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音看着简陋的一居室,房间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九音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着明显布满了灰尘的椅子,她有些洁癖,很不习惯这样的场所。
“你怎么也来了?”一身灰色布衣的刘氏坦然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皱着眉头的九音问道。
刘氏怎么也是身居高位十几年,现在看她一身布衣,头上也没有任何发饰,一张素净的脸上完全没有一丝愁苦反而满是安然。尤其是她不拘小节的坐在九音无法忍受的椅子上时,九音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审视一下她。
刘氏笑着看着九音打量她,“怎么?不认识我了?”她调侃道。
九音摇头,“我以为娘娘在掖幽庭必然日子清苦,看着娘娘像是胖了。”胖倒是没有,只是刘氏的脸上多了许多笑容,让她年轻了不少。
“是吗?”刘氏摸着自己的脸,“可能是离开了囚笼的原因吧。”她目光幽远的看着某处,她回过神之后又看着一身华衣,明显于这里格格不入的九音,“你是为什么来的呢?”
祁无忧已经被她送走了,刘氏以为自己再过不久大概就可以听到九音封妃的消息了,没想到她居然也到了掖幽庭,九音是个聪明人,这是刘氏一贯对九音的认识,她不认为九音会让自己到这个地步。
“啊……”九音抚额,一脸无奈的说道,“都怪我生的太美,现在大家都叫我惑国妖女呢”她说着还冲这刘氏眨着眼睛。
刘氏却目光一瞬间沉了下来,当年也是这样……“你知不知道你母亲当年的事?”
“大概知道吧。”九音撇嘴,不经意间流露着肆意的风情。
看着九音眉目间难掩的媚色,刘氏心中一叹,“当年你母亲也是艳绝凤城,皇上和丞相都同时中意了她,当年还是太子的皇上执意要娶她,当时很多人都说她是惑国之人。”她看了一眼九音,叹道“没想到事隔多年,这个名号被你夺去了。”
九音明了,看来皇后真是疯了,重现当年的场景,让皇帝再次回忆到当年的痛苦,她是想要皇帝直接处死她吗?对于皇后九音突然有些感叹,一个为了一个这样的男人变成完全陌生的自己该是多大的悲哀啊。
叫九音垂眸,刘氏就知道了她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当年殊玉公主只是一个被人掌控的弱女子,一切只能由他人决定,但是安如音要比当年的她聪明,刘氏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直觉这个安如音不是一个可以被欺负的人。
“主子!”青衣匆忙的跑了进来,看到屋里安然的聊天的两人有些呆滞,这是什么情况?在皇宫里没有见过面的两人在这里倒是聊的欢畅?
“到底怎么回事?”青衣问道,不是才从郊外回来吗?只去了一趟皇后那里怎么就被人押到掖幽庭来了?
九音见到青衣便是一喜,她根本就没有听到她问了什么,她只顾着自己说道,“你来的刚好,你看这房间多脏啊”趁着青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说道,“那就交给你了!”她说着直接跑了出去。
待到青衣反应过来九音早没踪影了。“主子!你不能这样对我啊~”青衣哀叹。
此处是青衣无端要来打扰掖幽庭心中无限悲哀另一处又是另一番场景了。
皇帝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明黄的被褥上有一块暗红的血迹,头发斑白的太医正在为他诊脉,他皱着眉头放下了皇帝的手对着身边站着的喜公公说道,“陛下本来就心中郁结,现在又是急火攻心,若不能保持平和心态,只怕……”
他话虽未说完但喜公公也猜到是什么了,他点头,将太医送出去了。
待到喜公公回来,之前昏睡的皇帝已经醒了,他一双眼睛赤红,“朕要废了皇后!”她居然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便将安如音送到了掖幽庭,真是反了!
“咳咳……”太过于激动让皇帝一阵咳嗽。
喜公公赶紧端了水过来,服侍他喝了下去,他替皇帝顺着气说道,“娘娘是一宫之主,现在悦和县主的名声确实不好,娘娘这样做是为了她的也未必不可能啊。”
“为她好?”皇帝冷笑,她凭着朝野中对安如音的流言将她送到掖幽庭,和当年一样的场景让他一瞬间便明白了皇后是想要气死他啊!
“我会让她知道,我是不会被她掌控的。”皇帝咬牙说道。
“其实陛下和娘娘大可不必如此针锋相对的。”喜公公说道,“既然一切的根源都在悦和县主身上,皇上将悦和县主许配给别人不就可以了吗?”
皇帝在喜公公刚说完时便冷着脸看着她,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怒气,“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朕放弃吗!”
“当然不是的。”喜公公笑着回答,“皇上可以让悦和县主和别人假成亲,只需要明说了是您的人还有谁敢乱来,这一来可以堵住这悠悠众口,二来也可以和娘娘缓和了关系。”
皇帝沉思,这样也未尝不可,他只是将安如音当做替代品,等殊玉醒来,安如音估计也就没有了价值,只是让谁来娶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