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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凡界情思

“什么?!屠门?”非弛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不禁吃了一惊,瞬间思绪万千:敌人来势汹汹,虽然我自负有几分能力,但还是守候在此比较好,毕竟这个赤潇还没醒,我若是此刻离开便是失职了,再说我也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子,甚至是敌是友,是真是假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非弛正了一下脸色:“姑娘,我可以告知你千策的去向,我有任务必须守候在此,多有不便还望姑娘见谅。”

“唉,好吧,”寒墨用手梳了一下发鬓,“那你告诉我,千策仙尊现在何处?”

非弛还是犹豫了一下,但想,如果此人是来打探消息的,也不能拿千策怎么样,就照实说与了寒墨。

寒墨反复念了三遍(重要的事要念三遍),看样子是记住了:“谢谢啦……哦,对,仙友如何称呼?”

“在下一方散仙非弛。”非弛谦恭地拜了一拜。

“哦哦,好啦,记下啦,再见,非弛仙友!”说着小跑着出了山门。

看着寒墨乖巧的背影,非弛自言自语:“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是坏女孩儿……嗯……有戏,加油,非弛,你可以的,哈哈!”

“小白,刚刚你怎么就从那里掉下来了呢?”妃子这会儿倒是想起关心来了,但问出去以后就感觉自己白痴了,因为她明明是好好的,“来,给我汇报一下,这么久了,你都有什么有趣的经历了?我要听。”

“我?娜娜姐,你还好意思说,这不是找不到你嘛,在后花园留了暗号我就去房顶边睡边等咯,被你一吓,不掉下来才怪……”话锋一转,紫羽一听说要自己讲故事登时又卖起了关子,“要说故事,那可多了去了……”

“喂,白痴,我再纠正一次,你姐姐叫婀娜,那个字念‘nuó’,不念‘nà’……”婀娜用力戳着紫羽的脑袋,“少给姐卖关子,小心我揍你!”

“好吧,娜娜姐……但是貌似我已经习惯这样了。”紫羽还是没能改口过来。还嘿嘿一笑。

气的婀娜顿时有种要吐白沫的冲动,婀娜忍了忍:“好~那您现在能讲故事了吧?”

紫羽眼珠一翻:“嗯……我还饿,我也没有新衣服穿,还有……还有……”

“给你机会你就上脸啊?”婀娜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逼急我我就把你最怕的东西拿出来!”

紫羽触电一般地想到了什么,不禁打了个冷颤:“别别别,我说,我说……”

“哼哼,这还差不多……”婀娜得意洋洋。

之后紫羽就讲了修仙的来龙去脉。

婀娜目不转睛地听着,偶尔的,也插一两句,对于在宫中长大的她来说,外面的世界是五彩缤纷的。听着紫羽的真实经历,婀娜都抱以了怀疑:“你能有这么淡定?我从小就认识你,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切,娜娜姐,你就小看我吧,你以为在外人面前和在自己亲人面前我是一个样子啊?”紫羽一脸不服气,“在这里,我有姐,我可以依靠别人;在外面,只能……靠自己好不好?”说到“只能”,紫羽不觉停顿了一下,她还想起了自己那个认识没多久的师父。

女人喜欢按照自己的直觉去做判断,并且深信不疑,当然,这也是因为她们的直觉通常是对的。

“算啦,这不是我要问的重点,”婀娜眼珠一转,“我想知道的是,你那个什么师父……真的有那么厉害?”

“嗯……”提到自己师父,紫羽不免一时出了神,“他处事沉稳冷静而又不失温暖,虽然这种温暖我从未感到过……”

婀娜笑嘻嘻地刮了一下紫羽的鼻子:“呦呦呦,小白痴变花痴啦?哈哈哈……”

“什么啊?”紫羽一把推开了婀娜的手,“别闹了姐,不可能的,他可是我的师父……”

“那又怎样?”婀娜兴致勃勃地开着玩笑,“谁说师徒就不能相恋的?再说,我们家小白这么美……”

“好啦,姐,你就别开我玩笑了,”紫羽的口气略显懊恼,“什么漂亮,你以为就我一个徒弟啊?但是……算了,我再说就又上你当了,师父他是仙尊,和我都……都不般配的……”说到最后声音小的紫羽自己都听不清楚了。

“不行,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看看这个什么千策,看他是不是多长了几只眼,还是说多长了几根手指头,竟然……”婀娜说着还掐着腰站了起来。

“行啦,姐,我还有正事呢,我大师姐这会儿还在病榻上躺着呢。”紫羽一把又把刚刚站起的婀娜拽了下来。

婀娜顺势一屁股坐下,一排脑袋:“哦,差点把这茬忘了。”

“放心吧,姐,既然有事就可以回到凡间,那,以后我不会少‘有事’的。”说着俏皮地吐了下舌头。

“嗯,这次还算是聪明……”婀娜微笑着点点头,“你刚刚说的那个药材很容易得到手,我差人给你向太医要就行了,说,要几斤?”

