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上阳宫,用你的御辇就是。我才不去。”赵爰清把手里的书甩在座上,说着就要起身,“你不下去,我下去。这轿子给你,我自己走回府。”
“你又闹什么小性子?”齐彦铭一把拽过她,按在座椅上。明明不爽的人是他,丢面子的也是他,“你不让孤吃,孤就不吃,你还有什么不开心?”
“微臣可管不了陛下。陛下想和自己的爱妃一道进膳,微臣哪敢说个不字?”赵爰清的手腕被他攥住,挣了挣。力道太大,挣不开。”你放手。”
“不放。”齐彦铭不仅不肯放,还变本加厉,硬生生将她拽进怀里搂着,有些委屈道,“阿清。你早先明明同我说好了,要一起用晚膳的。”
“惠妃娘娘亲自派人请我过去,我总不能拂了她的面子。”赵爰清说完,齐彦铭就不满道,“她的面子不能拂,难道我的就可以?”
“我还当她那有什么珍馐佳酿,把你勾得连上阳宫都不肯去了。”齐彦铭不甘,说话的口气像极了捉住妻子出轨的丈夫,“她那有的,我那全有,还比她的更好。”
齐彦铭好似一株水草,她越想挣脱,他就缠得愈牢。
“混账,你放开。”赵爰清恼了,“不去你那用膳,又出不了大事。要是得罪了楼惠妃还有沁夫人,我往后在宫里得平白添上多少麻烦。”
“她们敢为难你,你可以同我说。”齐彦铭觉得,这个解释根本不足叫他信服,“你莫非认为,孤的话还没两个妃嫔分量足?”
“你松开我。”赵爰清试着脱身。
“不好。你还在生气。孤都没生气,你还生孤的气。”齐彦铭想起那天晚上,“乞巧宴的晚上,你还给孤抱,抱了好久。”
赵爰清被他折得无语,“是啊。我确实生气。所以压根不想见你,更别说让你抱着。方才你一搂,我就浑身不舒服,你继续搂着,我可能会吐出来。不过这样也好,轿子就能直接去太医署而不是上阳宫了。”
“阿清……。”被嫌弃的齐彦铭松开手,十分受伤,“我不抱了,你别难受。”
赵爰清立刻起身,坐到旁边。
轿子里气氛胶,齐彦铭往赵爰清那挪了挪,她盯着窗户外,似乎没发觉。于是,又挪过去些。
“阿清。我错了。”齐彦铭怕她疏离,率先服了软,“往后你不叫我吃,我一定不碰,看都不看一下。我保证。”
“你别生气。”齐彦铭挪着挪着,就挪到她身边,赵爰清依旧不理他。
“只要不过分,我都听你的。”
齐彦铭深知苏清清的性子,他在别的宫里用膳、就寝,她都会不高兴。以前没法子,可如今她不喜欢,他就尽可能不做。
“你别生气?”齐彦铭悄悄捉住她白嫩嫩的手指,握在掌心凉丝丝,还甜津津的,“膳房备了很多点心,都是你喜欢的。”
“齐彦铭。”赵爰清用力抽出手,“难道你觉得,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在耍小性子?”
“或者你以为,我还跟上辈子一样喜欢你吗?”齐彦铭想捉住,可还被她逃了,掌心空荡荡的怅然若失,“你现在,就算跟别的女人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别说吃顿饭了,就算你们……。”
“阿清。”她一张一合,总能说出令他难受的话,“我……。”
“我只是觉得,那鸭子有问题,所以才不想让你吃。”实在是惠妃那笑太耀眼,就像设了陷阱的猎人,本以为能捉只野兔,结果掉进了白狐。
“有问题?”齐彦铭敛去方才的样子,变得严肃,“你知道些什么?”
“你的女人,你自己不清楚,反倒来问我?”轿子停下,外头伺候的宫人请他们下去,赵爰清由以木扶下去,冷冷地瞥他一眼,“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