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你是说,找到小梅,从她哪里拿到把柄?”
“你觉得可行吗?”
“不容易吧。毕竟人家跟老二属于家务事,现在小梅到底对老二什么感觉咱们谁也不知道啊。万一还等着老二回头呢?”
“没关系,咱们试试看。如果她还等老二,那咱们再想别的办法。我只是觉得这是最简单便捷伤亡最小的办法。”
“那.。我去找小梅问问?”
“不,你把小梅约到医院来,我跟她谈。”
“行.。吧。那我明天就约她。”
“好,越快越好。咱们只剩半个月的时间了。”
“行,那我们走了哥,嫂子也快该来了。”
“咱们今天的事儿不要跟你嫂子透露一个字,就权当咱们哥儿几个没见过面。”
“好的,我们知道了。那我们撤了啊。”
兄弟们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老虎一个人。他望向窗外,院子里的迎春花开的正盛,此刻正是最温暖的人间四月天。
偲纹放学哪里都没去,径直回到了医院。看见老虎安静的躺在床上睡着,那长长的弯弯的睫毛,那高挺的鼻梁,那性感的厚嘴唇,真的让偲纹怎么看也看不够。她悄悄的坐在老虎身边,痴迷的望着他。
这个男人是她人生全部的寄托,她深深地爱着他。她就要和他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到一个温暖如春四季常青的地方。她要为他生一群孩子,为他挽起青丝洗手做汤羹,用天下最美味的食物喂饱他和他们的孩子,看他和孩子们快乐嬉戏,看他们种花种草种青春。看过了太多的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还能和自己最爱的男人终老南山,笑看云卷云舒。这,就是偲纹想要的人生,这,就是偲纹生活的全部意义。
偲纹想到动情处忍不住轻抚老虎的脸,这张几个月前曾让他日思夜想,以为今生再也无法相见的脸。
“丫头回来了。”老虎睁开眼看见偲纹,对她露出了舒心的笑。
“回来了,看你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叫醒你。睡吧,医生说多睡觉才能养好身体。”偲纹望向老虎的眼神温柔如水。
“不睡了,你都回来了我还睡什么。咱俩说会儿话。”老虎伸手揽住偲纹,让偲纹跟他一起躺在床上。
“叔叔,再过半个月咱们就要离开了。想想这一年多的生活就像做梦一样,你就这样大喇喇的闯了进来,彻底改变了我。”偲纹近距离的看着老虎的脸,脸色好多了,柔和的光芒重新回到老虎的脸上。
“怎地,这是要后悔啊?嗯?”老虎搂着偲纹,盯着她的眼睛,假装生气的样子。“我告诉你啊,后悔也来不及了,现在什么都晚了。你左偲纹已经是我们老宋家的人了,以后死了是要入我们家祖坟的。”
“哎呀,讨厌。什么死啊活啊的,我最不爱听这种话。我不死,你也不死,我们都好好的活着,我们生一群孩子,让你每天给孩子们换尿布啊,洗澡啊,忙死你,让你再也没功夫想这些没用的。”
“嚯,那我们不是都成老不死的了,两个老不死的守着一堆孩子,这有点儿吓人吧,媳妇儿。”
“谁是老不死的,你才是老不死的呢,真讨厌你。”偲纹说着拿起枕头闷在老虎的投上,两个人笑着闹成了一团。
“丫头,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老虎突然不动了,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说出了这句话。
偲纹听得愣了,一下子扑在老虎身上,“叔叔,你不要离开我,我再也不要你离开我。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那几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无时无刻不想你,你就像个影子一样挣不脱甩不掉。每当想到你,我的心就不停的坠落,我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却无力到什么也抓不住。只能忍受心碎成片的伤痛。叔叔,你难道还忍心这样折磨我吗?”说着,一颗豆大的泪滴从眼角滑落。
“傻丫头,可是我比你大这么多,肯定会先离开你的啊。难道真的让我变成老不死的?”老虎笑了,但笑的很凄惨。“答应我,不论在任何时候,你一定要照顾我自己,这样我才能放心啊。”老虎拍了拍偲纹的头
“不对,你今天不对劲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是不是本来就没打算离开?老虎,我求求你,离开吧,再也不要卷入纷争中。”
“好了好了啊,咱不哭了,我不离开,我不离开,我就当个老不死的,一直陪着我的丫头。咱们去海南,生一群孩子,我给孩子们洗澡换尿布,你给我们做饭吃。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老虎又恢复了正常,安慰偲纹。
“不离开,永远也不离开我。”偲纹不放心的继续叮嘱着。
很快,老三约到了小梅,带着她来了医院。小梅给老虎带来一束花放在床头,竟也让人心情好了许多。
老虎凝视着小梅,这个从十九岁就跟着老二的女孩儿。那时候她还是个比偲纹大不了几岁的孩子。她没心没肺的跟着老二,老二从来也不曾重视过她,但对她来说,老二就是全部。她跟偲纹不一样,没有想过未来和以后,从来不为自己的生活做规划。但她坚信未来的每一天一定都有老二陪伴在身边。
世事难料,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过今天吧。只几年的时间,她就从一个青春勃发的少女变成了一个脸色暗黄的妇人。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赌上了全部的青春,结果竟然如此凄凉。
“小梅,坐。”老虎笑容可掬。
“大哥,好点儿了吗?”小梅的脸上满是关切。“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刚才在路上老三才跟我讲,把我惊呆了。我真没想到老二竟然会这么狠。大哥,对不起。”尽管她已经跟老二分了,但她还是替老二说了声对不起。善良的人们永远在替别人承担错误。
“没什么,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跟你无关。”老虎很平静的看着小梅的眼睛。“今天找你来是想问问你现在对老虎是不是还有所期待。”
“期待?大哥的意思是?”小梅好像没明白老虎的意思
“现在呢,我们跟老二之间还有点儿账目往来不清楚,又弄成了这种局面,我们不可能找老二去谈,所以想从你这看看,有没有什么账目上的往来明细,好让我心里有个数。看看你知道吗。”
听老虎这么说,小梅心里已经有数了。“大哥,你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我基本上不掺和老二的生意,他最多也就是往家里拿钱,给我钱我就存起来,最后我俩分手的时候,我也都还给他了,我一分钱不欠他的。”
“照这么说你对老二还是有所期待的。那咱们也就没必要再谈下去了。”老虎沉吟片刻,也明白了小梅的想法,打算放弃了。
“大哥,我知道你的想法。我跟了老二这么多年,每个人都说他对不起我,我也知道他确实对不起我。你是眼看着我俩走到今天的,但是.。”小梅叹了口气眼圈儿红了,“但是我就是没有办法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我们俩在一起六年,六年的感情不是说没就没的,点点滴滴都还在那里。每一个地方都有我们共同生活的影子,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对我来说他已经是亲人般的存在。我不忍心伤害他一丝一毫,哪怕他背叛了我伤害了我。”说着,小梅哽咽了。
“明白。”老虎也不知道应该再对这个善良的女人说些什么了,只是心里默默的祝他安好吧。
“哥,对不起了。”小梅终于止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向老虎告别,离开了。
老三送小梅回来,看着老虎有些失落的坐在床上。
“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哥。唉,这个女人啊,真是个善良的姑娘。”
“从别的地方下手,先打探清楚老二最近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