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池明宇身为医生,向来对这等迷信看不惯。此时听母亲说了,也不好当众反驳她,便背着两只手,抬头看天花板。
旁边的叶礼桥打趣侄子道:“明宇的性子还是那样,不赞同谁也不肯吱声,只把下巴颌对着人”
叶礼榆不依地横了儿子一眼,扭头可怜巴巴地朝丈夫望过去。
池校长轻咳了一声,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明宇,不可以这样对你母亲”
对于父亲无条件宠爱母亲这件事,池明宇早就司空见惯。他仍是不反驳,淡淡应了一句“知道了”,转身出了门,留下身后的哄堂大笑。
客厅里,叶礼楣却一边笑一边观察着女儿盛霜,看她虽脸上带着笑意,但眉宇之间却带着一副忧郁之气。
盛霜这孩子一向活泼,突然安静下来,反而让她心里不安。心里暗想,或许是自己在婚事上逼得她太紧,所以她才这样闷闷不乐么?
收回目光,那边她二姐叶礼榆正说着:“今儿难得凑得这样齐,刚好可以在家里打麻将。我好久没上过手,现在想起来,心痒手更痒”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笑,叶礼楣却拆她的台道:“我看还是算了吧。跟你和二姐夫打麻将忒没劲,他总一个劲喂你牌。还没开局这话我就先撂这儿,肯定是他输得最多。在我们家,他可是万年的散财童子”
叶礼榆笑得直不起腰来,“瞧你这张嘴,就知道洗刷人。让你赢钱,你还赢出一身牢骚”
这时候微娘过来说,饭厅那边已经摆好了饭菜,各位就坐吧,早吃完,早做几次大胡。
叶家人真的凑齐,规模实在不算小了。比起平时只有老太太或者再加上叶轻蕴夫妻,简直热闹了不知道多少倍。
另一方面,叶礼桥姐弟三人,已经习惯叶家老爷子在时守的那一套规矩,等吓人上了印了他们名字的特制碗,这餐团圆饭才算正式开始。
饭后老太太也累了,被几个子女亲自簇拥着回了卧房。之后花厅里便由下人摆开牌局。
二姑母叶礼榆首先坐下来,拉上妹妹也加入之后,便又把主意打到许凉身上。
“阿凉,今天二姑母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可得好好陪我”,叶礼榆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几十岁的人了,眼底却有一股不败的纯真。让人见了,总忍不住亲近。
许凉还想着要陪盛霜去医院的事,怕呆会儿脱不开身,便冲叶礼榆撒娇道:“二姑母,我那么烂的牌技,肯定输个底儿掉”
叶礼榆哈哈笑着道:“让你坐下,就是因为你牌技烂。要你真像轻蕴一样,一上手就是个赌神,谁还敢让你来啊?”
叶礼楣在一旁点头道:“你二姑母说得对,今儿我们可得把轻蕴给你的零花钱给赢光”
叶轻蕴手撑在椅背上,笑吟吟地说:“要把她的零花钱赢光,估计她要输到下辈子才行”
“我们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就先护上了?我看你也别走了,留着帮我们数钱吧”,叶礼楣和二姐对视一眼,姐妹两个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叶轻蕴把椅子往外一抽,大马金刀地坐下来,“两位姑母难得回来一次,跟阿凉打牌,肯定过不了瘾,我就陪二位玩儿几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