“噗——”紫羽差点喷出血来,“姐,你这真是财大气粗玩心跳啊,灵芝吃那么多,非吃死人不可——”

“哦……也是哦,”婀娜一副小孩儿样,天真无邪的眼神,但是转脸又缠上了阴云,“这宫里什么都不好玩,自打进来,我就没有真心笑过……挥霍财物差不多是唯一的乐子了……”

婀娜虽然脸上是玩笑的表情,但是紫羽能读出她的悲哀,也知道她内心真实的感受,“整天和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地笑着活着,每天重复一样的生活,他可以给我天下的一切,却唯唯不能给我真正的快乐,小白,姐真的好累,真的就想这样就走了,死了,但是我又没有那个勇气,我放不下与自己相关的人,只能就这样犹豫着,徘徊着……”,以前每次来,婀娜都会和紫羽重复同样的内容。但是这次却没有,可能是,悲伤又重了吧。

其实生活中也往往是这样:真正快乐的人不会天天笑,笑容最多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最苦的人,苦多了要假的甜去掩盖,所以笑容多了就是掩饰。

风吹动着院子里的轻尘,牡丹在风中摇曳着,可能是风大了,有些花瓣也被吹散了,花瓣上下翻腾,挣扎着,最终还是没能飞上渴望的天空,而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叶子与花,碎了一地。没有鸟的鸣叫,满园只能听得见残花落叶婆娑的声音。

紫羽看着低头的婀娜,心中分担了倦意,也想就这样一睡不醒。

“来人啊,有刺客!”前宫一阵大喊,顿时将原本寂静的环境打破,紧接着就是皇宫内的禁卫军齐刷刷的刀兵撞击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婀娜瞬间来了精神头。

“不知道……不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紫羽嘻嘻一笑,“姐,我不在的时候也就罢了,难得我来了,还这么热闹,我呢,就带你去看看——”紫羽神秘地一眨眼。

“我……(不能出宫)”婀娜还没来得及反应,说出自己不能出去的情况就被紫羽牵着手轻轻地腾空而起,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看天空,瞬间已经濒临晚上了,暮色正浓,火烧云烧红了地上的所有事物。

“相公……”一个娇小的女子端着算盘一脸怨气地嘟着嘴,“你看,都怪你,轻信于人,这个月又亏空了,再这么下去,咱们别过日子了。”说完没好气地一屁股坐在了侧堂的太师椅上。

“亏空就亏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个蓝衫男子半倚在门口,悠闲地看着天边的晚霞,“那些放贷的和坑咱们的是一伙的,咱们这是太幸福了,被盯上了,哈哈……下个月避开他们,赚回来就是了。”

“哼,我不管,我不管……”女子撒娇一般地踹着小脚,“我还看上了华锦庄的一匹布呢,我要新衣服,我要新衣服……”

“好好好,我的宝贝夫人啊,我想办法,赊账也给你买,好不好?”男子十分和顺,起身走了过去轻轻揽住了女子。

“哼,你啊,起初嫁给你的时候只道你脾气好,没想到你对谁都那么好脾气,吃了亏都乐呵呵的。”女子没好气的说,“我并不是一定要那什么绸缎,只是这口气我咽不下。”

“好啦,我家万顷夫人是京师有名的才女,宽容又大度,能嫁给我是委屈了,我的错还不行么?”男子抱紧了女子,一阵讨好。

“哼,这辈子,是注定要受你委屈了——”万顷花容微笑,又微微含有嗔意。

“剑同,你给我滚出来——!”男子刚刚打算与万顷亲昵就听到外面有人叫骂。他眉头微微一皱,却笑着走了出去。

“呦,李老板,好久不见……”见是找麻烦的债主来了,剑同强压着怒气打算搪塞过去。

“少在这里给我放这没味的屁,我要你今日务必还债,否则……哼,我烧了你这破店!”李老板一挥手,身后出来几十号人,个个凶神恶煞。

看出了对方是没钱不回头的挑事,剑同微微一笑:“不管什么屁,李老板爱吃就行!”脸上还是一副媚笑。

“你……”李老板气急败坏,“找死——!”一挥手几十号人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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