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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发现

用赫尔的话说,就是,直到他会走路明事理开始,他就一直知道父亲死亡不正常。等到他长到80岁,有一定的实力,时机成熟时,他就开始着手调查父亲的死。

赫尔的祖辈给他留了不少东西,天文地理、人文科学、生物解剖、生命体与非生命体、工具使用、飞船制造等等无所不包,而赫尔的前80年都是被这些信息泡大的,这也奠定了他能成为一名伟大的综合型理论博士,而非其他单门专家或博士的主因之一。作为一名理论博士,必须博览群书,各行各业都要深入掌握,了解其机制,知晓其重轻,通俗各门学科之间的关联及应用。所以他能设计各种新奇的工具,让恩柒羡慕不已。

某一天,赫尔正在自己院子里草地上做演算,这也他早期思考的方式之一,一遇到想不通的问题,就在草地上写写划划。经年累月的写写划划,再加上日晒水冲,那块已经脱草的地皮像后院的一块伤疤,坚实干硬,光滑如丝,更是写写划划的好地方。赫尔一如既往地把自己的习惯发泄在光滑的地皮上,一下,两下,不经意间,划出一声异样的声音,是矿物质划过矿物质表面的声音,赫尔发觉到异样,这才注意到坚定的地面上露出的一点,反射着浮光,有些刺眼。

赫尔小小翼翼地把它取出来,是一块长宽高为30厘米的密度相当高的碳晶体箱子,赫尔称它为钻石箱子。钻石箱子表面被切割成数不清的面,反射着强烈而耀眼的光。汉尔德星球的矿产非常丰富,尤其是钻石,但像这样规整的钻石箱子,自然引起了赫尔的强烈好奇心。倒不说这箱子有多贵重,而是箱子里会藏着什么东西,什么人藏在这里的等问题,瘙痒着赫尔的心尖。

钻石箱子工艺考究,有一个很特别的机关,赫尔费了好多天,才设计出来,并找人制造了工具,几乎是强行打开,最后箱子还是报废了。

打开来看,箱子里空空如也。

“是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就是一个空壳子。这当然不能说服我的好奇心,汉尔德虽然盛产钻石,但我家却不是出产钻石的好地方,这引起我强烈的好奇心。会是谁遗落在那儿,还是故意遗落在那儿。”赫尔说。

爱专研的赫尔自然不会认为这只是某人无聊时玩的游戏,制造了这么一个华贵的箱子,附带了一个特别的机关,却什么也不放,还藏在地下。好奇心已经被调到嗓子眼,自然不能这么轻易放过。赫尔用了各种想得到的办法检验钻石箱子的秘密,火烤,熏黑,激光照射,射线检验等等,仍旧一无所获。直到某次,无意间,有些心烦的赫尔不小心撞倒了箱子,一分为二。

原先秘密隐藏在箱子上下两部分的接触面上,赫尔平时对它像当宝贝一样,自然不舍得损坏箱子,所以才一直没发现。在接触面的边角,刻着一行类似鬼画符的符号,且必须用激光照射,倾斜10度角,再扭转40度,才能看清,否则很容易被当成刻痕。

这行鬼画符对于赫尔来说,只是一个地方的代号,对我这个饱读史书、能文能武、识文断字、博古通今的地球人来说,却是天大的秘闻,尤其是赫尔在叙述这段的时候,还把那段信息原模原样地画了出来——金文——姬氏司徒。

据有字以来的史料记载,我大明朝的祖宗黄帝因长居姬水,便以姬为姓,这也是后来周朝(地球上的某一王朝)以及其他等诸侯国的国姓。这里的司徒显然不是管职,而是名讳。而名叫司徒的,历史上是有的,是西周春秋时期晋国的第七任国君。

第一任是唐叔虞,因封在唐国,史称唐叔虞。唐叔虞为周武王姬发之子,周朝诸侯国晋国始祖。之所以提到晋朝的第一任国君,这个后面会提到。

我没有细问,这行被汉尔德人翻译成不成样子的符号为什么出现汉尔德,但我知道,赫尔下面的故事会解释这点。

赫尔根据这行提示,查阅了汉尔德信息库的所有信息,结果一无所获。赫尔不死心,又把这行字分割开来,才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被分割后的信息片段,搜索出来的信息皆出自同一处,一个私人研究协会的地址。赫尔根据这条线索,找到了那个对外宣称主要研究对象是寒虫的协会,并认识了协会中仅存的会员——一位1300岁左右,接近死亡的汉尔德人。

