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者上台后,按照东大陆的规矩,兄弟姊妹都得随同登场,站在父母身边陪同观礼,以示孝道,中途会和及笄者一同叩拜父母的养育之恩。
在有经验的嬷嬷们的安排下,王家的公子和千金,男女分成两排,陆续向高台上登去。
男儿郎们身手矫健的就上去了,女孩子们个个装出弱不禁风的样子,由侍女们扶上台去,(在东大陆,女子强健不以为美)。
王纸鸢是嫡女,又是大小姐,自然排在了前面,由扮做侍女的木黎搀扶着,一步步向高台上爬去。
排在第二的是三小姐王嫣然,她看到死了娘的软蛋“王哭笼”走在自己前面,怎么看也觉得碍眼,也是欺负惯了这软蛋,她生出捉弄之心来。
她转头对扶着自己的婢女阿香使了个眼色,待她附耳过来,凑在她耳边叽咕了两句,主仆二人坏心眼子的笑了。
“嗖”
阿香偷偷取出藏在兜里,准备给三小姐饿了打尖的一颗橘子,瞅准前面大小姐抬脚要踩下阶梯的时候,扔向了她脚下,意在让她当着众宾客的面丢丑。
却不知二人商议的话,早就被前面五感敏锐的木黎听了去,她冷哼一声,待那橘子扔上来的时候,快速伸脚一挡。
“嗖”
看似随意的一挡,却角度极其刁钻的反弹回来,恰好打到王嫣然的膝盖下犊鼻穴上。
“轰”
她膝盖下一软,整个人站不住,一下子狼狈的跪趴在阶梯上,连带着扶她的阿香也连晃了几下,差点没站住栽下去。
“快走!”木黎知道下面二人不会善罢甘休,赶紧催促纸鸢往上面爬去,迅速站在了高台上王正安和二夫人李秀珠身后。
二夫人李秀珠身着一件团花寿字金色对襟云缎褂子,梳着高高的凌云髻,插满了一头的金钗珠玉,怕是头饰就有十来斤,腕上金镯更是一边各三个,脖子上则繁琐的戴了好几条珍珠金链,岔眼一看,就好似一个开珠宝行的暴发户。
木黎瞅着她这打扮很是想笑,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妾,一招得势恨不得将所有的珠宝戴在身上显摆。
李氏转头看了一眼爬上台来的王纸鸢,见她看向自己的眼里全是刻骨的仇恨,顿时心里闪过一丝恶念,这周氏的种不除掉始终是个祸患,回头再想想办法,非弄死这个孽种不可。
后面,王嫣然也在阿香的搀扶下“哎哟哎哟”的上了台,刚才那一摔,着实摔得不轻。
“嚷嚷什么!”李氏很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今天是你二姐的好日子,再叫唤,我让人将你关进祠堂去!”
“母亲,我也不想叫唤,嘶——好疼,都是大姐的丫鬟刚才害我摔跤的,要关也应该关她们二人才是!”王嫣然弯腰扶着自己的膝盖,不甘心的低声辩解道。
“哦,真有此事?”李氏本来就想拿王纸鸢的错,立刻翻下脸来问道。
“回禀夫人,不关大小姐和奴婢的事,是三小姐扔橘子在大小姐脚下,意图让她滑倒丢脸”木黎不慌不忙的说道:“谁知道那橘子恰好撞在奴婢脚上,反弹回去导致三小姐滑倒,这可怪不得大小姐和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