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历1880年,中州的春天总是来得最早,大炎国都浴阳城中百花含苞,大街小巷早已嫩绿满枝丫。
清晨的东市乐阳街很安静,街上的店家没有开张的,作为浴阳城最大的夜生活区,乐阳街的酒家一般都是中午开业清早关门。
与往常不同的是,街角的万香楼此时炊烟袅袅,大堂正桌上摆满了各色佳肴,七八个靓妆轻络的姑娘拥着正主座上的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
公子长得十分俊秀,他一手支着头一手慢悠悠地夹着菜,左边眉毛斜挑着。
“王爷啊,大清早的厨子也来不及准备,有不合胃口的还请王爷轻罚呀~”说话的是坐在锦衣公子左手边上的一位红衣姑娘,细声绵绵似蜜糖。
年轻公子闻声一笑,却露出两个酒窝。转头望着红衣姑娘,姑娘和他双眼一对就羞羞地低下头。
“罚,必须罚,就罚你亲本王,到我吃完之前都不准停。”公子坏笑道。
“好好,王爷这俊俏的脸蛋今天可就落我手里了,哈哈哈。”
“姑娘家家也不知道矜持一点。”
“王爷,大家都是姐妹,有难同当啊,你就罚三月一个可不行。”
“对,有难同当,要罚就要一起。”这一人开了头,这一桌姑娘都要抢着给年轻公子罚,整个饭桌一下子热闹了,只见那公子哥左拥右抱,如戏花丛早已无暇动筷了。
一群人还在打闹,这时嗙的一声,酒楼的大门被人一脚踹了开来,来人跨过门槛走到桌前,桌旁顿时没了声,来者一身玄色蟒袍男子,男子英俊非凡,双眉如利剑飞入两鬓,长相和那锦衣公子略有几分相似,不同的是男子浑身散发着一股坚毅冷峻的气息,他手提长枪看着桌下。
那锦衣公子从桌下钻了出来,看到是对面的男子顿时松了口气。“九叔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罗斯曼的刺客呢。”公子哥没好气的说。
“放屁,我清早刚进宫七姐说你没了,派我满城花街柳巷的找你,我早饭都没吃,你可好。今天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啊?!”蟒袍男子把枪往地上一杵,直接怒了。
“哎呀,多大点事啊。”公子哥用手勾着男子的肩膀,“九叔多日不见还是如此气宇轩昂,不愧为我大炎第一神将,东陆武功天下第一!棒棒棒!”
“还不快走,七姐和大臣们都还等着呢,册封大典上主角迟到可不好。”
那身穿蟒袍的男子其实是大炎朝的九王晟王夏天羽,夏天羽是当今皇帝最小的弟弟,而那位大清早的就逛妓院的公子哥就是当今皇上的独子,现为宁王的夏启鳞。
夏启鳞伸了伸懒腰,看着周围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万香楼的大门。
门外一辆华贵的马车已等候多时,车的前后排列着披甲的军士,士兵们见到两位王爷出来后都纷纷行礼。
夏天羽走上前去将长抢扔给了一个军士,然后拽着夏启鳞登上了马车,车内铺着华美的羊毛毯,摆放着格式水果点心,两位王爷挨着坐下。车队缓缓开动向着皇宫的方向行去。
车上夏启鳞拿了块松糕递到夏天羽的边上,手勾搭上夏天羽的肩膀上,夏天羽板着脸不理他,伸手拍掉夏启鳞的手,并且说道:“走开,没大没小的。”
谁知那手又勾搭上来,夏启鳞笑眯眯地看着夏天羽说:“行了天羽,这又没外人,来来来,快给我说道说道。”夏天羽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回到:“有什么好说的,太子册封大典,文武百官齐聚,皇室宗族也悉数到场,乾中殿前早已站满勋贵,可就等你这个准太子了。”
“额,我想说的是姑姑怎么样啊,生气吗?”夏启鳞挠了挠头小心地问道。
“哈,生气?气炸了!七姐可是把训龙鞭都抽出来了。”夏天羽幸灾乐祸的看着身边的准太子说道。
“啊!不行了,不行了,我不去了,快停车,我要下车!”这下夏启鳞是真急了,虽然他平时老闯祸也没少挨揍的,可这次姑姑连训龙鞭都拿出来了,看来这次逃宫给姑姑面子上折大了,要不是想着这以后当了太子就少有机会出去浪了,想着最后和城中小姐妹们见一面,早知道这结果就老实在宫里睡觉完了。
想着这训龙鞭,夏启鳞嘴角都抽搐,大炎皇室家法训龙鞭转为宗族子弟用刑,听说那些放了大错被训龙鞭教育过的皇族子弟就没有好胳膊好腿的,夏启鳞心想姑姑不至于对自己下次狠手吧,不过也不好说,姑姑平日就很严厉,虽然疼爱自己,可这次让她在宗族百官面前折了这么大面,万一姑姑一时控制不住打断他一条腿咋办啊。
夏天羽看着他那窘样,剑眉微挑道;“要下车晚了,早过宫门了。”
夏启鳞把头伸出车窗外一看,身后是皇宫正门已行出老远。
“完了,完了,这次完犊子了,天羽咱俩这么多年好兄弟,你必须帮我!”夏启鳞对着夏天羽大叫道。
“谁是你兄弟,我是你皇叔,皇兄可只生了你这么一个小败家子。”夏天羽说着,拿着松糕咬了一口。
要说夏家这两个王爷的关系那可真是有趣,夏启鳞是当今皇上的独子,而夏天羽是先帝最小的孩子,因为当时年龄没到不用去往封地,所以他们从小就在这皇宫中一块长大,并且两人相差不到一岁,虽是叔侄却像兄弟。
“你也不用怕,七姐就吓吓你,你自己好好在她面前认个错就好。不过你今后当了太子可得长点心了。”夏启鳞听着这话翻了个白眼,用手枕着头向后趟去。
慢慢的马车驶到了正德门,过了门就是乾真殿前众人汇聚的广场,太子册封大典就要在那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