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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师恩

穆寒尘宽慰地拍了拍幽冥的肩膀道:“把上一世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吧”。幽冥喝了口茶水,平复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心绪,叹了口气道:“好”。开口缓缓道:“说来话长,那我就我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尽可能的都告诉你吧”。

泱泱鬼界,设有一尊一判四帝。万年前鬼尊消失,鬼界交由总判官和四大鬼帝统领。总判官执掌军司,麾下悍将无数,极负盛名的十大鬼帅便是其中佼佼。另设有判官府负责行政。另日游军,夜游军,阴军等。而四帝,则是各自管辖着各自的疆域,平衡着轮回转世,累世不爽。那时鬼界不同人世,并无朝代更迭,党羽之争。因鬼界执掌轮回重任,四大鬼帝对鬼尊也是忠心耿耿,敬忠职守。

而千年前,鬼尊消失的情报被仙界窃取,便集众仙之力强行攻打鬼界,鬼界当然殊死抗争,但是寡不敌众又由于缺乏领导核心,鬼界兵力大损,元气尽伤。十大鬼帅折损几近过半。与此同时,日游军,夜游军等驻扎人世间的引魂军更是全军覆没!就连西鬼帝颜孝也未能免遭厄运,在征战中身亡。又因鬼界众生本就是死物,被人杀死之后,便魂飞魄散了。何来轮回之有!就是那次鬼仙一战,令鬼界损失惨重,从此一撅不起。更甚者,近百年来内战纷争迭起,鬼界自此江河日下。说到这儿时,幽冥的眸光暗淡,神伤不已。

而仙界虽然获胜,也是杀人一千,自损八百,却因不同鬼界,其众仙灵魂依旧平安轮回,由仙人接引元气缓慢回复。总判官和东南北三帝缜密磋商后,撤销了人世间驻扎引魂军。鬼界接引之事转交判官府,由各等判官带人引回生魂,以慢慢恢复军司兵力。

但因仙族在其中作梗,人世间冤魂不得接引转生,积少成多祸害四方,致使人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苍生见阴司不保平安,纷纷拜求仙人,学仙问道修延寿之法。更有得道之人开宗立派,以引更多凡人入道。这一来违背鬼界律规——寿元耗尽之人用灵丹妙药或修的道法,延长阳寿,逃过生死大劫。

生死簿因此变得混乱不堪,渐渐失去了对万灵的约束之力,无法直接分离灵魂和肉体,前去捉拿有违天命之人的阴司更是无从下手,修为低下的阴司甚至还会在人世间被得道之人斩杀。

穆寒尘闻此疑惑:“那仙族为何要这样做?”幽冥冷冷一笑道:“仙族虽然长寿,但亦有终了之日,为求长生大肆进攻掌管万物寿命的鬼界,也是情理之中”。穆寒尘略有不解:“以前可发生过此事?”幽冥摇了摇头道:“现任仙尊寿元将尽,加上鬼尊消失的消息不胫而走,仙尊不甘就此灭亡,发动上次战争”。

穆寒尘摸着桌角问道:“以前仙尊,为何没有如此去做?”幽冥脸色一僵又转瞬恢复,顿了顿道:“以前鬼尊在,动动判官笔和生死簿,仙尊便大难临头了,借他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如此放肆”。只见幽冥谈到此处,脸色极其难堪,无限愤懑又无力回天。穆寒尘尴尬地咳了咳道:“那我的事情呢?”。

幽冥又呷了一口茶会,又缓缓道:“你前世是总判官穆震天的儿子,天资非凡拥有其祖腾之灵,虽年少便被封为了少总判官,一次游玩,你不慎掉入三途河中,修为全毁,肉身也被腐蚀得千疮百孔。所幸的是被我捡到,助你重铸了你的肉身,修复了你损伤修为和灵魂,时间一久觉得你小的时候格外可爱,便收位徒弟,你父亲穆震天付出极重的代价几次下水一无所获,绝望之后便重立了少判官”。幽冥顿了顿,瞥了一眼穆寒尘戏谑的说:“你现在不及小时候半分可爱”。

穆寒尘哂笑扬了扬手“您老人家继续”,幽冥伸手摸了摸穆寒尘的头:“当年的小不点,在我这里住了二十年,我送你秘密出去之后,你一举击败众多青年天骄,锋芒毕露,重夺少判官之位,又与北鬼帝小女儿白槿订婚”。说到这里幽冥眉头紧皱叹了口气继续道:“当年大婚之时,我得到密报,有鬼族之人勾结仙界欲杀你。为保全你,我便强行带走白槿将你引到这水中,没有水晶宫玉块没有任何人可以安然无恙的进入黄泉中,自然没有人敢跟随。事后我在水中想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于你,没想你夺人就逃,被我击伤后关押在水晶宫内,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暗自突破我的封印,再次带着白槿逃走,我一时竟没有发觉”。

