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支雪阳穿起里衣,扶起有些虚软的心姝。端了车角的晚饭来,只闻了一下,就皱起眉,将吃的放在一旁的矮桌上。
支雪阳一离开,心姝就觉得有些冷,他用衣物遮住身上的痕迹,听着外面的动静,皱起眉头,这二皇子莫不是又出来了?
支雪阳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他不要出声,她则穿好自己的衣物,悄悄的摸下车去。心姝从来就不是单纯意义上的男奴,他也理好自己的衣物跟了下去。
今天在马车外值守的支雪阳的亲兵倒在车边,整张脸都埋进了碗里,手里还握着刀。看来她还不算笨,好歹发现了不对。支雪阳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发现他不过是晕死了过去。
整座军营包括那几个名义上的将军都中了招,支雪阳暗骂一群蠢猪,要不是有她护着,这些人早就在战场上死的连渣都不剩了。
支雪阳转了一圈,接着走向二皇子所在的马车。
马车里只有下午的那个男奴在,那男奴看到支雪阳,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他紧紧盯着支雪阳好似要吃她入肚:“哈哈哈,支狗贼!殿下已经去见他了!我不会告诉你殿下去了哪里的……你要死了……你们焱胜国的每一个人都会死!哈哈哈……”
支雪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不等男奴笑完,一剑刺进了他的肺部。男奴一口气上不上来,只觉得难受极了,临死前发出自己最大的声音呐喊:“你会下地狱的!!”
只可惜他自己为很大的声音根本没传出车厢,他也只能在车里等死。
心姝检查完了所有的马车跟帐篷,手里拿着一身衣物。这身衣物支雪阳曾见过,是舞坊里的舞男常穿的衣物。
“哪里搜出来的?”支雪阳皱眉,她不喜欢别人骗她,自然不喜欢被人瞒她。
“刘将军的车里。”心姝的匕首上也沾着血:“舞女不见了,刘将军死在了车内。”
支雪阳挑了挑眉,没有不高兴。就算心姝不动手,她也会动手,到时候的刘将军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死的无知无觉。
“二皇子出去了,去见这个舞男了,只不过不知道这舞男的舞技到底有多好,连清心寡欲的二皇子也会动心。”
两人探查了周围,那舞男显然是个谨慎的人,除了这一身被刘将军留下的衣服愣是没有留下别的的痕迹。不过这二皇子显然是第一次出远门,连那身白色宫装也被划破了不少口子。
支雪阳与心姝走了不久,就发现了两个在月色下会谈的美人。
那二皇子也就算了,那个混进车队的舞男的气势竟然也丝毫不落下风。
这让支雪阳眼里的兴味越来越浓,让心姝眼里的杀气越来越重。
两人的会谈似乎是进行到了尾声。
那舞男媚笑着抛了个媚眼,说到:“我既然能混进车队来见你,就自然能不惊动任何人的带你走,不过我要先看东西。”
“我没有带在身上,你还要把细语带上,我不能抛下他一个人走。”二皇子也没有笨到不留后手的底部,但仍旧让人觉得天真的可爱。
“好的。”那男子故意犹豫了一下,才咬牙答应,继续套话:“不过你还是得让我看看东西,总不能让我忙活了半天,拿到的东西却不是真的吧。”
二皇子有些犹豫,看了看自己的左袖。那舞男自然没有放过这个举动,邪笑一下,不再伪装,他早就猜到鬼玺这种东西二皇子不会乱放的,如今只是确认一下。
正待他准备下令的时候,场上突生异变,支雪阳飞身而出,丝毫不理会身后的二皇子,而是像那舞男突刺了一剑。
这一剑没有丝毫留手,不禁让舞男想起军中流传的一句话,支雪阳杀人从不看用处,只看心情。
看来现在她的心情不怎么高兴。
但是舞男没有退,他不是女子,却比天下所有的女子更尊贵,所以他不会在任何女子的面前让步。
一女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挡在他的面前。
支雪阳天生怪力,能把锤头当筷子用,这一剑自然不会轻。可还是被人挡下了。支雪阳眯起眼睛,她的手极稳,此刻却有些颤抖。不是被人挡下的生气,也不是害怕。而是久不遇敌手的颤抖。
这女子脸上密布伤疤,可怕的很。
世间什么时候也出了这么一号人物,她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支雪阳自然没有听说过此人,只因为她出名要比支雪阳更早,支雪阳出名的时候这女子刚刚死掉。
她叫常武,是十年前唯一可以跟苍祥国神将对局的人,也是那神将所设死局中最想杀死的人。
只是她如今容貌尽毁,自然没有人能够认出她就是当年用兵如神的常武。她自己也不愿意提起以前的虚名,现在的她只是一介侍卫而已。