那个老人告诉赫尔,这段信息是他从南极之地的某个岩洞里发现的,那个岩洞处于风口处,他到那里是为了采集生命体样本,却不想遇到猛烈的风雪,工具也遭受破坏,才意外掉落在那里。他本人也差点冻死在里面,后来,还是被汉尔德护卫队解救了出来,但却失去了自由,终身的自由。

那个老人自然知道这个结果与那串符号有关系,但能力有限,也只能沉默,听从官方的安排。他不敢把这事张扬开来,只好把信息切割成片段,上传到信息库里,希望能有人看到。这一等,就是几百年。赫尔是第一个为此事来找他的人。

那个人把发现信息的具体地点告诉了赫尔,并再三叮嘱,这信息要保密,被官方发现,他的下场就是赫尔的前车之鉴。

赫尔带着老人叮嘱踏上探索答案的路程,当然,出发前,赫尔做了最全面的打算,设计制造了各种工具,防寒防热防野兽,几乎武装到牙齿。赫尔抵达到那个老人在导航图上标注的位置时,可那个标注的风口已经被厚厚的积雪堵起来,花费了很长时间清理积雪,等露出岩石,又发现,被岩石堵的严严实实,赫尔还是耐心地清理了岩石。

这一忙活,又是几天,等清理完岩石,找到那块刻字时,又赶上南极的风雪天,被结结实实地埋在了里面。

借助光照,赫尔把那段略显模糊的符号扫描到手控里,准备带回去,慢慢研究,可当时,大雪已经把洞口封住,已经筋皮力尽的赫尔准备休息一天,再突围。据赫尔说,他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食量很大,他自带的食物已经被他消灭的只剩一天的量,所以才决定吃完最后一顿,再突围。可是时机这东西,真的是不选时间和地点,不顾忌当事人的计划出现的。

赫尔闭眼没多久,用于固定、钉入岩石内部的工具,却因无法承载赫尔的体重而断裂。也正因赫尔找了一名不负责的制造砖家,制造了这些经不起打磨的工具,发生了这起意外的事故,让赫尔坏打正着的另有发现。

赫尔的身体被重重的摔洞口石面上,又嘣地一声落入无底深渊。好在赫尔是躺在睡袋里,厚厚的睡袋除了保暖,还附带着保护功能,减少了与石壁的摩擦力,年轻时的赫尔脑子反应很快,运气很好,解开自己的腰袋,在黑暗中乱抓乱抛,这才固定住自己。赫尔借助手控的照明装置,发现自己正悬掉在一处凸出的岩壁上。如果不是睡袋上方的固定孔,他现在恐怕还在滚落中。

机智的赫尔慢慢爬出睡袋,利用仅有的光线,视察周围的环境,最终确定,这地方是通风的,空气新鲜,氧气充足。至少说明,他不会缺氧而死,这是好事情。

赫尔先随手丢了一块石块,根据石头的着地声音,粗略地判断底部的距离,才用手控监测精准数据,在确定自己跳下去也不会摔死后,勇敢地套进睡袋里,滚了下去。

虽然没有摔死,这么直接滚下来的后果,也让赫尔吃痛不少,身体多处划伤,流了不少血。根据赫尔后面的描述及所为,不排除他夸大其词、美化自己的嫌疑。

借助手控的照明,根据发现的空间规格和样式,赫尔确定这是一处废弃的实验室的通风口。

是的,只是通风口。

确定是通风口后,饱览群书的赫尔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实验室主室,准确地来说,应该是收藏室。

赫尔进入收藏主室后,才发现,里面真的很冷,之所以觉的冷,因为收藏室里布满了冰,手控仅有的光线,经过冰面折射,放大数倍,这也让赫尔发现其中的秘密。

这是一座保存人类尸体的收藏室,尸体或完整,或残缺,或被解剖开来,依靠低气温冰冻,保持身体不腐烂。

“那些身体与我们略不同,又十分相同,这引起我的强烈的好奇心。我研究了很长时间,发现,他们除了性别有所不同外,有的身体表面布满疮疤,比你身上的还要恐怖,但分布的更均匀,而不是只集中在背部。只有极少数的几具身体完好,连皮肤也是光滑的。”赫尔对着我说。

“据我所知,星球联盟没有发生过大的捕杀秘闻,看样子,也不像是早期的人造人,他们从哪里来?”恩柒问。

“跟姬司徒有什么关系?”我问。

赫尔没有理会我们的好奇,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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