幽冥面色黯然,似乎被痛苦的回忆折磨的疲惫不堪。悲怆地诉说着“当我发现你逃走后,你已经在婚礼上被仙族合力围杀,我立马出水搭救,但为时已晚,外面已经混乱不堪,你父亲还有三鬼帝联手,拼尽全力,重创入侵仙族,不顾轮回重法撕碎仙族之人灵魂吞噬,仙尊所带仙族也非死即伤,自己也身受重伤,不敢多加逗留落荒而逃,唉,两败俱伤啊。”幽冥苦笑:“你的父亲却没有怪我,只让我带回你已成碎沫的肉身。接下来如同赎罪一般,二十几年我一直用冰霜之力修复完善着你的肉身”。

穆寒尘安稳道:“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坐在你的面前么”,幽冥悲痛欲绝的道歉道:“如果不是我,你全盛之时加上众多长辈的护卫也不至于被仙界的狡诈恶徒围杀致死”。穆寒尘站起,思索片刻对幽冥道:“我现在你面前,你是打算让我回去,还是在此避难呢,你知道外面有一股势力在追杀我”。

幽冥擦了擦脸颊上滑落的泪痕道:“我可以复苏你,把你变成前世那样”。穆寒尘却摇了摇头:“前世,是前世,我不要做别人”。幽冥一愣不知所措的站在哪里喃喃:“原来,原来只有我自己,觉得把你变回之前那样是理所当然”。

穆寒尘上前在幽冥面前跪拜,郑重其事道:“还请师傅助徒儿复苏记忆,徒儿心头一直有一心结未了,从出生便跟随至今,一直不知是何事让我如此牵挂,所以,还望师傅答应徒儿的不情之请”。幽冥咬了咬唇,欣慰的笑道:“好孩子。”有些时候记忆的闸门一旦开启,回忆便像洪水一样滔滔不绝奔涌而来,无论是悲伤的,幸福的,或是像幽冥一样,身不由己的。正如此刻的幽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漱扑漱的落下。穆寒尘看着眼前为自己哭泣之人心中暗道:“我终究不是上一世的穆寒尘,不知道她心里的苦楚,如果我是她,自己黄泉之底相伴了二十几年的徒儿被人杀害,全因自己而起。我又会如何去做呢?”。

穆寒尘鼻子一酸,忽然抬头望着泣不成声的幽冥道:“那师傅,我的母亲呢”。只见幽冥的娇躯一震瞳孔放大,一时语塞地结巴道:“你,你,你的母,母亲在你出生之时就去世了”。穆寒尘眼神一暗道:“此生我便是个孤儿,被一个好心的员外收养,从小到大一直幻想着自己父母的各种模样,没想上一世也没有母亲,注定的么”。

幽冥把穆寒尘的手握到手心,想把自己心中也仅存的力量传给这个可怜的孩子似的,盯了穆寒尘半天,缓缓开口道:“师傅也算你半个母亲”,穆寒尘呆住,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母亲,母亲。”重重的点了点头,酝酿了好久把在心里默念的母亲二字,字润腔园地读了出来:“母亲”。只见幽冥听到这两个字,整个人僵住一动也不动,泪水再一次如泉从幽冥眼中滑落。

过了好久幽冥利落地转身,离开了大殿背影极其潇洒,脚步坚定,留下了一句话在空中不断回荡:“我去准备你回到身体中的必备之物,在这里等我。书桌上的那本书我归来之前看完”。

穆寒尘咧嘴笑了笑,“母亲”。心里痒痒的自言自语道:“好像看看父亲是什么样子。”脑中闪过各种各样的身影,高大伟岸,英俊潇洒,倜傥决绝。想着想着,这些形象却都被推翻,似乎脑海中没有任何一个模样配得上自己父亲的样子。

看了看桌子上的小册子,穆寒尘拿了起来,只见封面上用古朴的小篆写着三个大字,《本源记》。穆寒尘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众多细小的文字,穆寒尘认真地细细品读起来。

“本源”即是生灵之源,各族中都会诞生一些拥有源位的精英,拥有源位的精英可以吸收天地间的灵源,如金木水火土五大灵源,还有一些是天生自有灵源,这种极其稀少,拥有本源之后便可吸收天地间的灵气,使本源更加强大。其中弱可强身健体,强则能排山倒海,因本源属性不同,则可使用的能力之种类程度皆因人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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