”君宁逸勾唇,说完便不语。
他与太子并肩走在前面,众人跟着两人的脚步,走向纨绔的牢房。
几名纨绔在狱卒传报时就已经知晓几位决定着他们命运的人来临,也就早在狱中跪着等候。
“护国公说起那曾殴打过纪世子的江湖人,虽说护国公未卜先知的认定那江湖人只是插手,但这不放碍我等查明此案的关键,相反,护国公一语惊醒了我等,我等似乎得把心分一分,拿出心思放在那如今还逍遥法外的江湖人身上了。”
君宁逸特意的将“未卜先知”咬重了些,安远公此时明显比那次公堂上沉得住气些,没有经过君宁逸一句话便向护国公望去。
护国公笑了笑,“清者自清,齐王殿下不用死咬住我那日的口误。”
京兆尹早就已经吓得汗死了背脊梁,昨日几位虽也不和,但起初开堂好歹保持了面上的和气,后来审理过程中才引发的争端。
今日的争端风向明显比昨日还要强烈,若是照着昨日的争论趋势,到时候还不定会发展成什么样。届时,他不知道他能不能保住自己头上的这顶官帽。
“你便说说,那江湖人当日是怎么对待我儿的?”安远公随意指了一个纨绔问道。
安远公这话不排除为护国公解围的可能。
以前还谦称纪淮锦为犬子,现在竟一下子成了我儿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多爱纪淮锦那纨绔之首呢。
宋青这次仍然站在君宁逸身后,只是这里不是昨日的公堂,她这次离纨绔们的距离要近一些,她清楚的看到,护国公指向的那名纨绔刚好就是李源林。
李源林便将那日宋青的言行举止都说了出来。
君宁逸道:“堂堂男儿竟然说出娶他进门的那些话,真是让本王耳目一新。”
那声音中似乎含着些戏谑之意,宋青却有种感觉君宁逸似乎带着怒意。
可这丝戏谑话听在李源林耳朵中,便被认为是齐王对他话里真假的质疑,他立即说道:“齐王殿下,草民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点虚言。”
君宁逸笑道:“你这般说,倒是显得本王不信你了。”
李源林面上微白,不敢再答话。
“齐王若是这般鸡蛋里挑骨头,我看我们今日又会像昨日一样审不出结果来。”安远公说道。
他自然也听出了齐王口中的怒气,但他却觉得齐王是在袒护自己的下属,而此时他有些坚定了那名江湖人真是齐王的人。
“如我们这般审理,安远公觉得会审出结果?”君宁逸反问。
“齐王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