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既出，惊涛骇浪。
而楚凰，却是松了口气。
先前简公子是恶心她一人，如今，倒是所有人都恶心到了。
这所有人中，包括臻皇。
臻皇征战沙场无数，却从来没有生食血肉。
臻国虽暴虐，却无人会做出这等血腥吃血肉这件事情出来。
没等众人多做议论，刚才宣布第一场考核的人，已大喊三字：“上血肉！”
话音落下，便有二十宫娥装扮的美人面不改色地从东南方向一处帷幕内陆续出场。
美人一出，血腥味也随着空气传播演练场各处。
而这时，在场的人有些晕厥过去，有些狂吐起来，有些干脆捂住口鼻转身狂跑离开……
血腥味之浓重，须臾便传至臻皇这项巨大的帷帐。
“简公子，这似乎……”臻皇脸色难看，但也不敢就这么‘指责’简公子。
简公子与臻皇齐坐在最高处，眼眸似乎微微掠过楚凰的方向，身边的紫衣已为他作答。
“公子，您觉得，这血腥味如何？是采用最新鲜的肉，刚刚从ren体上采集下来。”
被简公子无视，臻皇也没生气，面色反而好转起来。
因为，在演练场上，十有七八的非臻国人狂吐而去。
而臻国的人，还留在场内，虽面色难看，但总算没有直接狂吐离开。
这次来报名之人，大多有名之士，不是有才，便是有财，懂武的倒是不多。
也幸而臻国以暴虐为主，臻国人对此，倒是勉强能够接受。
思及此，臻皇不由朝着楚凰看去，发现楚凰虽面色苍白，但神态自若的样子，不由道：“楚煌，你觉得如何？”
“皇上，楚煌觉得，简公子是妙人。”楚凰深深倒吸口气回答。
妙人？
除却简公子，以及紫衣。
在场的人，皆惊讶于楚凰的形容。
这是什么妙人，这简直不是……人。
臻皇呵呵一笑，没有再说话，因为演练场内，已经开始考核。
虽这第一次考核太过血腥，但简公子徒弟这个名头，还是不乏一些不愿意放弃的人，还有就是一定不能放弃的人。
本来足足上千人，现下还等候在考核区域的人已不足五分之一。
一轮二十人，五轮过后，通过考核之人只剩下三十余人。
楚凰在第六轮听到自己的名字，便直接出了帐。
越靠近考核区域，血腥味越来越浓，楚凰只觉得浑身都被血腥味包围着，但她的脚步却没有慢下来。
走至考核台上，二十宫娥依旧陆续上肉。
而这次，台下还撑着看的人大叫起来。
“手指，手指，全部都是手指……”
“对啊，手指上还带着戒指……”
“是人啊……”
“天哪，是人肉……”
生食血肉已经够可怕了，未想到这血肉竟然是人肉。
和楚凰一起站在考核台上的人有三人直接晕过去，有十二人直接吐了。
少顷，台上就只剩下五人。
楚凰敛着气息朝着身旁一看，眼底闪过惊讶。
秦蒙？
秦世子的贴身护卫？
他怎么会在这？
秦蒙也看到了楚凰，不过他只微微躬身，并未说话。
“开始！”
喊号的人声音一落，楚凰的眼球才落在眼前白色的瓷盆上。
白色的瓷盆，血红的液体上漂浮着十来根白皙的手指。
虽有准备，但楚凰依旧忍不住反胃。
而这时，在她的身旁已经响起了秦蒙咀嚼骨肉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刺激着楚凰。
她的内心只有两个字：成功。
如此想着，她便立刻闭上眼，抓住大勺。
……
“结！”
楚凰睁开眼，她的嘴角有着鲜红的血液流淌着。
可是，她的眼球却是晶亮异常。
台上，只剩下她和秦蒙两人。
“二人，过。”
而本来还剩下的五轮，因为‘人肉’两个字，硬生生变成两轮，因为其余人已然退出。
等所有人考核完毕，演练场上剩下的人不足五分之一。
“今第一场考核通过者共四十二人。”
由上千人变成四十二人，足以说明这场考核有多变态、可怖。
楚凰站在考核台上，眼眸微眯，她已经可以想象，今晚会有多少人做噩梦。
特别是那些以别人性命为玩乐的臻国皇家子弟，以及达官贵人。
如此想着，觉得简公子这第一场考核，倒是……非常精妙。
……
夜凉。
楚凰晚餐用得极好，用完后，便主动去找寻简公子。
墨歌为此忧心忡忡，“殿下，看今日简公子作态，足以说明简公子是个比臻皇还要残暴的存在，您为何……”
“不入地狱，焉知地狱、之好。”楚凰的向前的脚步不变道。
“可……”墨歌抿唇，发现自己找不到反驳的余地。
而这时，他们已到简公子所居住的院落门外。
紫衣见到楚凰，直接做了请的姿势，“殿下，公子正好等你。”
楚凰的神色一顿，这是早就知道她会来了？
“紫衣，你的医术，果然甚好。”
墨歌听不懂楚凰这话，紫衣却是眼底闪过一抹惊讶，随之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殿下的亦不错。”
去见简公子，墨歌自然不会见到，所以楚凰是独自一人进的门。
她来此，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在第一场考核之后，她就迫切的想问了。
是以，她直接推开门，甚至迫不及待地问：“简公子，您是要收我为徒！”
疑问的话语，却用了肯定的口气。
楚凰话落，一抬眸，却在瞬间脸色涨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