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那天,及笄台是皇上下令由工部督管修建的,司礼是由皇后屈尊降贵亲自为自己主持的,恐怕天下间没有哪个闺阁千金,有这般的风光和荣耀。
只可惜繁华过后,不过是一地的荼蘼,木家几百年的基业,竟被自己枕边黑心人,连根拔除掉。
痛,再一次从心底涌起,如同无法根治的恶疾,时不时搅动那尘封已久的记忆,露出一道道狰狞的口子,每一道都提醒她与司徒皇族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礼成!”
司仪的一声结束语,将神情恍惚的木黎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妹妹,你怎么了?”王纸鸢伸手拉着她站了起来,她注意到这小姑娘刚才行跪拜礼的时候一直在发呆,要不是自己及时拉着她跪下,她恐怕会一直突兀的站着。
“没什么,就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木黎透过前面人群的缝隙,眼神冰冷的扫向台下的贵宾席,那几个身穿锦袍的,应该就是司徒正雄的孽种。
“哦,妹妹,马上要下去了,台子太高,别走神了,小心一些!”王纸鸢小声的嘱咐道。
有木黎在身边,她总觉得十分安心,这感觉就像母亲又回来庇护着她一般,她开始有些依赖这小姑娘了。
司徒明裕随同司徒白袍回到贵宾席上后,他的目光一直就在高台上找来找去,心里暗暗有些着急。
那个小丫头不是说她是大小姐的丫鬟吗?怎么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到她!
高台上,前面一排都是司礼的嬷嬷,还有几个专门请上来的贵妇。中间一排是王府的几位少爷和老爷王正安,都长得身材欣长高挑,基本上把后面的人遮得严严实实。
最后一排才是王家的几位小姐和二夫人王秀珠,以及小姐们的贴身丫鬟。
所以,台下得宾客们想要看到最后一排的人是非常困难的,更何况木黎所附身的躯体才十二岁,身材远比其他人更加矮小,司徒明裕想看到她基本是不可能的。
“八弟,你在看什么?”
四皇子司徒天乾有些好奇的问道,他注意到台上已经礼成了,八弟还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
“哈哈,八弟莫不是看上了王家的哪位小姐?”太子司徒青羽笑侃道:“若是看上了,告诉哥哥,哥哥替你说媒去,哈哈!”
“太子哥哥惯会拿明裕取乐,明裕今年才刚满十五,哪里就能娶妻了!”司徒明裕面上一红,连连摆手道。
“哦,既如此,八弟在看什么?”司徒白袍若有所思的顺着司徒明裕的目光,向台上望去。
“十五怎么了,呵呵,十二岁丽妃娘娘不就给八弟安排了通房吗?”太子看司徒明裕的脸红的有趣,不由得逗弄道。
“哎呀,太子哥哥就会捉弄明裕,春香和秋菊哪里是什么通房,明明是母妃送来的丫鬟!”司徒明裕脸红的更甚,一副青涩男孩手足无措的尴尬样子。
“既如此,那八弟刚才在看什么?”四皇子司徒天乾也好奇的顺着三哥的话问道。
“呵呵,我是在王府大小姐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她挺有趣儿的!”司徒明裕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转头望向高台,上面的人正在陆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